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感到全身都輕飄飄的,彷彿脫離了地球引力般。而思緒早就飛到十萬八千里,朝着陰間忘川飄去,企圖再重溫一次那場大戰。
“砰!”
“哎喲!”
腦袋狠狠撞在車頂上,我這才恢復幾分神智,一邊不住地揉着額頭一邊嘿嘿直笑。“哈哈,有關本尊的真正實力你應該早說嘛,否則剛纔聽到七相他們勾結在一起後,也不會嚇得驚慌失措了。”
“哎!我就是怕你會得意忘形,所以才遲遲不敢說出來!”張老二用看白癡般地眼神瞥了我一眼,臉上佈滿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隨後邊嘆着氣邊將右手掌從徐中言頭上拿開。
徐中言彷彿如夢初醒,一臉疑惑地回頭掃了我與張老二一眼,見我二人的表情沒有異常,這纔有些納悶地撓着頭吶吶自語。
“咦,明明剛出醫院,可回過神來卻快到家了?”
看到徐中言這幅表情,我頓時明白過來。肯定是剛纔張老二對他的靈魂做了手腳,所以徐中言纔會陷入那種似睡似醒的狀態。張老二不愧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想得就是周到,先前的談話過於機密,讓徐中言聽到確實非常不妥。
“快到家了嗎?”見徐中言還在努力思索着剛纔的事情,我生怕他會想起什麼,急忙出聲打斷了他。
“哦?馬上就到了!”
徐中言愣了一下後連忙回答,隨後專心地開起車來。見他這幅神情,我也鬆了口氣。而張老二則一直盯着我的一舉一動,隨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遞過來一個儘管放心的眼神。
沒過多久,汽車就來到了郊區。周圍全是一座座各種風格的別墅,看樣子住在這裡的都是有錢人。汽車徑直開進一處花園式大院,最後停到一座別緻的三層小樓旁。
“這應該就是徐家了,富豪們的生活就是奢華,別得不說,就憑這座小樓,我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我羨慕地觀望着這座別墅,不過心中的豔慕只是一閃而逝,然後直接朝房門奔去。
雖然早就有心裡準備,可一進大廳,我與張老二還是被裡面的考究裝飾驚呆了。看到我們這兩個陌生人闖了進來,正在擦拭傢俱的僕人們先是一愣,隨後紛紛圍了過來。
“二位..?”
“這兩位是我請來的貴賓,去忙你們的吧,等下端些點心送到樓上客廳。”徐中言鎖好車走了進來,兩三句話就打發走了家僕。而這時,陳芳與林雨佳也從二樓探出了頭,在看到我們三人後,眼中頓時露出驚喜的光芒。
“中言,你怎麼搞得?既然張老先生與易先生前來,爲什麼不提早打個電話?”
陳芳邊埋怨着徐中言邊熱情地請我們上樓,見她們二人沒有事,我與張老二料定厲鬼肯定還沒有出現,不禁同時鬆了一口氣,隨陳芳來到了二樓。
此刻孩子正在臥室裡熟睡,我與張老二隨意察看了一下後便回到客廳,然後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陳芳與林雨佳。
聽聞可能還有一隻厲鬼,二女頓時嚇得花容盡失。我與張老二安慰了她們幾句,等雨佳與陳芳的情緒穩定後,張老二便提出要去看看那晚所擺下的供桌。
徐中言依言將我們再次領到一樓,此時那張供桌正在大門旁邊,供桌上還擺着各種貢品與一個充滿香灰的香爐。
“當初我們按照您的方法,將所請回來的香火就擺在這張方桌上,一開始供桌是放在大廳中央的,後來急着送孩子去醫院,由於礙事便將它移動到大門後邊。不過在臨走時,父親曾吩咐家僕不得亂動上面的東西,所以,供桌上的一切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嗯,徐董事長真是精明,這樣做非常好!”張老二讚賞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供桌前,伸手捏了一小撮香灰,緊緊攥在掌中。
等手中飛快地閃過一道微弱的白光後,張老二重新將灰放回香爐中。“方法沒有錯,你們所請回來的香火確實蘊含着信仰執念,除非是具有百年修爲的惡鬼,否則絕對進不來徐家大門!”
張老二眼中的口氣不容置疑,我也明白他的話絕對正確,可是心中卻仍有疑問。
“鶯歌曾說過,它只糾纏過孩子一次,從此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可孩子在我們歸來的那天晚上,背後卻又出現了黑掌印!這說明,神秘黑影曾經再次出手將厲鬼從嬰兒身上拽出!這也就是說,肯定存在着第二隻厲鬼!”
我仔細回憶一遍鶯歌的話,然後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張老二聽後默默不語,揹負雙手聚精會神地觀察起室內的裝飾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張老二幾乎將整間別墅翻了個底朝天,就連廁所的角落都沒有放過,可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白忙乎了一場,張老二皺着眉頭坐在沙發上,見我正滿臉疑惑地盯着他,便緩緩地開口解釋了一下自己剛纔的行爲。“既然厲鬼不是從外面進來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肯定是從一開始就躲在屋內!所以老夫才查看室內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可是卻毫無收穫。”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我頓時恍然大悟,而徐中言的臉色則露出驚恐之色。這也不怪他膽小,如果厲鬼真得是躲在家中的話,那他這段時間豈不是一直有鬼“相陪”?而且這隻厲鬼還不知道已經“陪”了他多久!
“最近徐家裡有沒有陌生人來過?比如,新聘用的清潔工或僕人什麼的?”
“沒有!家裡的保姆與清潔人員都在此工作多年了,近期都沒有招聘過新人。”徐中言用慌亂地眼神望了望臥室裡的陳芳,然後壓低聲音回答到,生怕再次驚嚇到妻兒。
“那就不好辦了。”張老二一時也沒有頭緒,他緩緩地躺在沙發上,望着房頂上的水晶吊燈只發呆。見張老二沒有辦法,我更是如同沒頭蒼蠅般,不知道怎麼辦纔好。而徐中言則急得團團轉,不住哀求着我們快想想辦法。
“嗯..,你們徐家有沒有仇人?”
“仇人?”被張老二冷不丁地這麼一問,徐中言也皺着眉頭苦苦思索起來,隨後還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與徐文行聊了好一會兒後,他才走過來深深地搖了搖頭。
“至於仇人嘛,二位也是知道了,我家是做生意的,肯定會與人結下冤仇。但父親剛纔告訴我,那些恩怨只是商業上的糾紛,而且我們徐家還沒有到不擇手段的地步,有時候見競爭對手要家破人亡了,也會顧及人道主義,放他們一馬。所以說,怨恨我們徐家的人確實有很多,但真正到達不死不休程度的仇人根本沒有!”
“那就奇怪了。既沒有家賊,也沒有仇人使陰招,而且你們宅院的風水也不錯,那爲何還會被厲鬼纏身?”
此刻張老二更加迷惑,而我卻心中一動,猛地站起來大叫。“我知道你們的仇人是誰了!”
聽到我的驚呼,張老二也反應過來,他興奮地望着我,沉聲問到。“你是懷疑,八字鬍的侄女?難道那女兒除鶯歌之外,還有第二手準備?”
我如同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張老二也挺直了腰板,不禁眉飛色舞。“徐家小子,你爹最喜愛的東西平時都放在什麼地方?”
“家父酷愛古董與字畫,他的東西一般都珍藏在三樓的書房裡..。”
徐中言話沒說完,我與張老二就迫不及待地朝三樓跑去,“咚咚”的腳步聲甚至把陳芳與林雨佳都吸引過來。望着她們疑惑的眼神,徐中言急忙擺手示意着沒事,然後緊隨着我們來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