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心對這件事不大感冒,甚至連誰是房勵泓都鬧不明白:“不知道,我哪知道這是你的煩心事。”手指在桌上毫無目標地划着:“你別腳踏兩條船就行了。”
那迎婭哽咽了一下,她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叢心一直都跟男人無緣,就像是安安說的那樣,不知道會是哪個男人以後能把叢心這個缺根筋的女人給收了。
“我沒有。”那迎婭慌不迭擺手:“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叢心顯然沒有心思去聽她解釋,慢慢喝着自己的清咖,苦澀的味道已經習以爲常。那迎婭被她一句話也勾起了心事,本來一頓有滋有味的晚飯變得索然無味。這在那迎婭看來,頗有些暴斂天物。
抓起一根薯條沾了滿滿的番茄沙司送到嘴裡:“心心,你又要去哪裡玩?”
“還沒想好,假期還沒到。”叢心放下咖啡杯:“走之前肯定要解決掉媽媽的後顧之憂。不想留個爛攤子給她和爸爸。”
那迎婭沒說話,手邊的電話抖動了一下,剛接通那邊是吳安安的聲音:“那那,你幹什麼呢?不是說好了明天過來bbq的,別忘了啊。”
“我跟心心在一起。”那迎婭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叢心,別看她說話做事有點大大咧咧,其實叢心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除了她以外,是不會知道她的故事。
“哦,那好,我就不用給心心電話了。你跟她說好了,對了還跟她說一聲,明天到我這兒不許提減肥的事情。那個故事屬於她不屬於我們。”吳安安毫無顧忌地說,根本就不管別人能不能接受。
“行了和太太,我知道該怎麼說。”那迎婭掛斷了電話,叢心還在喝着屬於她的清咖,想自己的心事。
那迎婭舉着一串心形雞翼很開心地塗着蜂蜜醬,叢心在旁邊拿着一串水果串慢慢咬着,串着的楊桃咬了一口就有些搖搖欲墜。那迎婭把雞翼遞給她:“心心,心形雞翼要不要吃一口?”
“我吃素的。”叢心扭過頭,看到那迎婭一臉捉狹地笑容:“我還以爲是誰呢,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吃素。”
“又不是尼姑,還吃素呢。”那迎婭挨着她坐下,兩人一邊烤肉一邊說着閒話。
房勵泓跟和宏舟兩人說着話到了天台,沒想到第一眼就看到兩個女人在一起坐着,那迎婭又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不過跟她坐在一起的女人有些眼熟。和宏舟認識她,是因爲是太座的閨蜜。房勵泓就不一樣了,這個女人好像是那誰的女人。
“那那。”吳安安端着一盤食物上來,準備說話看到男人回來了:“房先生,你來了。來,我介紹一下。那那就不用介紹了,叢心,我和那那的朋友。是出名的外科醫生,很少有空出來玩。”
“叢小姐,你好。”房勵泓跟她握握手,叢心禮貌地笑笑沒說什麼話,就坐到那迎婭身邊去了。那迎婭專心致志烤着自己的心形雞翼,擡頭看到房勵泓正看着自己。就跟叢心一樣,報之一笑也沒說什麼。
房勵泓好像也沒有發生過任何故事一樣,端了杯雞尾酒在旁邊的太陽椅坐下,繼續跟和宏舟說着圖紙上的合作事情。
叢心剛從吳安安手裡接過一串碳烤菠蘿,還來不及送到嘴裡,手邊的電話就響起來:“你好,我是叢心。”
“叢醫生,高速公路發生了特大車禍,送了很多傷員來醫院。你要馬上回來做手術。”電話那邊非常焦急,叢心手裡的東西迅速一扔:“我馬上到。”匆匆掛斷了電話:“那個,我有急事要回醫院,先走了。”
抓起包,來不及跟別人說完轉身就走了。那迎婭看着來不及咬一口的菠蘿,還有叢心匆匆離開的身影嘆了口氣:“就這樣忙,比我還忙得很。”
吳安安過來看到那迎婭一個人坐在太陽椅旁邊:“誒,心心呢?又接到手術電話了?”
“嗯,走了。”那迎婭點頭,吳安安在她旁邊坐下:“前兩天來跟我說她要休假,我就覺得她怪怪的。”
“昨天她還帶着她媽媽到我那邊拿報告了。”那迎婭聳肩,吃着抹了蜂蜜的心形雞翅膀:“我就覺得這丫頭神神道道的,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不知道,心心比你更不正常。”吳安安這裡,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不正常。好在和宏舟也這麼看,兩口子彼此都覺得自己最正常。
那迎婭點頭:“那就好,我還算是正常。”兩人不約而同大笑起來,那邊兩個男人一起扭頭。那迎婭一眼瞥見房勵泓,立刻轉過臉熟視無睹的樣子,被房勵泓看在眼裡。好像是兩個女人剛纔說的話都跟自己有關,要不怎麼會看到自己就扭頭。
房勵泓假裝咳嗽了一聲,轉過臉:“剛纔不是還有個人的,怎麼走了?”
“哦,那位可是我們這裡最大醫院外科的醫生,別看年紀輕輕的,技術好得很。肯定是接到醫院電話,要她回去做急診手術了。”和宏舟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這種情形見過很多次了。
“這麼年輕的外科醫生?”房勵泓想到那迎婭身上那兩道醒目的瘢痕,有了一個外科醫生的朋友,想要一兩道疤痕好像不是一件難事。看來她還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而且費盡了心思想要瞞着人。
“好像是吧。”和宏舟纔沒想那麼多,正好吳安安端了一碟烤好的叉燒排骨過來:“你們慢慢吃,還有不少。”
“今天這麼好?”和宏舟抓起一塊排骨送到嘴裡,被吳安安打落手:“你就不會用刀叉?房先生看到會笑話你。”
輪到房勵泓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一對活寶夫妻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都是正常的。唯一奇怪的事情,那迎婭加上吳安安還有那個叢心,三個應該看上去互不搭界的女人怎麼會玩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