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眼淚婆娑（二合一）
寒假生活，徐霖過得非常充實。
年前他跟發小出去喝酒聚餐，過年的時候跟自己家人回老家祭祖，大年初二回了吉林，初五這天一家人又急匆匆的回到了京城。
總的來說京城的年味越來越少，徐霖個人認爲還是村子裡過得舒服。
也就在初六早晨，本來過得很舒服的他被金教授的一通電話給叫了起來。
閉着眼迷迷糊糊的接通電話，躺在牀上的徐霖下意識用中文說道：
“喂？誰啊？”
“徐霖？是我，金教授。”
一道略顯激動的聲音從電話傳出。
聽到聲音的徐霖怔了怔，反應過來後連忙睜開眼從牀上爬起來，恭敬道：
“啊！金老師！”
“內，你還在睡覺嗎？”金教授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剛看了你發給我的紀錄片剪輯，感覺還不錯，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韓國。”
該避嫌的時候還是要避嫌的，所以她笑呵呵的說完後直接拒絕了徐霖。
“我？”徐霖指着自己的臉，看到自家老媽點頭後襬了擺手，“我不去，今天我有事。”
“那又怎麼樣。”林允兒順勢將身體縮在沙發上，側躺着，把眼睛閉上的同時無賴道：“我今天工作很累，經紀人歐尼回家有事，萊奧自己在家會沒飯吃，我又不知道你回來了，所以這不應該是你的過錯嗎學弟！”
雖然家人不一定說紀錄片不好，但總歸她們是以觀衆的身份去看的。
“學姐我煮了面，要一起吃點嗎？”
“咳！”聽到這，徐金鑫清了清嗓子，指着一旁的徐霖，“別，是倆祖宗，我沒讓你伺候。”
“老師是想看整部紀錄片嗎？”
“呵呵呵，沒事沒事，學姐喜歡就好。”
將老人生離死別這種事拍成電影，對於善良的人而言有點無法接受，更別說做這種事的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
其次就是對方的成就，都做到教授這個位置了，覬覦學生的電影
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而金教授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聲音帶着一絲調侃，十分開心的說道：
沉默片刻後徐霖喊道：“我跟人家家人是簽了合同的，而且是姜奶奶拜託我記錄下來的，我怎麼可能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
“嗯！”她點點頭，“快點吧。”
徐霖將來可能成爲大導演。
或許是他表情過於顯露，金惠善仔細想了想，朝他一擡頭。
“呃我拍攝的那部記錄片！”
“咋可能，秦風忙的很。”徐霖邊吃包子邊嘟囔道：“我在韓國拍了個紀錄片，一會兒我自己想以觀衆的身份看看好不好看。”
“.”
“紀錄片？啥紀錄片？”
於是大年初八，徐霖背上行囊再次出發，經過兩個小時的飛行，在下午兩點鐘他安全抵達了韓國。
感嘆一聲後金惠善起身走向廁所。
抿嘴想了想，徐霖控制好自己的語氣，十分自然的說道：
“學弟要再吃點嗎？學姐請客。”
“徐霖，人家家人同意了嗎？有些事咱們可不能幹啊，做人得有良心。”
進門後林允兒換上拖鞋，走到客廳時與徐霖來了個四目相對，兩人都有點尷尬，主要是林允兒今天去打歌了，本身她又很累，所以就沒換打歌服。
把電腦放在茶几上，連接好電源，徐霖一本正經的握着鼠標，扭頭對滿臉期待的林允兒道：
“學姐，你準備好了嗎？”
“.你回來怎麼沒跟我說。”林允兒沒順着他的話題，反而故作鎮定的把綁馬尾的皮筋解開，“好歹提前跟我說一聲呀，萬一嚇到我了可怎麼辦。”
有過生活經驗的人真是不一樣，電影很快來到曹爺爺去世的橋段，徐可馨的眼淚噠噠的往下掉，看的徐霖很是無語。
坐到沙發上，林允兒不顧形象的往後一攤，看到徐霖很是無奈，只能抿了口保溫杯中的熱茶。
“什麼結果？”徐霖怔了怔，解釋道：“紀錄片當然是記錄最真實的生活啊，你看到的每一幕都是真實發生的。”
年輕人從不吃早餐，但回家的年輕人必須要吃，不然會被自家媽媽罵的。
“啊對對對！”
接過迸發着鮮香的麪碗，林允兒甜甜的笑了笑，盤腿坐在茶几前，低頭吃了起來。
他吸了吸鼻子，往左邊看了看，發現自家老媽的眼眶也有些紅，徐金鑫倒是一直保持着面無表情的狀態，像是沒什麼感觸。
望着身着小西裝，把頭髮梳成馬尾的女孩，徐霖咧着嘴笑眯眯的打趣道：
“呵呵呵，沒你懂。”
“自己做去，阿姨過年回家了，我懶得伺候你們仨祖宗，剩餃子在冰箱裡。”
“私生飯呀！”
“你好自信喔，我纔不用。”聽到這話，林允兒當即反駁着徐霖，擡手笑吟吟的拍了下徐霖的肩膀：“我可是很會點評的，不會因爲你比我小就讓着你的。”
“這是我租的房子誒，學姐。”
無視了玄關處多出來的拖鞋，徐霖走進客廳，然後便看到了跑過來的萊奧圍着他轉圈圈。
剛下樓，徐霖就看到金惠善和徐金鑫在餐廳吃早飯，他顛顛的跑過去，坐到自家老爸身邊，朝着對面的老媽說道：
最後一幕來到姜奶奶蹲在雪地裡哭泣，徐可馨邊用紙巾擦眼淚邊問道：
“這是你拍的？還不錯，挺有代入感的，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嘶”
“.媽！你想什麼呢！”
“.你看不起你媽？”金惠善急了，“我什麼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就是一部紀念愛情的，哎呀，說了你也不懂。”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在沙發上，等徐霖開始播放紀錄片的時候。
“學姐這裡可能會出來淚水喔，我去幫你拿點紙吧，一會兒出來的時候用。”
開玩笑，本來林允兒就又餓又累，現在學弟發出這種邀請，作爲小吃貨的她根本無法拒絕。
正當她拿着遙控器找電影的時候，徐霖靈機一動，連忙對着身旁單手托腮的女孩說道：
“學姐想看電影的話要不要看看我的？”
“要不你們別去釣魚了，跟我一起看唄，耽誤不了多少時間，順便幫我提提意見。”
轉身進入廚房，開火煮麪！
不一會兒，滿是澆頭的麪條做了出來，徐霖捧着碗打算回自己房間吃，可剛出廚房門，他就看到原本在沙發上假寐的林允兒正好奇的望着自己。
“無所謂咯。”徐霖聳了聳肩。
而聽到這話的徐霖卻是一怔，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好在隱藏的夠快，不然可能會被林允兒發現，他只做了一人份的麪條，分成兩份的話他會吃不飽。
像是久別重逢後的喜悅。
畢竟是自家孩子嘛。
“嗯，這部紀錄片很好，能引發共鳴。”
別說一頓飯，就是天天吃她也請得起。
“莫？你你的什麼？”
做父母的又怎麼會不支持他。
望着沙發上累到不行的女孩，徐霖愈發感覺怪異，明明這是自己租的房子來着
她只是借住吧！
雖然房子本來就是她的，但徐霖可是付過錢的租客，怎麼說的好像自己纔是佔便宜的那一個！
但她看上去確實很累，徐霖搖搖頭也沒說什麼，索性準備做點東西吃，剛下飛機要餓死了。
至於會不會被抄襲這件事，他完全不擔心，首先金教授是歸國的美籍韓裔，對韓國的畸形愛國情懷並不感冒，甚至可以說非常討厭。
“都行，學姐看着來吧。”徐霖隨口道。
“哎呦，真是的，世事難料啊。”
“釣魚可以啊，我魚竿還沒扔呢。”
“呃？嚇？”
笑呵呵的迴應完，徐霖開始往嘴裡扒拉麪，吃着吃着他就發現了不對勁，林允兒老往自己麪碗上瞟，一開始徐霖沒在太意，可隨着次數越來越多，他忍不住問道：
“學姐沒吃飽？”
“媽，我想吃煎餃。”
金惠善只知道徐霖以後會拍電影，但沒成想他已經拍了，好奇心頓時涌上心頭。
人家是教授，學生拍攝的片子沒必要立馬看，畢竟誰也不相信一個在校學生能拍出什麼好電影，即便她很看好徐霖。
也不知道她小腦袋裡在想什麼，徐霖翻了個白眼，沒管她同不同意，興致勃勃的衝向臥室。
當然，在等外賣的時間內，她算了算時間決定看部電影來解解悶，不然一男一女在一起多尷尬啊。
話語剛落，徐霖便感覺到了三道凜冽的目光，金惠善紅着眼眶微微皺眉，眼眸裡全是不可置信，自家孩子她是瞭解的，不能說非常善良，但也絕對不會這麼殘忍。
自家老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感觸，反正徐霖看到他抖腿了，正是老爸不安時的小舉動。
——
在國內過完年，徐金鑫看到了自家兒子不同的一面，商人最敏銳的便是發現商機，總而言之，徐霖展露的才華讓他頗爲驚訝。
電腦裡有備份，如今網絡又發達，徐霖完全可以把完整的紀錄片發給金教授。
“你也不怕我把你這部電影偷走？我看了預告片，很不錯呢。”
“……啊？”
因爲自己家人之前看着看着就哭了，所以徐霖在播放電影的同時指着自己的眼睛嘚瑟道：
圈內人肯定能給他提出很多建議，因此在他出來時，手裡多了個他非常珍惜的大寶貝！
筆記本電腦！
見他氣喘吁吁的，林允兒笑道：
“呀呀呀，幹嘛這麼心急啊，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又不是不幫你看，慢一點不行嗎？”
自家老媽連說帶比劃的，看的徐霖嘴角直抽，二老算是過上退休的生活了，沒事的時候就出去遛遛彎或者打打牌，令人羨慕。
先跟家人報了平安，坐上出租車的徐霖內心毫無波瀾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到了小區之後他付完錢，拎着包便回到了自己租好的房子裡。
因此他從衣櫃裡拿出件衛衣、運動褲穿在身上，踩着拖鞋下了樓。
金惠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自顧自的喝着粥，最終還是沒忍住，給了徐霖一句。
徐霖也不在意，反正他相信自家老爹會幫忙的，吃完飯，他又跑去樓上把徐可馨喊了下來，準備讓自己的家人多提提建議。
“哎一古，真好，很會說話呢徐霖。”
“林總這是去哪了？這麼帥。”
看的徐霖無奈至極，她是藝人，即便吃不飽也沒關係，但自己可是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啊！
半碗麪？
萊奧都吃不飽！
可對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得不轉身進入廚房，忍着心痛把打滷麪撥出來一半。
“你能有啥事，跟秦風林浩出去玩？”
“都一樣，徐金鑫你今天有空沒，我想去釣魚了，昨天看朋友圈看到一條那麼大的魚。”
徐霖撓頭，傻樂。
“你去不去？”
韓國年味根本不用提，用老師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抄都抄不對，白對聯白紅包屬實炸裂。
邊點單邊小聲唸叨，林允兒大手一揮結了賬，作爲富婆的她對朋友可是相當大方。
“那感情好，吃完飯就去。”
緊接着，他笑盈盈的走出來，把面遞給她。
熟悉的聲音傳來，嚇得徐霖立馬縮了縮脖子，主要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控制不住，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丟人時，連忙換了個說法。
聲音裡夾雜着一些無語。
徐金鑫和徐可馨也沒說什麼建議，留下一句’拍的不錯’便默默離開了。
“康桑密達，那我不客氣咯。”
通完電話，徐霖伸手撩了撩頭髮，目前北方還處於冬天，不過室內卻不冷。
“……我可能比較雷厲風行吧。”
“要！”
“內，老師，新年快樂。”徐霖笑道。
“有中文字幕，早就配上去了，你懂我意思吧？老爸。”
“.唔，有一點吧。”林允兒有點不好意思，她的胃口可不小，在這種又累又餓的情況下，她非常喜歡用食物來滿足自己的心理，而後她默默的掏出手機來。
客廳中的談笑聲消失不見.
說是紀錄片，不如說是略帶藝術成分的電影，兩位老人的日常生活讓徐霖的家人笑呵呵的觀看着，可隨着劇情的推進，小狗的離去，徐可馨的表情差點沒繃住，金惠善和徐金鑫到還好。
“康桑密達，你也新年快樂啊~”
所以當徐霖說要提前回韓國的時候，即便金惠善和他有些不捨，但最終也沒說什麼阻止的話。
“不用了，等你回了韓國記得找我，到時候再看也不遲。”
其實徐霖挺無語的，他沒想到金教授現在纔看，不過想想也能理解。
“噢，海鮮麪排骨”
“金老師你不是那種人。”徐霖同樣也樂了，“當你學生這麼多年了，老師的爲人我是信得過的，起碼我認爲老師你不會這樣做。”
此話一出，徐金鑫不幹了，繃着臉說：“不是，你跟你媽能看，我咋辦，我又聽不懂你們嘰裡呱啦的，就在旁邊待着？”
“我打算過幾天再回韓國的。”徐霖語氣真誠的如實說道：“如果我現在就跑去韓國，我家人不會同意，老師想看的話我可以發原片給你。”
他蹲下摸了摸萊奧的狗頭，轉身將行李拿進臥室，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聽到門口咔噠一聲。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不對勁，徐霖尷尬的吸了吸鼻子，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任何人都喜歡被恭維，作爲老師的金教授聽到之後非常開心，不過她做事有分寸，並不打算讓徐霖把完整的紀錄片發給自己。
反正他已經看了無數遍，眼淚早就流乾了，對於林允兒的大話他完全不信，一會兒絕對會把她弄得眼淚汪汪的，不然她都不知道什麼叫殘忍。
兩人沒再說話，默默看起了電影。
……
【碼字日記】：老斷網，手機碼字慢，可能會鴿一天，明天要是通網了就不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