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忽然,張初堯聽聞遠處有一聲輕響,腳下梅花六步一閃,便來到了一處角落裡。
只見在角落裡有三五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腰間各跨着一把匕首,正在貓着身子摸索着前進。
“張初堯!?”
這羣人看到張初堯忽然出現在眼前,忽然驚呼一聲。
“你怎麼會在這兒?”
張初堯眉頭一皺,沒想到這羣人竟然認識自己,那看來這些人定是爲了天下武館而來的了。
“你們是誰?”
誰知這幾人根本不答,領頭人說了句殺便帶着身後衆人一齊衝向張初堯。
他們身法靈活,齊齊從腰間抽出匕首,然後立即分散開來,從四面八方圍攻而上。他們像是練過合擊技,幾人手中拿着匕首,閃爍着寒光,招招刺向的都是張初堯身上的要害位置。
“哼!”
張初堯冷哼一聲,鏘的一聲,長劍豁然拔出。
“落葉歸根!”
唰!
天地之間忽然吹起一陣清風,黑夜之下,攪動了樹上的落葉,皎潔的月光傾灑而下,一片片殘落的敗葉,在月光下飄舞,斑駁陸離的影子落在地上,好似一場秋風掃葉。
噗哧!
那一片片的葉子無孔不入,防不勝防,每當落在黑衣人身上的時候,都會帶起一朵血花。
原來每片葉子都是一招劍式,一道劍氣。
葉子都是幌子。
頃刻之間,長劍回鞘,站立在角落裡的張初堯和對面的黑衣人站立在原地。
這一招劍式乃是從孫姓老者那裡得來的落葉劍法,孫姓老者已然將此劍法修練至爐火純青的境界領悟了劍意,他在獲得此劍法之後則直接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並掌握了劍勢。
他發現,梅花九式的劍勢和落葉劍法的劍勢有所同又有所不同。
但其中差在哪裡,他也沒有搞明白。
“說,你們是誰?誰派你來的?”
那個黑衣人見同伴們全部被殺,一劍封喉,嚇得手中的匕首都拿不穩了,撲通一聲,他直接跪倒在地上。
“我說,我說……我們都是館主派來的,他要我們暗中把天下武館剩下的人全部殺了……可我們剛剛來到這裡,就看到您了。”
張初堯目光一寒,“龍虎武館?”
“是的。”說完之後,那人連連叩頭,“我什麼都說了,真的什麼都說了,求你不要殺我!”
話剛剛說完,張初堯根本不理睬他,一劍便了斷了他的性命。
他站在一旁,沉思了片刻,“這麼說來,鍾秀和杜小桃她們並沒有被龍虎武館抓去,那他們去哪兒了?”
夜色之下,無人的龍虎武館顯得格外的寂靜。
一首婉轉幽咽的笛聲忽然從遠處傳來。
聽聞笛聲,張初堯好奇的擡起頭,下一刻便騰身而起,運起爐火純青的提縱術朝着笛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不多時,張初堯便來到了一個小木亭。
木亭裡面站着一個身材修長男子,穿着一襲白衣,站立在木亭之中,面向亭外的湖水,緩緩的吹奏着笛子。
那笛聲就是此人傳來的。
似乎是聽聞到身後有了動靜,那人停止吹笛,緩緩轉過頭來。
“張館主,好久不見。”
“是你?”張初堯看到眼前之人,眉頭忍不住一皺。
眼前這個人正是那個比女人長得還漂亮的男人。
“怎麼,張館主不願意看到我嗎?”白玉樓嘴角掛着一抹微笑,然後將手中的笛子收於袖子中,口中緩緩念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哎,可惜了,詩是好詩,就是不全。我可是因爲張館主這兩句詩,輾轉反側了好些日子。”
張初堯看着白玉樓問道:“白公子喚我來,不會就是爲了兩句詩吧。”
“是也不是。”白玉樓笑了笑,然後問道:“不知道張館主聽到我剛剛吹得笛子,感覺怎麼樣?”
張初堯沒有明白白玉樓要搞什麼,但還是點評道:“聲調婉轉悠揚,餘音繚繞,自然是很好聽。”
“那不如張館主給我作一首關於笛子的詩?”
“作詩?”張初堯眉頭一皺,“在下是個俗人,更是個粗俗的武夫,不懂什麼詩詞。作詩什麼的,更是不會。如果白公子沒有什麼其它的事情,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哎,慢着。”白玉樓出聲阻攔,“張館主何必這麼謙虛,你還沒有聽完我給出的報酬呢,不如先聽我把報酬說完,你再選擇走與不走如何?”
張初堯來了興趣,“報酬?說來聽聽,什麼報酬?”
白玉樓臉色掛着一抹微笑,邁着步子慢慢走到亭子中的石桌旁,然後說道:“張館主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可曾想過周圍有沒有其它的眼線?”
“什麼意思?”張初堯眉頭一皺。
白玉樓繼續說道:“龍虎武館一位後天大圓滿的高手,青松派一位先天高手,還有其餘小門小派的幾位探子,可都是看着張館主帶着你那幾位弟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你說這些人若是將你逃出來的消息散佈出去,那你準備帶着弟子們假死脫身的打算,是否還能完成呢?”
聞言,張初堯心頭一沉,“你怎麼知道我要假死脫身?”
“呵呵。”白玉樓輕笑一聲,“張館主讓弟子帶着屍體被火災燒燬的假消息去找城主,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你想幹什麼。無疑就是打算與凌城主合謀,想要暫避風頭。”
“當時你也在場?”
“我當然不在,如我什麼事情都要我親力親爲的話,那我還養這麼多手下幹什麼?”
張初堯若有所思,“你剛剛說的那些人就是你給的報酬?”
白玉樓搖搖頭,“這些不算,這些就當我是給張館主的見面禮好了,那些人早就被我清理了,現在拿來當報仇也太遲了。張館主接下來怎麼行事,怎麼打算,隨心去做便是,絕對沒有人會透露你沒有死的消息。”
張初堯默不作聲,不曾想龍虎武館的高手還有一位青松派的先天高手,就這麼被白玉樓的人殺了。
白玉樓繼續說道:“我還會幫助張館主散播龍虎武館已經掌握天機門消息的謠言,那個時候,老龍城內一片大亂,龍虎武館定然會備受打擊。”
“你似乎知道我要對方龍虎武館?”
“龍虎武館做的這麼過分,處處針對張館主,我若是你,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呵呵。”張初堯笑了,“你這話聽起來倒像是一個綠茶。”
“綠茶?什麼綠茶?”白玉樓一愣,有些疑惑。
“原來還有白公子不知道的事情啊。”張初堯沒有解釋什麼,接着又問道:“我很想知道白公子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說了,我願意與張館主你結盟。既然是盟友,自然要互幫互助。”
張初堯聽懂了弦外之音,他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天機門的任何消息,你幫我恐怕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白玉樓無所謂的笑了笑,“張館主現在知不知道無所謂,我只要張館主答應我一件事。倘若日後張館主得到了關於天機門預言的消息,一定要第一個告知我。”
張初堯想了想,反正不虧,於是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那好,見面禮咱們說過了,那接下來該說說報酬的事情了。”
張初堯越發的好起來,“哦?報酬是什麼?”
“鍾秀和杜小桃。”
張初堯臉色一變,“她們在你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