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針啊,陳葉很是苦惱,並不知道白小小在想些什麼,自然也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罷了罷了,現在先刷一會兒題吧,等找個機會再和白小小好好聊一聊。
隨即陳葉便收回了視線,專注自己開始刷題。只有學習纔會讓自己感到快樂...
徐慕卉今早起牀的時眼皮一直在跳,起初她並沒有太在意,心想着是昨晚看書看到太晚了,沒有休息好吧。
然而屋內臥牀不起的老人見她一直揉眼睛,有些擔心地問道:“圓圓,你這是怎麼了?”
徐慕卉道:“奶奶,沒事,就是眼睛有些不太舒服,眼皮一直跳呢。”
此話一出,老人頓時大驚失色,慌慌張張地說道:“這...不會要出什麼事情吧?你今天可別出去了,就乖乖地待在家裡。”
徐慕卉一聽就笑了,老人家的封建迷信還是挺嚴重的,但是她卻不信這一套。
爲了讓老人寬心一點,徐慕卉來到牀頭,握住老人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奶奶,這幾天我都不會出去的。”
老人依然不放心,看向徐慕卉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愧疚,“圓圓其實你也不用一直守着我這把老骨頭,現在是法治社會,那個畜生不敢亂來的。”
再次提到了那個男人,徐慕卉臉上的笑容逐漸僵住,她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要不是突如起來的變故,徐慕卉現在應該在教室內學習吧。這個月要是沒有及時參加考試的話,獎學金又會是一個大問題。對於徐慕卉來說,獎學金可一直是生活費的大頭。
如今奶奶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要是斷了經濟來源,後果不堪設想。
見到了徐慕卉臉上的陰雲,老人一看就看出了這孩子心裡在想些什麼。聯想到今日不好的遭遇,老人不知何時雙手合十,嘴裡不停着唸叨着些什麼,多半是在向神靈禱告。
“奶奶,你可別自己嚇自己了。”徐慕卉哭笑不得地說道,“再說了,從我小時候你就開始求那些神仙了,神仙大爺每天要保佑的人有那麼多,那還顧得上我們。”
徐慕卉的奶奶一下睜開了渾濁的眼睛,輕輕打了一下徐慕卉的胳膊,“你這孩子真是的,怎麼能亂說話呢!神靈莫怪罪,我孫女圓圓她還小,不懂事。”
徐慕卉的勸解並沒有起到作用,老人反而唸叨着更起勁了起來。徐慕卉見狀也只好作罷,起身後開始準備起今早的早飯起來。
生活在板房內的人大多都窮的揭不開鍋,連徐慕卉和她奶奶二人住的板房也只有四十平米大小,放下各種雜物之後棲身之地所剩不多。所以她們做飯的地是外面的公共廚房,除了鍋碗瓢盆是自己的,竈臺啥的都是公用的。
徐慕卉從米缸裡盛了一半碗碎米,穿着素白色長裙的她出了門。
看着夏日夏日驕陽似火,徐慕卉下意識地用手遮擋住了太陽,這樣的日子能早點過去就好了。
腳步輕盈忙碌在公共廚房的徐慕卉就像是廢墟上的蝴蝶一般,給這個沒有生氣的地方添了一絲光彩。
板房內可沒有接通自來水,在這裡取水還需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從井裡面打水。
轉動纏在一起的繮繩對徐慕卉來說可是一個體力活,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少女從來沒叫過一聲苦,咬着牙直到小臂發酸,纔打了小半桶水下來。
用胳膊輕輕點了點額頭,帶走上面的汗珠。徐慕卉雙手拎着水桶,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公共廚房前。
露天的竈臺連接着一個煤氣罐,光是看上去就知道有安全隱患。竈臺不知道誰昨晚使用過了,上面的油漬卻沒清理,徐慕卉看見後默默地開始擦拭竈臺。
小半鍋白粥便是二人的早餐,徐慕卉自己吃的很少,大多都被她一勺一勺餵給老人了。
天氣越來越熱了,徐慕卉坐在屋檐下看着書,家裡唯一的電器可能就是一臺滋滋作響的老式電視了。
其餘的東西自從父母出事之後,老人都將其變賣出去了,要不是沒人收這臺電視的話,估計也不剩啥了。
除了看書,徐慕卉的生活裡沒有別的打發時間的辦法。平常除了學習,業餘時間她基本都在打工,因此也交不到什麼朋友。
在貴族高中裡的人大多都有着一股傲氣,他們都對徐慕卉避而遠之,長這麼大,應該就只有陳葉這一個朋友了吧,徐慕卉心想道。
正當她思緒萬千時,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呃徐慕卉的思考。
“喲,這不是我的寶貝外甥女麼,怎麼沒去上學啊?真是好久沒見啊,有沒有想舅舅啊?”
一道沙啞粗獷的聲音憑空響起,聽到這聲音的一剎那,徐慕卉的瞳孔陡然緊縮!
這句話本身沒有任何的問題,外人聽到了多半會以爲是許久未見的舅舅來親切的看望自己的外甥女。
然而落到徐慕卉的耳朵裡,她只覺得遍體發寒。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手裡的書本‘啪嗒’一聲,順着她的腿掉到了地上。
徐慕卉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牙齒咬得死緊。
她的聲音哆哆嗦嗦的,少女的內心掀起了波濤駭浪。
平日對誰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徐慕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句話幾乎是吼着說了出來,連尾聲都變了調。
“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歡迎你,快滾!”
徐慕卉死死盯着眼前這個不修邊幅,乾瘦而又矮小的男人。男人留着寸頭,眼神看上去頗爲狠辣,夏日裡徒步來到這裡身上的寸衫已經被汗水給打溼。
這個相貌狠辣的男人絲毫沒有繼承到徐慕卉奶奶的優良基因,他嘴裡叼着一根菸,對於徐慕卉的話置若罔聞,依然一步步向前走來。
男人綠色的褲子捲到了膝蓋,褲子還站着不好菜花,一雙板鞋上面到處都是黃泥。
此時他的臉上揚起一個與這張臉極度不符的怪笑,更得陰森恐怖。
男人‘呸’了一聲,惡狠狠道:“老子怎麼不能來?你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沒有我,你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