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九嬰說恩怨兩清,我卻只是平淡地笑了笑,隨之靜靜地注視着他。
九嬰似乎也明白與我並沒有多少交情,所以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出了目的。接下來看到我面無波瀾,他先是極爲優雅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等輕輕品一口杯中紅酒後,纔再次開口。
看到九嬰品酒的動作如此老成,我立刻意識到,他這輩子絕對沒少享受過這等富貴生活。一旦明白了這一點,心中頓時不由自主地涌起幾分嫉妒,緊接着內心更是被不公與叫屈情緒所佔據。
真是太不公平了,先是來了個揮金如土的七相,而現在又出現一個豪門太子爺般的九嬰。大家同爲六道鬼將,況且老子還是正義的一派,可爲什麼偏偏託生成連女孩兒的手都摸不得的絲?!這做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在說第二件事前,本座要先懺悔一下以前的罪行。直到現在,本座才深深明白,閻王爺選中你我正是爲了對付五燭!唉,自從力量被奪走後,這段時間本座一直被深深的懊悔之情所折磨,悔恨自己辜負了陰間的栽培!!”
就在我暗暗怒罵老天不公的時候,九嬰的神情突然瞬間低落下來。而等咬牙切齒地說完這番話後,他的臉上隨之涌起猙獰之色,甚至還用雙手死死揪着頭髮。
雖然早就明白九嬰有悔過之意,但聽聞他親口說出這番話,我還感到欣慰不已。可由於無論是在陰間還是今世,我與他都不算熟識。所以見九嬰如此痛苦,一時不知如何安慰。
“不好意思,剛纔有些失態了。本座之所以說那邪,並不是想要博得你的同情,因爲你現在可以稱爲陰間的最高代表,所以只是表達一下心中的愧疚。而第二件事正是想告訴你,一旦等復活母上之後,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想抓我甚至斬殺我,本座都會隨傳隨到,而且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當緩緩說出這邪之後,九嬰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輕鬆,緊接着如釋重負般倚在座位上。而聽聞他表明了態度,我卻不由地一頓,臉色隨之陰沉下來。
“九嬰,本座是不會允許你利用生魂來救鬼母的!”
待輕輕將酒杯放下去,我突然毫無感情地表明瞭態度。九嬰似乎萬萬沒想到會遭到決絕,眼中頓時閃出重重殺意。可接下來與我對視許久之後,他臉上的戾氣突然瞬間消失,隨之緩緩說道。
“關於救母上的事情,即使你不同意,本座也絕對不會放棄的!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接下來就看我們各自的本事了!!”
雖然此刻是在九嬰的地盤上,但我卻沒有絲毫畏懼。可接下來九嬰卻並沒有產生絲毫敵意,待表明心意之後,他便端着酒杯默默來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實話,其實我內心也非常同情九嬰,但由於此時還肩負着維護轉生秩序的重任,因此我纔會不惜與九嬰撕破臉。可接下來見九嬰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心中不禁對他有些刮目相看,意識到他確實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立場。
“,你是打算就這樣與本座翻臉、還是想繼續談下去?無論你做出何等決定,本座還是那句老話,從今之後,修羅道是不會與代表陰間的地獄道爲敵的!”
在我們紛紛陷入沉默之時,包廂中的氣氛頓時變得無比緊張。當我以爲這次會面就此不歡而散時,九嬰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聽聞他再三表明立場,我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待目不轉睛地注視他一會兒後,頓時暗暗嘆了口氣。
“你在信中說五燭還活着,這個消息是從何而來?!”
修羅道與地獄道本來就是同爲懲戒之道,要不是以魂養鬼邪術要以魂魄爲材料,我也不會擺出如此強硬的態度。見九嬰不願提及此事,我便也隨之改口,將心中最爲在意的問題問了出來。
見我轉移了話題,九嬰當即明白我暫時也不想與他鬧翻,他臉上當即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而等回到座位上時,他的神情卻又恢復成凝重之色,緊接着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告知與我。
當初被玄冥救走之後,九嬰曾一度心生絕望,以爲再也沒有辦法救鬼母。可接下來他卻驚異地發覺,封天元陣那所謂的隔斷陰陽,實際上只是將陰間與其餘五道隔絕而已,其餘各道依然是想通的s來九嬰還進一步察覺到,只要依靠着玄冥,依然可以對修羅道中的鬼物們發號施令!
明白這一點後,九嬰當即又看到了希望。由於早已認清了立場,在派出修羅鬼煞們搜捕魂魄的同時,他還特意讓擁有撕裂空間能力的玄冥趕回餓鬼道中,企圖找出破解封天元陣的法門。
此陣可是張老二一生的心血,哪有那麼容易破解?!因此玄冥苦苦尋找了好一段時日,依然沒有發現陣法的絲毫破綻。不過雖然未取得任何成果,但玄冥卻有了另一個驚人發現,那就是雷池中居然沒有張老二的遺骸!
雖然張老二以身爲祭發動了陣法,可他畢竟是世間第一修者,縱使雷池中的天雷極爲恐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老二轟得屍骨無存。再加上能夠自由在六道中穿梭的只有七相、我以及玄冥,如今我與七相已經失去了全部力量,根本無法將五燭的遺骸移走。所以玄冥斷定,五燭很可能沒有死!
“當玄冥將這一消失稟告與我時,正好負責捉魂的手下們也發覺你已經掌握了人間鬼都。當初本座本想等救活母上後再考慮此事,可由於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經過再三掂量後,最終決定讓玄冥帶着書信找到了你,順便將你身邊的那隻靈體捉回來。”
一旦提及張老二,九嬰的神情就會變得無比猙獰。由於他的情緒起伏太大,因此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纔將事情的經過講述完畢。
當從九嬰口中確定張老二很可能還活着時,我心中不由地涌起一股複雜情緒。直到禁閉雙目沉思了許久,才輕聲開口詢問九嬰。
“如若五燭真得沒死,那等見到他時,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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