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以太研究中心。
盧卡斯看着眼前“亞里士多德”以太熔爐中凝結出來的黑色泛紅物質，道：“深度以太和以太能量之間的關係真的只是單純濃度上的差異嗎？”
一旁換上研究員服裝的斯萊傑看着運作的“亞里士多德”，眉眼中是藏不住的自豪與喜愛，聽到盧卡斯的話語，斯萊傑想了下，開口道：“如果僅從構成要素上來說，是的。但是僅僅堆積以太能量卻無法合成深度以太。”
“這其中缺少的關鍵是什麼？”盧卡斯詢問。
“這也在我們一直的研究目標中。”
“那‘亞里士多德’這臺以太熔爐是怎麼做到合成深度以太的？”
斯萊傑笑道：“笨辦法而已，這其中運用到了十分高超的能量壓縮技術，對以太能量也能成功生效。”
盧卡斯點點頭。
“好了，這邊的觀摩告一段落了，你感覺如何？”斯萊傑結束了這個話題，對盧卡斯問道。
“感覺很不錯，畢竟是這所研究所的主要課題。但是和我關係不大，只是對你們的硬件條件有了更深的瞭解。”盧卡斯思索後給出了比較現實的答覆。
斯萊傑道：“有助於加深理解學習，那都是好的。”
隨後，盧卡斯看向了一條人跡罕至的通道：“合作研究項目中，禍人的研究項目也不少，不過我還沒正式看過那邊。”
高危限制區，研究用禍人的關押點。
“一般來說即使是要進行相關的研究，也很少有研究人員會喜歡去那個地方。”斯萊傑用莫名的語氣說道。
“我沒問題的，接觸過很多了。”盧卡斯說道。
話並不說滿，但是能恰到好處地讓人對他這段流落在外的經歷進行腦補。
於是斯萊傑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帶着他經過了那條通道。
眼前出現了一道厚重的大門，上面用紅色的顏料畫着危險的標誌，以及禍人警告標語。
斯萊傑刷過自己的工牌後進入其中，裡面並不是什麼陰暗的地方，甚至燈光比外面都還要更明亮。
內部分爲人員活動區、實驗區和關押區。
各個區級又按照ABC等分爲幾個小區。
“你之前那篇有關於禍人心理認識的資料也已經在這邊進行初步試驗了，你或許可以正好來看看。”斯萊傑帶着盧卡斯走進去的時候說道。
盧卡斯看着周圍，沒有迴應。
那篇資料的主要參考對象是圖文文和萬亦他自己，然後是其他一些東西，深入探討了一下禍人能力變化的趨勢。
對萬亦自己來說是一份比較隨意的雜篇，但或許是因爲試驗成本並不高，這裡就已經開始相關的研究了。
沒走多久，他們就見到了一個團體。
這個團體正在測試一名禍人的數據並做着記錄，那個禍人是很常見的自適系禍人。
萬亦和斯萊傑旁觀了一會兒，等到測試結束，那個禍人癱瘓在地，隨後由一臺自律機器人送回關押處。
研究人員們討論着什麼，在斯萊傑和盧卡斯靠近之後，紛紛轉移來注意力，打招呼道：“斯萊傑先生！”
斯萊傑點點頭：“今天怎麼樣？”
“淺表的精神改變只能對禍人造成直接刺激，並無法形成什麼有效的改變。”爲首的研究員彙報道。
“淺表的精神就只是情緒罷了，那是禍人的力量源泉，但是並非力量本質，需要更爲深入的暗示，影響認知才能達到那篇資料中所意指的效果。”斯萊傑還未開口，盧卡斯就率先說道。
那位研究員有些驚訝，但很快意識到了什麼，騰出手伸上前：“您就是盧卡斯先生吧。”
盧卡斯回握，點頭。
“深層精神是一個比較模糊的領域。”那位研究員打過招呼之後就立刻回到了正事上。
“確實比較模糊，禍人的話着重看他們的精神訴求就好了。有的禍人想要逃避，有的禍人充滿攻擊性，要改變的是這一層面。”盧卡斯點道。
對方若有所思，最後點點頭：“我叫皮克，很高興認識你。”
“好的，皮克。”盧卡斯說道。“那麼你們未來會共事一段時間，我就暫時告辭了，皮克，你帶盧卡斯熟悉一下這裡，我年紀大了，這裡不太合適我。”斯萊傑笑呵呵地說道。
皮克應下。
斯萊傑走後，皮克吩咐了一下團隊裡的人收拾現場，自己則是脫掉了防護服之類的東西，帶着盧卡斯參觀起來。
“我聽說過你，盧卡斯先生，我看過你當初在第三研究蘇所的文章。”
“那時候我只是個打雜的。”
“不不不，跟在切利尼先生身邊‘打雜’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你們絕對不想被一場大火燒個一乾二淨。
盧卡斯不置可否：“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皮剋意識到盧卡斯不是很想聊第三研究所的事情，便將話題轉到了所在區域上。
“我們的實驗區有着不輸給第一研究所的技術儲備，都是託了斯萊傑先生的福，其中許多設施都是花費重金向第一研究所買來的。”
盧卡斯看到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設備。
比如有一個叫“夢景生成器”的東西，可以導入精神形成一定程度上可調控的淺層夢境。
這個東西對禍人研究有着不小的用處。
夢境和精神領域關係十分密切，萬亦作爲噩夢達人還是有點經驗的。
從皮克口中知道，這個設備最初其實是金圈某些富豪想要調控自己的春夢準備的，後續才被開發用到禍人研究上。
不愧是金圈，各種奇葩小段子張口就來。
人員活動區被簡單略過，隨後就是關押區。
又是一扇厚重的門扉，隨後則是在一片廣闊空間之下，聳立而起的一個個玻璃箱。
除了地面以外前後左右和上方全部都是透明的，在這裡的禍人毫無隱私，也沒必要有隱私。
“關押區域有三處，AB兩區分別代表一階段和二階段的禍人，C區是不穩定區，有禍人如果因爲各種原因處於以太能量波動期，精神極度不穩定的時候會被轉移到那裡，不然根據研究顯示，禍人的瘋狂具有集羣效應。”皮克介紹道。
“只有到二階段的？”盧卡斯的注意力在這裡。
皮克明白盧卡斯的意思，笑了笑說：“三階段的禍人關押成本太高了，畢竟禍人研究不是我們研究所的主要課題。除去關押成本，研究成本，安保成本，維護成本都很高，一個三階段禍人代表的東西太多了，其實整個金圈都沒幾個研究所願意涉及那個領域。”
“一二研究所有嗎？”盧卡斯好奇地順口問了句。
當然不指望皮克能答出來。
沒想到這位兄弟還真有點料：“嘿，我正好去第二研究所交流過，那裡關押了一個三階段禍人。”
“至於第一研究所，我沒去過，那裡的交換名額很難搶，我當時正好有事……抱歉跑題了。從他們的文章裡大概能推斷有三位三階段禍人素材，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的。”
盧卡斯點點頭。
“三階段禍人可沒什麼好見的，雖然聽起來很酷，但即使隔着厚重的防護玻璃，我當時觀摩對方測試活動的時候，也感覺膽戰心驚啊。”皮克感慨道。
盧卡斯回憶了一下。
腦海中出現傑弗裡的傻臉。
當初下沉空島羣的權杖男。
還有那隻血肉巨獸。
然後是回憶裡溫和的“智械“青年。
嗯……
感覺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