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7 起 名果然是最難的
外面傳來的爆炸聲讓伊瑟拉稍稍擡起頭，隨即把手放在紅色的電話機上。
果然，電話幾秒種後就響起來。
“是我，哪裡爆炸？”
“理論物理所附帶建築羣中發生了爆炸，我們尚未掌握情況，從我們的地方看去沒有看到明顯的火光和燃燒煙，只有疑似建築物倒塌產生的粉塵。”
“理論物理所啊……”伊瑟拉嘆了口氣，“我現在就到現場去，讓我的車到無憂宮門前來接我。”
伊瑟拉的車剛開到理論物理所前方的廣場，就看見妮婭坐在一大塊崩落的水泥上面，自己給自己的腦袋纏繃帶。
“喲，姐姐！”妮婭看到伊瑟拉的車過來，便高舉雙手大聲喊道，“我沒事啦，你不用這麼心急火燎的趕來。”
伊瑟拉吩咐司機把車停在妹妹坐着的水泥塊面前，隨後走下車來。
“看起來實驗失敗了？”
“是啊，砰的一下爆炸了，還好沒有直接用的V原型來實驗，不然我可能就被關在機器裡面炸死了。”
“那麼，傷亡呢？”伊瑟拉扭頭看着坍塌部分，認出來那是地上室內試驗場的一部分，看起來坍塌的位置應該是比較空曠的實驗區。
“高級工程師們都在遠處的監控中心裡，”妮婭指了指身後，“大概沒什麼事情，頂多疏散的時候摔跤碰一下什麼的。我附近的中高級操作員報銷了能有一半吧，我救出來兩個，不過他們變成那個樣子了。”
妮婭指了指放在不遠處的兩具屍體，屍體上“長”出來的結晶狀物讓伊瑟拉皺起眉頭。
“看起來很嚇人吧？”妮婭問，“那就是被捲入具現化之後的普通人的下場之一，我在塞浦路斯看到不少了，還有其他好幾種死法，每種都挺嚇人的。”
妮婭雖然用輕鬆的口吻說着這些，伊瑟拉卻從中感覺到了某種沉重。
“我們必須停止在人口稠密區進行具現化實驗。任何形式的都不可以。”伊瑟拉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樣不好吧？”妮婭問道，“這樣新武器的實用化大概會大幅度的延後，而現在的局面，我們非常需要V原型這樣的新武器來打開僵局，不是嗎？”
伊瑟拉皺着眉頭，片刻之後她問妮婭：“V原型必須要用到具現化裝置嗎？”
“這個……”妮婭擡頭望天，似乎在回憶着什麼。隨後她說，“從阿納海姆博士的講解來看，這個潛入裝置並非必要呢。看他的說法，沒有潛入裝置的情況下，V原型也是劃時代的機體。”
“那樣啊，那就暫時停止測試潛入系統。拆除V原型上的相關裝置，直接進行V原型的測試。”
妮婭撇了撇嘴：“這樣好嗎？老爸不是特別關注虛數空間方面的研究麼？”
“爸爸過問的時候我會跟他解釋，不必擔心。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不想波茨坦變成第二個塞浦路斯。”
“可萬一V原型沒有展現出阿納海姆博士所保證的性能怎麼辦？”妮婭追問道，“現在我們很需要能改變戰局的新武器吧？”
“如果V原型閹割之後的性能無法滿足需要，我們再另外找地方重新開始實驗被閹割掉的潛入系統就好了。”伊瑟拉完全不爲所動，“這事情就這麼定了。稍後我會發電報向爸爸報告。”
倫敦，首相官邸。
“我們可以確認，在波茨坦發生了一次規模不算小的爆炸，由爆炸發生位置推測，可能是德國測試的什麼新武器出了問題。”卡明爵士不緊不慢的向房間裡的衆人報告道，“另外，有跡象表明林有德的二女兒在這次爆炸中受了輕傷，我們認爲這可能表明。這次爆炸和塞浦路斯的事件有一定的聯繫，剛好爆炸發生兩個月前纔有一批效忠於林有德的科學家從塞浦路斯歸來，這其中也許會有一定的關聯。”
夏綠蒂身體微微前傾，盯着卡明問道：“我可不可以認爲，這個情報同時也說明林有德正在研究某種可以將目標區域變成第二個塞浦路斯的武器？”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就不應該在波茨坦進行實驗，”卡明爵士用確定的口吻回答道。“那等於將林有德的大半基業都置於危險之中。如果是我的話，多半會把試驗場選在某個海島上，最好是那種孤零零的位於大海中央，沒有什麼人煙的海島。”
“有道理。”夏綠蒂點點頭。隨後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已經對林有德的科研機關有種莫名的忌憚了。”
夏綠蒂這話一出口，在場不少人都連連點頭。
就在不久之前，英美兩國的航空專家匯聚一堂，召開了一次研討會，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分析德國人的新式噴氣機。結果到最後，還是有許多問題讓兩國專家百思不得其解。
美國的飛機設計師們已經意識到後掠翼是未來噴氣機的設計趨勢，但他們搞不明白德國人那奇特的機翼末端上反設計的用意——而這也是這架被德國人賦予了“鬼怪”這個綽號的飛機在外型上最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方。
此外還有許多這樣那樣的小問題，所有這些讓專家們爭論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結果，不過最後英美兩國的航空工程師們還是達成了一個共識：林有德名下一定有大師級的飛機設計師。
這個共識對聯軍的高層來說毫無意義。
夏綠蒂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說：“幸運的是，既然發生了爆炸，林家二小姐還受傷了，那說明林有德的新武器一時半會還拿不出來。我們現在需要擔心的，仍然是鬼怪的問題。”
現在，鬼怪的存在使得聯軍的轟炸行動遭到嚴重的干擾，結果就是本已經被轟炸嚴重削弱的法國工業產能現在又開始回升。
而將來，隨着鬼怪數量逐漸增加，聯軍失去攻擊攻擊敵國本土的能力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光這樣，聯軍空軍可能還要丟掉海峽上空的制空權。
因此聯軍需要儘快裝備能和鬼怪匹敵的噴氣式戰鬥機，所以纔有上面提到的這個研討會。但顯然這研討會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我們美國自己的噴氣式戰鬥機已經成功試飛了，但是說實話，性能方面比林有德的鬼怪要略差一些，我們的航空專家推測，這是因爲鬼怪使用的是兩臺噴氣發動機，而我們只用了一臺，所以動力方面先天不足。現在我們正在加緊研製雙髮型的噴氣戰鬥機，現在已經試飛的機型則會以最快速度開始量產。”
“這樣好嗎？量產一種性能上比不上敵人的機型……”英國皇家空軍戰鬥機司令部司令道丁看起來頗爲憂慮。
“總比讓我們的飛行員開着活塞動力機和敵人空戰要強吧？”夏綠蒂反問道。
道丁聳了聳肩，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