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你和任何人無關,自你我成婚之後,單憑善妒、口多言這兩條,我便能休了你!”蕭塵說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蘇婉婉抓起桌子上的休書撕得粉粹,眼中滿是憤恨地低吼道:“蕭塵,你不可以休我,絕對不可以,我善妒是因爲我在乎你,我口多言是因爲我在乎你,我都是因爲在乎你才這樣,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與此同時,顧兮若也是急匆匆地回了孃家,她哭着求父親顧常和母親郭氏去林舒然面前給她求情,讓林舒然看在以往情分上幫她在太后面前說些好話。
“娘,女兒雖然嫁進了王府,可只有一個世子側妃的虛名,如今世子沒了一隻胳膊又病重在牀,女兒若是一年不在府中,王府哪還有女兒的一點點位置,女兒這一生就真的毀了!”顧兮若抱着郭氏痛哭流涕地說道。
顧常也只是痛心地低着頭,兒子之死已經讓他失了大半氣力,剩下這唯一的女兒也越來越不讓他們老夫妻省心,一心要嫁入高門,結果卻落得這樣下場,要怪也要怪她咎由自取。
郭氏只是跟着落淚,她也不忍女兒變成這樣,只是她怎麼再好意思去求林舒然,外邊的傳聞她也聽到了,要不是林舒然在公主府受了大委屈,她是絕對不會在太后面前告狀的。
“你不要再哭了,這是太后的旨意誰都改變不了,你就好好去家廟反省一年,想想爲什麼會是這個結果吧!”顧常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腳步沉重地起身往外走去,似乎覺得生活沒了盼頭。
顧兮若哭得更大聲,而且滿腹委屈,她忍不住高聲道:“爹,娘,我真的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當時那種情形,誰都會以爲是林舒然在做醜事,哥哥爲了她丟下我們去了戰場,我心裡對她是有怨氣的,所以纔沒有想那麼多,就算我多說了兩句錯話,也不至於讓我去家廟反省一年,這個懲罰太重了,難道就因爲她覺得委屈,我便要跟着賠上一生嗎?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只向着她,會爲她討公道,就沒人想想我呢!”
顧常回頭看了一眼控訴不平的女兒,神色悲痛道:“我教好了你哥哥,卻沒有教好你,你真的以爲他是爲了一個女子纔去戰場,那你真是小瞧了我顧家兒郎,你的哥哥他胸有大志,一心要報效國家,守疆護民,他是真正的英雄,是我的驕傲!”
顧兮若愣住了,但就算是這樣又能怎樣,哥哥死了,爹爹只是個國子監祭酒,她在凌王府依舊是個不被人重視的妾侍。如今凌王世子雖然保住了命,但是沒了一隻胳膊,又被皇帝厭棄,她只有趕快生下一兒半女才能在王府站穩腳跟,可要是去了家廟一年,她怕到時候王府根本沒了她的位置。
“娘,你去求求林家姐姐,就說我錯了,真的錯了,那天我不是故意的,請她高擡貴手幫幫我,就看在我死去的哥哥面上,由您出面求情,她會答應幫我的,去求求她!”顧兮若哀求郭氏道。
郭氏知道自己沒臉去見林舒然,可面對女兒的苦苦哭求,她這個當孃的終是心軟了,無奈地點點頭,見到郭氏點頭,顧兮若臉上有了笑意。
林舒然從宮裡回來之後早知道會有人上門求她原諒和幫忙,所以她交代了管家許安,凡是因爲公主府那件事情來求情的,一律對他們說,太后旨意不可違,她一個臣子之婦還沒本事改變太后的旨意。
但即便這樣,醇親王妃還是派兒媳婦陳佳玉帶着厚禮來了大將軍府,說她當日言語有失,讓林舒然不要因此生氣,以後兩家還是要好好來往纔是。
“陳家姐姐,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太后下的旨意我也沒辦法。”無論誰上門,林舒然說的都是這句話。
沒想到,陳佳玉一聽便笑着說道:“我知道,此事誰也改變不了,我也不過是趁機來與你閒聊幾句罷了,在王府裡實在被我那婆母煩透了,要是能替,我倒是願意去家廟待一年,清靜省心了!”
“陳家姐姐,你在王府就這麼不開心嗎?”瞧着陳佳玉對醇親王府無慾無求的樣子,林舒然只覺心疼,定是醇親王世子傷她太深,她才活得沒什麼希望吧。
陳佳玉無所謂地一笑,看着林舒然淡淡說道:“什麼開心不開心的,對我來說痛快地活一天算一天吧,這世上沒有愛,自然就沒有恨,我也沒什麼期許,就這樣活着吧。”
林舒然聽得出她其實還是有遺憾和痛苦吧,人怎麼可能沒有期許地活着,只是刻意被隱藏起來罷了,只是別人的生活她不好過度置喙,冷暖自知吧!
不一會兒,下人來稟說是顧家夫人來了,坐在廳中的林舒然和陳佳玉對視苦笑,只得也將人請了進來,郭氏進來見到陳佳玉也在,登時變得拘謹和不好意思起來。
幾人相互見了禮,然後分賓主入座,郭氏似是有些難以張口,林舒然也不想她如此作難,主動說道:“顧家伯母,我知道你是爲什麼而來,只是太后旨意我也改變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郭氏反倒是歉意地看向林舒然,“今天我來其實是想替兮若來給你道歉的,那孩子自從她哥哥死後人就有些變了,對你也有些誤解,也是時候讓她學着爲自己的言行負責了,人——總要學着長大的!”
郭氏如此通情達理,讓林舒然覺得輕鬆不少,只希望顧兮若經此一事真能長大成熟。
郭氏沒坐一會兒就離開了,陳佳玉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林舒然要留她吃飯,她卻擺擺手笑着說:“算了,改日吧,回去又要被唸叨,煩死了!”
林舒然親自將陳佳玉送到府門外,卻正巧看到許銘昊從府外歸來,他有些氣呼呼地在前面悶頭走,後邊跟着一個身量挺高的男子,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蘆,有些傻乎乎的樣子。嘴裡還衝許銘昊喊着:“哥哥,哥哥!”
正要上馬車的陳佳玉看到那手拿兩串糖葫蘆跟在許銘昊屁股後頭的男子登時愣在當場:“韋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