我有些發愣,左右看看,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趙鈺雙手撐着桌子,站在我對面。我嘿嘿一笑,說:“你在看我?哇。趙警官,你不會是在偷窺我吧!”
趙鈺扔過來一包紙巾,冷笑道:“少自戀了,趕緊把你的口水擦一擦,自己都不知道髒麼?”
我笑道:“髒不髒的,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啦。倒是你,剛纔是不是在偷窺我,說吧說吧,說實話,是不是在偷窺我?你要是說了,我可以赦你無罪。”
趙鈺冷冷道:“你赦我無罪?這裡是警察局,是我赦你無罪,還是你赦我無罪?你以爲這是在你的凡盟,你還是你的土皇帝麼?”
我連連點頭。說:“好好好,你赦我也行,我赦你也行,總歸就是個射麼,射來射去,都是這樣。來來,你現在射我,以後就是我射你。畢竟,在射這一方面,還是男人比較擅長。”
趙鈺秀眉一擰,沉聲說:“什麼意思?”
好吧,看來這位趙警官還是個斯文人。我隨口笑道:“這還不懂?因爲男人有槍,有一杆槍。就比較好射啊!”
趙鈺頓時反應過來,啪的一下一拍桌子,伸手就抓我的衣領,手上力氣不小,直接把我給提了起來。她瞪着我說:“吳少凡,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麼?是不是?我問你,是不是覺得這一次你還是有好運,肯定死不了?我告訴你,你這一次死定了,你每一項罪名都是鐵證如山,證據確鑿,哼,你根本沒機會的!”
我微微一笑。說:“嗯,我知道,被這麼多警察破門而入,逮個正着,本來也就沒什麼機會了。”
趙鈺放開了我,冷冷說:“那你準備怎麼辦?吳少凡,你這麼自作聰明的人。肯定會再想辦法的,我倒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辦法。”亞役反血。
我搖搖頭,笑着說:“沒辦法,我也不想有辦法。這一次,我徹底栽了,但我也很開心,因爲我毀了僱傭組織,是不是大功一件?嘿嘿,我的凡盟,沒了我的話,也會不宣而破,幸虧我的微凡集團裡,每個凡盟的兄弟都有名字,他們以後就可以堂堂正正,做一份像樣的工作了。不錯不錯。”
趙鈺一愣。沉聲說:“你的這些凡盟的人,在微凡集團,都有掛靠的職位麼?”
我笑道:“當然了,誰也不想過刀頭舔血的日子,不是麼?如果不是這操蛋的社會逼的,誰不想在光鮮亮麗的大樓裡,穿戴領帶去上班?這社會不公平,我做不到太多,但現在,能讓那些爲我拼命的人有個好歸宿,已經很好了。這也是我最後的事兒,算是定下來了。”
趙鈺緩緩坐下,哼了一聲,說:“就算你有這個初心,但你成立非法組織社團的事情,可不使用這件事就可以遮掩的。還有,吳少凡,之前張天明的死,我也要調查個清楚!”
我哈哈大笑,忍不住拍起手來。趙鈺皺了皺眉,沉聲說:“你幹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開心。”我笑得無比真誠:“這就對了。趙警官,在我妻子去世之後,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蠅營狗苟,爲了一己私慾,能夠顛倒是非黑白,根本沒有什麼公正可言。直到遇到你之後,我才知道,還是有人堅守公義,有人主持平衡的。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這樣的你。”
趙鈺臉色刷的一紅,急道:“你,你,你亂說什麼?”
我嘿嘿一笑,說:“不對不對,我是真的很喜歡這樣的你,真的,這個操蛋的社會,總要有人不畏強權,不被金錢騷擾,真正做到公平吧?”
趙鈺咬了咬嘴脣,哼道:“我當然不會。其實,吳少凡,你也是這樣的人,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但你的方法,選的不對。如果你能聽我的勸告,當初就,就跟我合作,讓我來幫你的話,用一些正常的手段,那今天,你也不會是這個下場。”
我揮揮手,笑道:“我喜歡你這樣的人,但卻不會成爲這樣的人。我不能讓自己的親人好友受到傷害,卻還無動於衷。好了,趙警官,勸告的話就說到這裡吧,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這審訊室黑不溜秋的,我又睡了一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趙鈺說:“現在是上午,抓了你來之後,你就睡到了現在。你,”她皺了皺眉,猶豫一下,說:“你餓不餓?”
我連連點頭:“當然餓了,我都感覺到我的胃在消化它自己!”
趙鈺撲哧一笑,又趕緊屏住,拿出兩個盒飯來遞給我,我摸了摸,還是熱的。趕緊拆開來吃。趙鈺起身走了出去,我吃完之後,又趴着睡了一會兒,簡單來說,就是過着豬一樣的生活。
睡了一陣,又餓了,我起來把另外一份盒飯給吃了,然後又要趴着睡,結果房間的門打開,走進來一箇中年警察,神色很是威嚴,手裡拿着一份材料,走到我面前來坐下,沉聲說:“現在開始審訊,名字!”
我笑了一下,正要開口,結果剛纔吃的太飽,一個震天嗝直接打了出來,肚子頓時舒服很多,那叫一個爽快啊。我拍了拍肚子,回頭一看,那警察正盯着我,哼了一聲,說:“臭小子,你他媽別這麼狂,你再厲害,怎麼說我也是個警察,你是個犯人,現在審問你,我問你名字,你就敢這麼傲慢?”
我哈哈一笑,揮揮手說:“誤會了,誤會了,我這是剛剛吃飽飯,所以纔打了個嗝。可沒什麼不尊敬的意思,別誤會了。我叫吳少凡,警察叔叔,您應該知道。”
那中年警察哼了一聲,又問了我基本信息,我都熱情地回答。對我來說,警察始終都是好人,對着警察呢,就該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否則就要面臨被打的風險。
就這麼不鹹不淡問了一會兒,那中年警察將那材料推了過來,冷冷說:“填了吧,把這個材料給填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我伸手接過,又從旁邊抽出黑筆,笑着說:“好好好,我現在就籤,您讓我籤我就籤,二話不說的哦。哦,填好這個東西,我就可以出去了,是吧,是要帶我去監獄麼,是哪個監獄,青浦監獄還是浦東的,或者是寶山的老監獄?我聽說寶山的老監獄改建了,是不是現在條件好很多了?您可一定要幫我找一家好的,讓我也能好好享受後半輩子。”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說:“得了便宜還賣乖麼?吳少凡,趕緊簽了字,我帶你出去,早點離開。這裡是警察局,不是酒店,你住的舒舒服服,難不成我還要給你準備準備一日三餐?”
我哈哈一笑,說:“一日就算了,我不喜歡男人。三餐飯倒是可以,去了監獄,不也是三頓飯管夠麼?”
中年警察皺了皺眉,顯然沒有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他拍了拍桌子,說:“少廢話,聽到沒有,趕緊簽了字,我放你出去。”
我微微一愣,笑道:“放我出去?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放你走,你還不想走麼?”中年警察哼了一聲,說:“少廢話,你已經沒事了,趕緊走。”
我雙眼一皺,刷的站了起來,沉聲說:“什麼意思,我怎麼會沒事的?所有證據都指着我,我罪大惡極,怎麼會沒事的?難道,”我眼珠一轉,說:“是明無名來撈我出去?”
中年警察看了看我,說:“明無名?那是誰,我不認識。”
“就是跟我一起的被抓進來的那女人,還有一個年輕帥哥的,”我沉聲說:“是不是有人保他們出去了。”
“保他們出去?想得美!審到現在了,只會東拉西扯,不配合工作,不管是什麼人來,都別想帶他們走,哼。”中年警察翻了翻白眼。我笑道:“那是,他們是姐弟倆,他們的老爸是帝國集團明家的家主,估計這身份還不夠,是吧。”
中年警察呆了一呆,結巴道:“你,你說什麼?帝國集團啊,怪,怪不得這麼有脾氣了。”
我笑了一下,又覺不對,說:“既然他們還沒走,那是誰保我的?”
“保你幹什麼?你又沒什麼事兒。”中年警察翻了翻白眼,說:“所有事情都是那個叫雷霆的小子給扛下來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指使密謀的,跟別人沒關係,你也不過是個附屬罷了,趙警官說了,你沒什麼可以構成犯罪事實的,不用抓了。”
我心頭一沉,急道:“他這麼說了,你們就信了?別搞了,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纔是凡盟的老大,趙鈺她知道的,雷霆不過是我的手下,全都是聽我話行事的,只是我的手下而已,要放也是放了他,你們放了我算怎麼回事!”
中年警察哼了一聲,說:“吳少凡,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也想抓你,不過證據確鑿,怎麼抓你?那雷霆說話,一套一套的,你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