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帶着林溪離開的時候,那位酒吧的幕後老闆還親自出來送我,因爲跟林溪是朋友,所以她對我也很友好,不但把今晚的單全部免了,而且還硬是要給我找代駕,我一一拒絕後直接扶着林溪來到了車上。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家酒吧的老闆還是個很年輕漂亮的女孩,她也很委婉了問了我一下是跟林溪什麼關係,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肯定是怕林溪被我給禍害了,所以我也很直白的告訴她,我跟林溪是很好的朋友。
本來我還想找她要個聯繫方式的,說不定以後還可以跟她談談關於酒吧轉讓的事情,不過最後也沒敢開口,主要是自己心裡沒底氣。
我開着林溪那輛mini甲殼蟲來到平湖這邊之後,我給她在君悅酒店開了一個房,當然是拿她的信用卡刷的,然後我也給她父親打了一個電話,跟他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本來我還以爲林懷軍會大發雷霆,誰知道這老傢伙還很高興的樣子,聽那語氣好像是恨不得我跟她女兒發生點什麼了。
來到酒店樓上,我把林溪放在牀上,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出來的時候幫她把鞋子脫了,我盯着她熟睡的樣子看了很久,在確定她不會再醒來後,我才準備回去了,只是還沒等我轉身,這娘們卻一把拉住了我手,死死拉着我不肯放開。
我轉身幫她蓋好被子,然後點了一根菸靠着牀邊慢慢蹲了下來,我仰頭望着天花板,似乎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我突然也想說點什麼,也不管這娘們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我還是自言自語道:"剛剛在酒吧你跟我說的那些我都聽進去了,我承認我這個人一開始靠近你就心思不純,其實不止是你一個,所有人對我來說都一樣,就像你說的那樣,在我眼裡你們所有人都是我往上爬的墊腳石,在這個社會上,想真正靠自己的努力去拼搏,那得拼到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但不管怎麼樣,至少我從來沒動過一絲一毫要去陷害誰的心思,這一點我覺得自己還算厚道了,起碼我能知道誰對我好誰對我壞。"
"如果那天沒跟你父親見面的話,我真不介意跟你偶爾玩一次曖昧什麼的,可是現在嘛,我覺得我很難做得到,因爲我真的不想傷害你,無論你喜歡又或者是不喜歡我,我都不想跟你扯上除了朋友之外的太多關係。我跟你說我有喜歡的人了,真的沒有騙你,而且那個人可能一直在等着我去找她的,所以我不能讓她失望。你父親跟我說他當年跟我父親是很好的朋友,這一點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是緣分,我不是不知道如果娶了你我至少能少奮鬥多少年,可我做不到啊,如果我連最後這點底線都放棄的話,那我這麼拼命的去努力又有什麼意義"
"林溪,今晚上的你真的很漂亮很迷人,我承認自己偶爾也會對你動心,不過真的對不起,我做不到能讓你滿意,我也做不到丟下我心愛的那個女人不管。你要真把我當朋友的話,你就應該要理解我,無論你以後會不會對我有幫助,也無論你能不能理解我,我都會把你當朋友,你這麼信任我,我怎麼能輕而易舉的讓你失望"
"你的那張信用卡我已經幫你放回去了,說了這麼多,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見,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明天我就會暫時離開深圳了,一個星期後或許什麼都恢復平靜了。"
我把手上的菸頭掐滅,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熟睡的林溪,然後悄悄的走出了房門。
來到樓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我叫張建軍開車過來接我,回到租房的時候,發現這傢伙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着明天出發了。
也許是今晚上徹底把自己想說的說了出來,所以這一晚我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傻二愣親自開車送我們兩個來到了蛇口這邊,周八指已經在等着我了,再一次跟這傢伙見面我發現他似乎變了一個樣,起碼看待我的眼神不會再像一眼那樣赤裸裸的不屑了。
唐獅跟秦叔兩個都在,說是已經訂好機票了,十一點從深圳寶安機場飛往雲南昆明的長水機場,在他這邊解決掉早餐之後就準備出發,唐獅至始至終沒跟我說去雲南那邊幹什麼,他只是告訴我到了就知道,搞的我也不敢多問了。
十點半剛好到寶安機場,登機的時候周八指突然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道:"還有個人要來,你等下。"
我輕輕皺眉道:"不是說只有我們三個人嗎怎麼還有人"
周八指似乎很無奈道:"我怎麼知道啊,我也是昨晚上唐哥才通知我的。"
他剛說完,然後我就看到一個穿着很休閒的漂亮女孩拖着一個行李箱正緩緩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我是徹徹底底的被打敗了。
我怎麼也沒想林溪這娘們竟然也會跟着過來,看她生龍活虎滿臉微笑的樣子,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昨天那個一瓶酒下肚就喝的醉醺醺的女孩嗎
林溪走到我面前,似乎很高興的盯着我說道:"怎麼看到我很失望啊"
"姑奶奶,你來湊什麼熱鬧啊別鬧了,趕緊回去。"
林溪撇過頭,很沒好氣道:"我來這裡關你什麼事啊,你憑什麼趕我回去"
我愣了一下,只好跟周八指求助。
可他卻只是跟我攤了攤手,也很無奈道:"沒錯,等的就是她,咱們走吧"
我一點也搞不懂這娘們到底是過來湊什麼熱鬧的,不過我想她既然來了,肯定是得到過唐獅的同意,否則周八指也不會專門等她,看着她滿臉興奮過安檢之後,我就覺得這趟雲南之行肯定不會單調無聊了。
這次航班沒有坑爹的延誤,而是準時起飛,我們坐的是商務艙,林溪就在我身邊,她一上飛機就帶着眼罩跟我說要補覺,還說叫我別打擾她,結果將近兩個小時裡她還真就一句話沒有說,直到快飛機快降落的時候才醒過來,我也順便跟她問了一句爲什麼要跟着我來雲南。林溪一臉無所謂的跟說只是過來玩玩,而且還是經過她父親同意的,那我想她既然能這麼準點的跟我坐同一個航班,肯定也是她父親跟唐獅兩個商量好的。
我甚至有點懷疑她昨晚上是不是一直沒睡着
到昆明機場的時候剛好一點半,我們幾個走出機場大廳就已經有人在這邊接機了,一個還算年輕的傢伙,高高瘦瘦,周八指告訴我這是他們的人,名字叫羅偉華,周八指喊他小羅,負責唐獅在雲南這邊的生意,至於是什麼生意我根本一無所知。
經過一番介紹後,這位叫羅偉華的年輕男子先是帶着我們在機場附近的一家餐廳解決了午飯,然後他又給我們幾個買了到瑞麗那邊的機票,昆明到瑞麗是每天有固定的航班,全程大概也就一兩個小時,然後這兩個小時裡林溪又是睡得天昏地暗,現在我完全可以肯定這娘們昨晚上在我走了之後肯定壓根就沒睡着。
到達瑞麗市的時候是下午六點了,本來目的地是在一個叫騰衝的地方,但因外太晚了,所以打算明天過去,那個叫羅偉華的年輕男子說已經給我們在中歐大酒店訂好了幾個房間,叫我們先湊合着一晚上。
進酒店休息了一會之後,一起來到樓下吃飯。
從左邊一部電梯走出來,我剛好走在最中間的一個位置,周八指跟林溪兩個走在我身邊,羅偉華跟張建軍走在後面。
到餐廳門口的時候,我稍微擡頭,眼角餘光剛好看到另外一幫人從對面緩緩走來。
在看到最前面一個剃着光頭的中年男子時,我整個人幾乎是一顫,然後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身邊的林溪似乎發現了我的異常,她先是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順着我的眼神往前面看了一眼,她也許是明白了什麼,接着很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我早已經捏的死死的拳頭。
周八指饒有興致的看着這絕對算是精彩的一幕,微笑不語。
等那位光頭也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我緩緩鬆開拳頭跟林溪十指相扣,然後微笑道:"王哥,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