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龍扒開電梯‘門’,我們從裡間安全逃出後,所有人都眼神慌‘亂’至極,唯有趙勇神情淡定。
“不必害怕,即便停電,這種澳制電梯緩慢滑坡最多也就一兩層,記住,我們現在是暗中查訪,如果是主隊破案,你們現在就應該分四路向監控室、控電室、前‘門’、後‘門’衝去,攔截所有嫌疑人。”
衆人點了點頭,二組隊長王猛道:“這種死亡威脅、還有突襲賄賂多不勝數,大家堅守本心,注意安全。”
趙勇邁步走向樓梯,又一邊閒庭信步的道:“破案時需戒備死角,排查每一處危險,遇見這種事,十六樓到十八樓之間不是陷阱就是嚇唬人的玩意,說不準死屍還會從頭頂摔下來,做好心理準備。”
——咕嚕嚕!
趙隊話音剛落,十七層拐角處滾落一顆人頭!
“呀~~~啊~~~”即便事先做好心理準備,我也是陣陣心驚,倆‘女’孩兒乾脆尖叫出聲。
“是假的。”羅三思連忙安慰倆‘女’孩兒:“你們看,塑膠製作的,上邊就抹點紅料子。”
“可惡!”林若茵氣急,上前就要小腳飛踢。
“別動,有可能是詭雷。”程龍擡手攔住她後,拿出儀器測量,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從假人頭裡取出一顆——地瓜手雷!
二組副隊劉琦苦笑連連:“四哥,讓你們看笑話了,現如今舉目都是貪污犯,到處都是黑打手,這邪惡簡直快把咱正義壓倒了!”
“我就喜歡比較困難的任務,走。”趙勇繼續上樓。
這種時候,別人不敢說,我不忘在隊伍後邊調笑一句:“某些人吶,總說別人小菜鳥,其實就她自己最菜。”
“任傳傑你小子想死嗎?”臉‘色’羞紅的林若茵頓時暴走。
“怎麼,剛纔害我們一次不夠,你要再來一次嗎?”
“你,可惡啊~~~”
上到十八層樓時,我們眼神驚異的見到,牆壁上粉刷着赤血‘色’油漆,其上寫到:
十八層地獄——擅闖者必死無疑!
我們一行當然不會被這種無聊的威脅嚇到,打開安全‘門’進入。
走到裡間我發現,這是一條長廊,足有上百米!
我們走過一間小辦公室,下一間就是銀行行長劉海彬的辦公室。
這辦公室分兩個格局,進‘門’後,是秘書所在房間,有辦公桌椅,以及一套大沙發,景觀樹等物品。
走到裡間行長的所在,那就豪華多了,氣派辦公桌椅、按摩椅、魚缸、翡翠瓶、四位一體景觀樹,大沙發......
王猛開口道:“經過反覆排查,搜出有四個人借貸大筆款項,水利局長劉雲霞、龍嘉房地產董事長沈馳名、美惠融金所的劉美慧,以及市政維修大隊,那是市書記楚江籤的字,還有大大小小的爛帳數不勝數,數字三千億你們也知道。”
劉琦側身站在窗口,指着外邊道:“錄像、腳印、氣息、人員登記全數被破壞,當日清晨樓下的環衛工最先發現,樓體下有血點子,擡頭見大樓牆體上懸浮一個人,等警察過來一看,劉海彬光着身子,被五把鬼頭刺‘插’在牆體上,根據我們的專家鑑定,五把鬼頭刺是古文物,恰巧出土於劉海彬的老家陝西封龍縣。”
我們都去看了看,窗戶口很小,只能一人彎腰通過,兇手是怎麼做到的呢,如此殺人,即便劉海彬配合兇手也不行啊!
就在趙勇擡頭觀望時,王猛笑了笑道:“別看了,上邊沒線索,要依我看什麼鬼怪殺人都是老百姓瞎傳,安裝空調工都能想出三五種辦法,我們腦袋裡有七八種也不算多,兇手唯一留下的證據就是那五把鬼頭刺,不知道是‘迷’‘惑’我們,還是向誰傳遞着什麼消息,一會兒看屍體的時候一併看吧。”
他如此一說我們當然不甘心,尤其是我、程龍、林若茵和程龍,四個人將辦公室再翻一遍,樓上樓下都瞅個遍。
結果找到一大堆虛假無用消息,最後,我們妥協了,似乎真的沒有辦法。
反觀勇哥和老羅,倆人一人坐在辦公椅上,一人在窗戶口上,還真是穩如山嶽。
林若茵有些抓狂:“現場都保護不好,樓下那幫警察是吃乾飯的嗎?”
坐在窗戶口的趙勇回頭笑下:“這種案子叫兩邊弧線難成圓,老羅,你這政委教育教育新人。”
羅三思悠閒的坐在老闆椅上:“一件案子的始末是一個圓,貫穿全局爲圓案,而這種案子開頭不着調的謎點是爲一道弧線,龐大的犯罪體系又是一條弧線,現在的處境是從開頭畫接不上結尾,從尾畫也連不上開頭,這種時候案子反倒是其次,主要是站在國家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怎麼讓國家的損失減少到最小。”
這時蔣怡點點頭道:“我爺爺曾經說過,職位越高,越難把所有的事做全面,當失去天平時,要站在大部分人的利益去考慮問題。”
林若茵不服氣:“大人物是那麼想,我們小人物就不必了,把每一件任務做到‘精’細,我相信所有人都像我們一樣的話,大領導有再多的事都可以面面俱到,我們國家就是缺少堅守的氣質。”
我和程龍相互看了眼,咧嘴笑笑,心道,你大小姐不缺錢‘花’,當然這麼想了。
假如換成一個男人,看着老婆孩子在家裡炕頭上等吃的,他賺不來錢的話,什麼事幹不出來?
萬事,都逃不開一個利益的作祟。
我們轉身前往停屍房,倆‘女’孩兒沒進去,程龍自然貼身保護,我們五人進去看了看。
面對一具被解刨過的凍屍,趙勇親自上手查看一番,死者兩端肋下,兩足底,大‘腿’中間,分別有一把匕首。
“夠狠的!”羅三思驚道:“不直接殺死,全身上下‘插’着五處刀,不想掉下去就得被放血,在掉下去摔死和被放血之間糾結而死,這恐怕是有深仇大恨吧!”
另一邊的劉琦道:“同事也有分析說,兇手有意殺死他,掀開這一股彌天大黑幕。”
趙勇在一旁拿着件鐵器道:“確實是古物件,如此‘精’良完好的古物件恐怕不止三千萬,這個兇手可就有點意思了。”
我伸脖兒看了看,那是一把一尺長,漆黑如墨的鐵錐,打造粗糙,但能看出錐頭是人型骷髏,鐵錐堅固,開口的利刃端已經有些鈍了。
趙勇見我很感興趣的‘摸’樣,以前輩的身份講解:“看成‘色’和底印,這物件就價值不菲,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出土的,這是一條小線索,但是破案成功率不大,屍檢是流血過多致死,這種報告不看也罷,當沒有辦法和諸多不確定的時候,就要找人,人與人鬥其樂無窮,抓住一個人窮追猛打下去,這應該是你的強項。”
“嗯......”就只有這樣嗎,我眉頭微皺了下,似乎在死者屍體上也不是一無是處,我還看到了死者生前的神‘色’,記得吳醒給我講解的時候,像這種癱軟層次的表情,應該是釋然!
釋然,解脫的神‘色’,從這個神‘色’可以分析,死者劉海彬在過世之前,已經沒有什麼怨念了,但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應該是流血致死,直接跳樓自殺不就好了?
死前應該沒有糾纏掙扎,那麼,在跳樓和五把鬼頭刺兩者前,他是有選擇的,他爲什麼選擇了後者,這不應該是釋然神‘色’的選擇。
還有,勇哥說這是一條小線索,成功率不大,可我覺得,這極有可能是兩邊弧線一端的初始點,畫下去,就能連起來!
我心裡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企圖把風‘浪’掀起來的人,會不會就是劉海彬他自己......
“傳傑,走了,去執行我們自己的任務吧。”趙勇拍拍我的肩膀。
“勇哥,我能將這五把鬼頭刺,以及死者的頭拍下來嗎?”
“有什麼不行,拍吧,只是別忘了保密條令啊......”
在回去的路上,我又換上了那身黑骷髏流氓裝,鑽石耳釘,蔣怡和林若茵打扮也比較妖‘豔’,黑絲高跟,濃妝‘豔’抹,那是相當臭美。
正在她們倆對着鏡子打扮的時候,趙勇忽然回頭道:“我說兩位大美人,裝飾不重要,看看傳傑,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要的就是這股子‘陰’沉大哥範兒。”
“哈~”程龍勾着我的脖子大樂:“傳傑,不是害怕了吧,沒事兒,有我這神槍手時刻保護你,你就是去裝掰,然後叫陣把他們引到野外,咱就一窩端幹掉他們。”
“哎哎~不對啊,別忘了套錢,林局可眼巴巴的等着呢。”羅三思連忙提醒。
二組的外人走了,大家懷疑的眼神直勾勾望來,對此我則是無所謂笑下:“要做一名好警察,就要先成爲一名犯罪高手,放心吧,這點打劫的小事兒包在我身上,小意思。”
趙勇眼神一眨不眨的問:“傳傑,你從剛纔開始就有些不對勁,是不是遇到了什麼?”
這一下,大家更緊張了,紛紛臆測,你小子是不是被人聯絡到,有人對你收受賄賂啊?
是了,要知道,你可是重案組年輕一輩的風雲人物。
原來被人懷疑是這麼個滋味,當時就想把自己內心想法說出去,這感覺,果然不好受。
面對大家的質疑,我擡起一張無比憂鬱的臉龐,喃喃聲道:“我是去拐走他媳‘婦’兒呢,還是禍禍他家‘女’兒?”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