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竿手舉過頭頂,豎起一根手指,一根晾衣杆在上面高速旋轉着。
周圍的教徒和狗都謹慎地看着這個人。
雖然這個人的武器十分不知所謂,但是一路下來他們不知道有多少隊友被對方的晾衣杆狠狠錘爆了腦袋。
“不要這麼謹慎嘛,回頭跟人說自己連晾衣杆都打不過不會很丟人嗎?”衣竿說道。
“被晾衣杆打成這樣不管之後怎麼樣我們都很丟人了啊!”一個教徒忍不住說道。
“沒事。”衣竿嘴角微挑,“一個人死在晾衣杆下或許很丟人,但等你們死了一片之後,那就都不重要了。”
下一刻,他直接將手裡的晾衣杆扔出去。
教徒與狗被晾衣杆輕易掃倒,有人試圖在他晾衣杆離手的時候偷襲,結果晾衣杆隨手又變出一根,以一敵多不落下風,手中晾衣杆翩翩起舞。
手中一把晾衣杆瞬間好似化作萬千把晾衣杆,將他們打得人仰馬翻。
不論身體何處被敲打到都會血肉模糊。
那把飛旋的晾衣杆回到他手上,雙持之下更是勇猛!
頃刻間,周圍沒有再站着的教徒和狗了。
晾衣杆看了滿地的屍體,伸手一招,握拳。
一根根晾衣杆出現,將屍體全部穿過,像衣服一樣晾起,然後消失隱去。
“你們貨搬完了嗎?”做完這些,他在腦海中對其他船員萬亦問道。
“快了快了,別催!”
“你速度真快啊,這晾衣杆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晾衣架也是,話說船隻那邊好像也遭到了襲擊,衣架還好嗎?”
“我能有什麼事?”晾衣架憨厚而歡快的聲音傳來。
“一夜之後我的衣架更多了,嘿嘿。”
“嗯,我這邊感覺也快了。”衣竿說道。
兩人說着,不由得一起樂起來。
“畫風越來越邪典的晾衣杆和晾衣架。”有萬亦吐槽道。
“堅持走一條路看來確實會有出頭的機會,好,我要努力嘗試馬桶質變!”
“算了吧,大部分咱們都是一天一個想法,能專心走一條路的人才幾個。”
萬亦們自己互相吐槽着。
忽然,一陣奇異的壓迫感拂過了所有村落中的萬亦。
爲何說是奇異?
因爲大部分壓迫感往往是讓人感覺沉重的,但感受到此時這股強烈的氣場之後,他們感覺到的卻是輕飄飄的。
每走一步都好像腳沒有踩到實處,無根無源的不安油然而生。
“這是……”
“傑弗裡解放他一直隱藏的三階段力量了。”小公主適時冒頭解釋道。
“果然是三階段,之前就說了,他的能力影響權重高得離譜,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的。”五亦王道。
“三階段,這似乎是我們第一個正式接觸的三階段,不知道實力如何。”衣竿道。
“那你們應該很快就能看到了。”小公主監測着傑弗裡的情況,露出明媚的笑容。
……
傑弗裡一巴掌將眼前拿草叉的教徒扇飛,進入三階段之後以太能量對肉體的加持再度暴漲。
暫時沒有理會草叉頭還紮在肩膀上,雙手分別捏住咬在他腿上的狗頭,直接把狗頭擰下來。
然後纔將身上的草叉摘下。
傷口處燃燒着以太能量逐漸恢復。
傑弗裡的脖頸處出現了錯亂的藍色箭頭紋路,這些箭頭指向各個方向,他靛藍色的髮絲揚起,兩眼圓睜。
更改墜落點,強制墜落。
即使站在地上,也依舊會“墜落”。
有的教徒明明就在地上,但是卻根本無法站起,四肢不知所措地掙扎。
傑弗裡自己也是寸步難行。
階段三大規模更改墜落之後,他自己對自己的微操反而變差了許多,隨意邁動腳步他可能也會打破微妙的平衡,直接開始墜落。
進入三階段之後,傑弗裡的墜落是一個永不停歇的過程,並不會因爲達到預定的墜落點而停止。
永遠感受到不到“踏實”。
不只是身體上,更是感知、精神上!
屬於禍人的領域!
有教徒艱難調整好姿態試圖攻擊傑弗裡,但火焰的凝聚居然也出了錯,根本找不到該凝聚的點!
“走。”傑弗裡對那些村民們道。
村民們也從這詭異的畫面中回過神,繼續撤離。
傑弗裡已經開始感覺到睏倦。
“不行,這個世界的身體承受不了多久。”傑弗裡以前用自己的身體啓動三階段都不會這麼快就感覺累。
直到以太能量耗盡前他都能維持。
他控制不了在三階段中自己的行動,找不到自己的“實處”,因此這個能力只能作爲底牌的一次強力控制。
練到現在也只能甄別控制對象以免影響到不該影響的東西和物。
當初傑弗裡剛步入階段三的時候,在一個界線中直接讓一大塊空地失序墜落,場面一片狼藉。
最麻煩的是即使如此也無法將自己排除在能力外。
手上有槍的話,他倒是還能用射擊的方式攻擊,但在這裡是真的沒什麼辦法。
連續操縱能力改換墜落點。
雖然沒有直接的殺傷性,但通過不斷地墜落,大部分教徒和狗終究是承受不住。
直接在這個過程中摔死。
終於,傑弗裡支撐不住,階段三洶涌的以太能量頃刻間消散,失序的墜落戛然而止,但一些本就被拋到高處的目標依舊在最後體會到了高空墜落。
“喝……喝……累死了。”
說着,傑弗裡倒下。
但並未落在冰冷的地上,而是被衣竿扶住。
“你小子,我晾衣杆呢?”晾衣杆看着他笑道。
“抱歉,二副,去那邊看看沒準還能找到。”傑弗裡有氣無力地說着,但也忍不住笑道。
衣竿點點頭,突然問道:“現在對大海的感覺怎麼樣?”
“糟透了,更討厭了。”傑弗裡想都不想就回答。
但說完,又頓了下,說:“但是,對這個世界倒是挺喜歡的。”
至少在這裡,他勉強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呵,做得不錯。”衣竿笑着扛起傑弗裡。
……
“剛剛的感覺……”羅希看着周圍東倒西歪的教徒以及惡犬,有些驚訝,隨後迅速想到了傑弗裡。
那個“新人”還真賣力啊。
“這是……”女獵人也看到了剛剛那些教徒幾乎要被搖勻的畫面,驚疑不定。
這個世界本該不存在這麼詭異的能力。
大家最擅長往往就是純粹的力量和速度。
樸素而單純。
“不要在意,只是點小插曲。看來我們不用太費力了,我的船員都很優秀,總能超乎我的想象。”各方面意義上的超乎想象。
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至少今晚是好的一面,可喜可賀。
“你的船員?你到底是誰?”女獵人不由得問道。
“羅希,一個野生的出道沒多久的獵人,海底火山號的船長,一場滑稽戲劇的‘主人公’。”羅希笑着自我介紹道。
“你呢?我現在好像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聞言,女獵人的眼神稍有波動,表情有些茫然,晌久,纔有些不確定地回答:“茜瑪雅。”
“你不記得了嗎?”羅希狐疑地問道。
“抱歉,在湖裡的那段時間,我有些混亂,我也不太分得清我自己是誰。但是這個名字,應該確實沒錯,對,沒錯的。”女獵人一開始還有些不確定,但很快語氣逐漸堅定。
“好的,茜瑪雅女士。”羅希聳聳肩,並不在意對方真的叫什麼。
還有一些教徒以及生命力堅強的狗沒有死絕。
他們要去處理一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