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熟練的請他們去了會議室。
看着他們一個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我挑挑眉頭,並不是什麼事都需要民主的,看來這兩年我把這些人慣但厲害了。
公司的發展的初期,對於這些有經驗的人,憑藉着自己是‘老人’以及時不時叫嚷着要‘跳槽’,我不得不一再退讓,他們有人脈,有資源,這些都是我最爲缺乏的。只好高薪特權,讓他們享受着在任何一家老牌公司老享受不到的元老級待遇,天知道,我是多麼的痛恨這種被逼迫的感覺,我的公司是別人的後花園,只因爲我的人脈不夠,只因爲我的資源不夠。他們隨時可以質疑公司做出的決議,那是‘人治’的時代!如今,公司要想再上一個臺階,必須‘機制’的時代,這些在早期不得已而爲之的痼疾也是該去除的時候了。
天下沒有永遠的盟友,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
這幾年,我一心想要把事業做大,那些以前我不屑爲之的手段,早就成了爲我開路的法寶,糖衣炮彈,金錢美色,總是大多數人難以拒絕的,無論男女。
總有一天,這一切對會成爲過去!
走在稍顯涼意的S市大街上,在一家設計很精巧的婚紗店前停下。
6年前,神思恍惚的我就是穿着比它還要美麗的婚紗嫁給周洋的,而我的小妖,如今也有四歲半了,寶貝,你還好嗎?你可還記得媽媽?
這幾年,無論我怎樣努力,都無法找到小妖的蹤跡,慢慢的,我和周家也徹底的斷了來往。
周洋的名字我也只能從雜誌報紙上看到,在周陳兩家的背景下,他如今已是資產數億的能源大亨,新起之秀。那個一臉溫和笑容,深沉內斂,被譽爲‘儒商,內地的李嘉誠’的人,早以和那個一臉爽朗,隨性自在的人不是一個世界了。
而我,是S市小有名氣的女商人,也算是身價過千萬。
卻很少有人知道,我那個過千萬的身價,其實是屬於負債數千萬。
“傻妞,哭什麼?那些欠了你的,去收回來就是。”
猛的一個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一定又產生幻覺了!
繼續閉着眼睛,感受着可能是妖姬的氣息。
“我好傷心啊,傻妞見了我,竟然這副德性,我還眼巴巴的以爲她會欣喜若狂了,我真是太孔雀了我……”
更加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刷的睜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向身後看去。
“你是……?”
眼前是一張陌生的臉,美麗而又精緻,和以前的妖姬不相上下,甚至有幾分相像。
可是,這不是妖姬的臉!
不,她是妖姬,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笑意盈盈,那樣的表情……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妖姬,是你嗎?”我試探的問道。
對面的人兒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我就說吧,你一定能認出我來的。”
“傻妞,不是我還能是誰!”
我撲了上去,把她抱着懷裡,嗅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雖然和以前不太相同,但那樣熟悉的感覺,那樣熟悉的感覺……
妖姬,我的親人!
“你還活着!”
“哈哈,傻妞,你希望我死啊?”
“不,不…。”我有些語無倫次。
“嘎嘎 ̄,多麼像楊過見到小龍女時的表情啊,來妞,把這隻胳膊藏起來…。”
看着她沒個正形的一邊怪笑着,一邊要藏起我的胳膊來。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都說你,你…。”
“都說我死了嘛,呵呵,我可是妖,妖哪有那麼容易死的。骸想讓我死,美的他!”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有些着急的抓着她。
她扁了扁嘴“人家很冷的說 ̄”
“呃 ̄,好,我們回去!”
她並沒有真的跟我回去,反倒是我跟着她回去了。
房間很大,佈置的溫馨而舒適。
一進門,她兩腳踢飛了自己的鞋子,跳起來嘣的一聲落在本該是放沙發的位置上放着的一張--看起來舒服到變態的牀。
“嘎嘎,好軟好舒服喔…。”看着她翻來滾去迷戀不已的樣子,我翻個白眼,這人,怎麼越來越沒個正形?這迷戀牀鋪的趨勢怎麼愈演愈烈?真懷疑她有沒有戀物癖,會不會有一天嫁給牀。
如果不是那雙眼睛,我真會懷疑她的真實性!嘴角卻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沒見過沙發?你們火星沒有嗎?”
“嘎嘎,真該讓你過過野人樣的生活。就知道這麼美好的東西是上天多麼仁慈的恩賜了。來,妞,你也過來。”
“誰跟你似的,你那大象極的噸量,這樣砸下去,這沙發真可憐!”
“哪有,人家很苗條的說,人家的目標就是向大象進發的說,可是人家就是這麼天生麗質身材永不變形的說,有些人就算想嫉…。”
“停!你說說說完了沒有?”看着她嘟着嘴,一個勁的疊着字眼說,存心想逼我爆發。
“嘿嘿,說完了,我這就閉嘴!”
捂上嘴,大大的眼睛深深的埋在枕頭上骨碌碌亂轉。
“別鬧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呀,傻妞,這些事你不懂,就別問那麼多了,你只要知道我還活着就成了。”
這人,真想掐死她……
不過還是算了,好不容易活過來了,我留着以後再掐吧!
嘆口氣,我坐了下來,撫撫她的頭髮,
“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我也怕自己接受不了。只是,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啊,好說,等着。”她蹦躂着跑到洗手間去了,不大一會,又蹦躂了出來。
“咦!”我看着她又換上了以前的臉,突然有點後背涼涼的感覺,她,該不會真是妖吧?畫皮?
“哈哈哈…”她抱着肚子笑倒在嚴重加厚的地毯上。
我鬱悶的瞪她一眼,手做一個抓癢癢的姿勢,含小樣,別以爲我收拾不了你!
“嘿嘿,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咱們都是文明人呃 ̄,這個很簡單的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材料做的,比整容好多了!”
看我瞪着她,她扭了扭身子,星子般的眼睛四處轉了轉,華光四射啊 ̄唉,威嚴威嚴,不能讓這小狐狸又給轉移注意了!我深吸一口氣,強裝着威嚴,想象着當初周洋的便秘臉,儘可能模仿着,繼續瞪她:
“嘿嘿,我那張臉大家太熟悉了,行事不方便,就自己琢磨了張,找人給做了些東西出來,液體的,除非配合藥水,要不洗都洗不下來,周洋那小子都沒認出來。”
還真是畫皮!唉!
“你見過周洋了?”
“哈哈,我啊,經常見他,他沒見過我!”
……
“你以前來看過我嗎?”想起生小妖時耳邊的聲音。
“嗯,你生小孩時我去過。那些保鏢裡有我的人,但是爲了預防一些事情,除非守繫到你的生死,我才允許他聯繫我。那個傻子,明明是女人生孩子嘛,說是你要死了,嚇的我狼奔虎竄的飛了回來。”看她一臉後悔的樣子,我真想扁她。而我也這麼做了,追的她真的狼奔虎竄了好幾圈。
她怕癢的毛病一點都沒變,被我整的眼淚漣漣。
“妞,你越來越兇悍了,看來我離開還是很有好處的嘛!”她躺在地上,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我衝她翻個白眼。
是啊,當一個人失去所有她認爲可以依靠的人和事時,要麼就是逼着自己長大,要麼就是連自己也失去,所幸,在那樣的日子裡,我沒有失去自己!而在我心裡,依然有她相伴,但這些可不能讓她知道,免得尾巴又不知道要翹到那裡去了……
“當初,背叛你的人都是誰?”
“啊,頭好疼啊,妞你好嘮叨啊!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在商場打滾也好幾年了,別告訴我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嘆口氣,我何嘗不懂這些,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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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說說你自己吧,你有什麼打算?需要我幫忙嗎?”
沉吟稍許,我搖,“不,妖姬,謝謝你,我想自己來!”
“哈哈,好樣的!”
“這些年,你有沒有暗中幫過我?”
她搖,“妞,你把我想但好了,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幫你,話說回來,就算想幫,也顧不過來,我的精力有限,不能浪費在你那點事兒上。”
壓根沒想幫?浪費在我那點事兒?
“呵呵,別瞪了,再瞪眼珠子就出來了。你就願意一直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下?”
我失笑的搖。
“你失蹤這麼多年,突然出現,是爲了什麼?”
“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