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生已經起了火焰,也有美食供飢餓的賓客享用。”一名站在他們旁邊的精靈指着南邊的一塊開闊的綠地說道,綠地一路延伸進森林中,構成了一個像是大廳一樣的地形,屋頂是由老樹的枝丫充當,巨大的樹幹則像是雄偉的柱子羅列在兩側,中間是堆溫暖的營火,兩旁的樹幹上插着發出金光和銀光的火把,精靈們繞着營火席地而坐,有些則是靠着樹幹坐着,更有些精靈忙進忙出地擺設酒杯,倒入飲料,還有些精靈則是佈置碗盤,將食物鋪放其上。
“抱歉,這裡的佈置實在是有些寒酸,”負責招待的精靈們滿是歉意的對山姆和弗羅多說道“因爲我們住在離家甚遠的綠林中,如果你們有朝一日能夠來我們的家中接受招待,我們會用更周到的禮數和更加豐盛的食物來款待你們。”
“您是在說笑麼?這可一點兒也不寒酸,在我看來,這已經好到足以舉辦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了。”弗羅多驚訝的說。
宴會進行的很是愉快,無論是精靈們在火光照耀下的精緻面龐,還是他們婉轉動聽的音樂,都是那麼的令人賞心悅目,以至讓人覺得眼前的一切好似身處夢中,厚實的麪包,像是野莓一樣甜美,更比花園中的水果肥滿的野果,冰涼清澈如同山泉,金黃誘人如同夏日午後的飲料,無一不讓兩個霍比特人感覺到極大地滿足。
席地而坐的弗羅多,在快樂的吃喝的同時,也沒忘和精靈們交談,因爲他的精靈語並不是很精通,所以只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談話的內容上,十分專注的傾聽着,偶爾也會對送食物和飲料給他的精靈,用夏爾味十足的精靈語來道謝,引得精靈們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過不了多久,吃飽喝足的山姆打起了盹來,精靈們好心的將他抱開,放在樹下厚實樹葉所鋪成的牀上,還細心地給他蓋上了毯子,有着太多疑問的弗羅多卻精神滿滿的和吉爾多交談着,一直到深夜。
他們討論了許多的事情,包括剛發生或是已經發生的事件,弗羅多詢問了吉爾多許多有關夏爾之外的廣大世界發生的事情,世局十分的動湯不安,黑暗勢力聚集,人類彼此征戰不休,精靈遠揚中土大陸,到了最後,弗羅多再次忍不住問出了有關吉爾多之前遇到比爾博時的一些情況,不過,吉爾多隻是說給了比爾博他們地圖後就分開了,並沒有過多的談起遇到比爾博他們時的情況,弗羅多也跟着沉默起來。
“弗羅多,你應該還有很多心事沒有和我分享,”吉爾多看着有些沉悶的弗羅多說道。“不過我已經從你的臉上,和比爾博他們跟我說起的一些事情中猜測到了一些,你準備離開夏爾,但你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找到所追尋的,完成被託付的,甚至不知是否能夠重返此地,沒錯吧?”
“你說的沒錯,”弗羅多聲音低沉的說道“但是我以爲我的這次遠行,只有甘道夫和我忠實的山姆知道。”他低頭看着發出低微鼾聲的山姆。
“不用擔心,魔王可不會從我們口中知道這些秘密。”吉爾多自信的說道。
“魔王?”弗羅多吃了一驚“那麼你知道爲什麼我要離開夏爾羅?”
“我不知道魔王爲什麼要追蹤你,”吉爾多回答道,“雖然我覺得這很不尋常,不過他的目標的確就是你,我必須警告你,你的前方和後路都有無比的危險。”
“你指的是那些黑騎士?我覺得他們是魔王的手下,那些黑騎士到底是什麼東西?”弗羅多問道。
“難道甘道夫沒有告訴過你嗎?”吉爾多反問道。
“沒有,在此之前他從沒有提到過那些東西,當時我們是忽然遇到了黑騎士。”弗羅多說道。
“巫師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既然他沒有告訴你,那麼一定有不告訴你的理由,或者我也不該多說些什麼,否則你可能會害怕的不敢繼續前進,因爲在我看來,如果時間真的還來得及的話,你出發的時間真是千鈞一髮,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趕路,不能停留,不能回頭,夏爾已經不再是你的避難所了。”吉爾多說道。
“我實在很難想像還有什麼消息會比你的暗示和警告更讓人恐懼的了,”弗羅多仍舊感覺到很不安,憤憤的說道“我是說,我當然知道前方會有危機潛伏,但我沒料到,連在我們的夏爾都會遇到這些恐怖的事情,難道現在霍比特人連安心的從臨水區走到河邊都不行了麼?”
“哈哈哈哈,夏爾可不是專屬於你們霍比特人的,”吉爾多笑了笑說道“在霍比特人定居之前,還有其他人居住在此地,當霍比特人成爲過往雲煙之後,還是會有其他人前來此定居,世局動湯、時代變遷,你可以把自己關在小圈圈內,卻不可能永遠阻止他們進來。”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心中還是一直認爲這裡是安全和溫馨的,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和甘道夫一起前往瑞文戴爾,可是還沒有走出夏爾我們就不得不分散開來,甘道夫讓我到布理鎮的躍馬旅館等他,可我連布里鎮在哪兒都不知道。”弗羅多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
“我認爲你還是應該保持原訂計劃不變,我不認爲前路的兇險能夠阻擋你的勇氣,至於去布理鎮,說實話,那裡並不是很難找,”吉爾多說着,拿出了一張地圖,給弗羅多詳細的指出了前往布理鎮的路線後,把地圖送給了他。
“真是太謝謝您了,吉爾多先生,如果沒有遇見您,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前往布理鎮,甘道夫一直提醒我要避開大路和其他行人,不過還有一件事讓我感到困擾,我不確定當我到達那裡的時候,真的可以找到甘道夫,之前分開時甘道夫說會盡量追上來的,我們已經放慢了腳步,在路上磨蹭了兩天,他都沒有出現,我很擔心他是否遭遇了什麼危險,有些猶豫到底是應該在這裡等他,還是直接去布理鎮?”弗羅多糾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