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就是一趟迷路的旅行,沒有地圖,沒有指南,只能憑着內心深處的那絲悸動,尋出愛情的出路,找到最終的終點,然後自此終老不離。
黎明前的夜,終是最黑的,月落西山,繁星隱去。
旅館的房間裡,小鴿子掙扎地推開海子,站在牀前,紅着臉看着海子,看着他微微上翹的睫毛,高聳的鼻樑,薄薄的嘴脣,不由地笑了。
有句新疆的俗語“早穿棉襖,午穿紗,夜晚抱着火爐吃西瓜。”很生動地描繪了新疆的氣溫變化。
夏天,新疆的夜是冷的。
小鴿子看着海子翻身又將被子壓在了身下,不由地微微蹙眉,這傢伙睡覺也太不安穩了,費勁力氣給海子把被子蓋好,剛想起身時,看到海子那微微顫動的嘴脣,微弱的聲音,似乎要說些什麼。
小鴿子將耳朵湊到海子的嘴脣前,海子的氣息,海子的喘氣聲,瞬時吹到了小鴿子的耳朵裡。
“紙鳶,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海子呢喃道。
小鴿子站起身看了看海子,看着他那微微皺起的額頭,看着他那微微張開點嘴脣,小鴿子知道他又夢見那個女孩,那個他深愛的女孩,那個蔣紙鳶。
小鴿子看着海子,聽着他連做夢都呼喚的名字,慢慢俯下身子,輕輕地吻到他的嘴脣,似蜻蜓拂過水麪地吻了海子。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小鴿子伏在海子的耳邊溫柔地輕輕說道。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正好灑在海子的臉上,暖陽陽地,很舒服。
海子摸索着找到眼鏡戴上,透過眼鏡看着窗外,陽光正好透過窗戶,正好散在那雙白色的襪子上,起身穿上拖鞋,走到窗戶前取下那雙被小鴿子洗的很白淨的襪子,穿在腳上,很是舒適。
鑰匙擰動鎖孔的聲音,推開門,小鴿子提着買來的早餐走了進來。
“海,醒了?”小鴿子放下早餐,走到海子的面前拉着海子向衛生間走去,溫柔地說道,“快去洗臉,洗完了我們一起吃早餐。”
海子被小鴿子推進洗手間,看着鏡子裡有些頹廢的自己,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讓自己更加清醒,不再沉溺於那個念頭裡。
海子洗漱完,從洗手間裡出來時,小鴿子已經將早餐放在沙發前的玻璃桌上,乳白色的豆漿冒着熱氣,金黃色的油條,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此刻,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小鴿子就那般地坐在沙發上微笑地看着海子。
小鴿子真是一個好女孩,海子內心深處不由地生出這樣的一個念頭,只是自己的心裡早已沒有她的位置了,無法將完整的一顆心交給她。
“快過來,”小鴿子坐在沙發上,看着海子說道,“別傻站着了,快過來吃吧!昨晚,喝了那麼多的酒,早餐吃些清淡些,這樣對胃好。”
海子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下去,油條還是溫熱的,豆漿也是溫熱的,海子轉頭看着小鴿子,兩個黑眼圈,一臉的疲憊,溫柔地微笑地看着海子。
”昨晚,你沒有睡?“海子有些心疼地問道。
”沒事“小鴿子笑着說道,”等會回家補一個覺就行了。“
海子看着小鴿子說道:”昨晚,謝謝你照顧我。“
”別客氣啊!“小鴿子微微一笑地說道,”我們是哥們嘛!再說你睡覺那麼不安穩,我也擔心你會受涼。“
”其實……“海子看着小鴿子有些不忍地說道哦,”其實,你這樣不值得。“
小鴿子聽到海子的話,不由地一怔,眼睛裡的悲傷一閃而過,然後微笑地看着海子說道:”你好囉嗦啊!我就是喜歡照顧你,我的事你管不着的!“
”你是一個好姑娘“海子看着小鴿子溫柔地說道,”別因爲我耽擱了自己。“
小鴿子微微一笑,沒有辯解,也沒有僞裝,只是微笑地看着海子,看着眼前自己深愛的男子,這是不是也是一種幸福呢?看着他,終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從旅館出來時,小鴿子走在海子的身邊,偷偷看了看海子的側臉,想起昨晚上自己坐在牀上,盯着海子的臉看了一個晚上,不由地臉紅通通的。
海子招收攔了一個出租車,打開車門,讓小鴿子坐了進去,微笑地說道:“昨晚沒有睡覺,你回去好好補一個覺吧!”
“你不跟我回去?”小鴿子看海子關上車門着急地問道。
“我去找她!”海子微微一笑地說道。
車發動時,小鴿子看着大街上,海子離開的背影,不由地眼睛紅了。
她那般地傷害了你,你還放不下她,醒來就要去找她,自己這般地對你好,你卻只是道一句不值得,小鴿子有些委屈地流下了淚水。
海子打開手機,熟練地輸入一段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蔣紙鳶醒來時,洗漱完,正要與李子文出門去吃早餐的,手機鈴聲卻響起。
蔣紙鳶看着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不由地一愣,這個電話號碼,這些年打過來了好多次,每次接通都不說話。
蔣紙鳶習慣性地按下接通鍵,”喂……“
”紙鳶姐姐,是我,小海。“電話那頭海子盡力控制着自己內心的疼痛。
這段感情裡,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傷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後,再聽見那個人的聲音時,心都有些痛了。
”我再過一會就到你們住的地方,“海子盡力控制着自己,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的感覺,”我會在旅館樓下等你們,帶你去吃早餐。“
海子說完就速速地將電話掛了,他害怕,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忍不住地難受。
海子到達旅館樓下時,已經很努力地平復着自己的心情,路途上買了一盒香菸,點燃一隻抽完後,讓自己的心不再痛,不再想他們,不再想他們是情侶。
從手機的屏幕上,海子看着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看起來不那麼悲傷。
一路練習了這麼多次,如今的強顏裝歡,連自己都被自己的微笑欺騙了。
海子站在旅館的樓下,看着蔣紙鳶與李子文一起走出旅館時,看着他們走在一起,感覺他們真的很般配。
“紙鳶姐姐”海子微笑地看着蔣紙鳶說道,“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