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難不難,說不容易也不容易,權看誰來辦!”許鈞澤以前很少關注別府的事情,也沒多少朋友,但娶了林舒然之後,他這大將軍府就變得越來越熱鬧,與不少府邸都走得親近些。
醇親王府的世子妃陳佳玉與林舒然漸成了好友,而且兩次三番出手相助自家,現在她遇到難事,許鈞澤一開始也沒打算置身之外,陳言之肯出面去醇親王府保自己的女兒,這背後就是自己在使力,不過他覺得這點兒小事沒必要告知林舒然知道。
“這話怎麼說?誰來辦能更容易些?”林舒然着急地問道。
“這事若別人來插手會難些,就算皇上出面也不合適,畢竟這是醇親王府的家務事,而現在所有的局面對於醇親王世子妃並不利,但若是由世子妃的父親陳宰相來辦,成功的可能性會很大,只是……”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外人都不適合過多攪合進這件事情裡,唯有他們自己解決才行。
“只是陳宰相未必會同意陳家姐姐和世子趙現和離,不然宰相府也不會看着醇親王府的人這麼欺辱她!”和離可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而且陳言之一向對陳佳玉這個女兒不太滿意,他會同意陳佳玉和趙現和離併爲此出面嗎?
可林舒然不會因爲難辦就放棄,她讓魅去給陳佳玉帶話,說打算幫助她脫離醇親王府,問她現在可願意同世子趙現和離。
陳佳玉擔心魅傳話不準,於是又給林舒然寫了一封信,說她自然願意生生世世都與趙現與醇親王府的一切再無瓜葛,只是她太瞭解趙現,那個男人就算毀掉自己也不會看着她一身自由地走出醇親王府的,他就是那樣一個十分惡劣又卑鄙無恥的小人。
只要陳佳玉願意和趙現和離那就行,她讓魅去搜集關於趙現的一些事情,然後又讓人把鎮國公府的世子妃秋氏和清王妃請到家中來。
“妹妹別急,再過一段時日你就能出門了,到時候咱們好好聚聚!”清王妃想着林舒然是不是最近坐月子悶得慌,請她們來說話呢。
秋氏也笑道:“女人坐月子最是不能急的,必須滿滿當當一個月,否則對以後的身體可有影響!”
“兩位姐姐的話我都記下了,其實今天請兩位姐姐來,是有事情想請你們幫忙。”林舒然突然起身朝着兩人鄭重地行禮道。
兩個人一見她這個樣子,忙伸手都去扶,說道:“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是,何必如此客氣!”
林舒然便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兩人,說她想幫助陳佳玉從醇親王府出來,並說出陳佳玉這些年在醇親王府遭遇的不少事情,其實就算她不說,京城後宅的圈子就這麼大,身爲鎮國公府未來的主母和清王府的王妃,秋氏和清王妃知道醇親王府的事情恐比林舒然還要多。
上次陳佳玉沒了孩子,林舒然將陳佳玉接到大將軍府的事情,她們也都是知道的,只是當時不便多插手罷了,無論是醇親王妃還是風流多情的趙現,她們也都看不慣,更何況就是看在林舒然的面子上,這個忙她們也會幫的。
“你需要我們怎麼做?”秋氏問道。
林舒然見兩人沒有推辭,便湊近兩人耳邊嘀嘀咕咕一陣,兩人點點頭,之後又逗弄了許滿滿一會兒便回去了。
三日後,鎮國公府舉辦初春宴,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員女眷都收到了請帖,宰相夫人阮氏和她女兒陳佳婷也如約而至。
宴席前,國公府的丫鬟不小心將茶水灑到了阮氏身上,之後就被帶去雅間換衣,哪想到卻聽見隔壁房間鎮國公世子妃秋氏與清王妃的對話。
“今日我看宰相夫人和陳家小姐同尋常並無兩樣,看來醇親王府的事情她們並不在意!”秋氏很自然地說道。
清王妃輕嘆一聲,說道:“那醇親王世子妃也真是可憐,這滿京城誰不知道醇親王世子做的那些事情,世上哪個女子能受得了,這陳宰相也是的,眼看着自己的女兒受屈蒙冤也不伸手相幫,這不是助漲女兒夫家的氣焰嗎!”
“誰說不是呢,咱們女兒家就是要靠孃家給撐門面掌士氣的,不然到了夫家還不被欺負死,我看最可憐的是宰相府的另一個女兒,定遠侯府那是什麼人家,可比醇親王府腰桿子硬,有樣學樣,他們會把陳家的女兒放在眼裡嗎!”秋氏毫不客氣地說道。
“自然不會放在眼裡了,昨日我家沛哥兒說,他在蓬萊酒樓遇到了喝酒的韋世子,韋世子當着衆人面就說自己也要學醇親王府的世子趙現,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就直接降爲妾室,讓她去守家廟,反正宰相府的人也不敢吭聲。”說完清王妃還故意又嘆了一口氣。
阮氏聽到這裡已經氣得握起了拳頭,但也不敢亂動發出聲音,沒過一會兒秋氏和清王妃就離開了,她這才走出房間,不過她並未聲張,從宴席回家之後,就立即派人出去打聽,看韋雄到底有沒有說那些話。
結果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她頭頂都要冒煙了,自己女兒還沒有進門,韋雄竟又納了兩房妾室,雖然都是一頂小轎入的側門,但這無疑是在打宰相府的臉。
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也遭遇陳佳玉那樣的事情,所以她去找了自己的丈夫陳言之,讓他出面去和定遠侯說這件事情,必須把那些妾室都趕出去或者在陳佳婷進門之前她們絕不可以生下子嗣。
陳言之這幾天也聽到不少風言風語,對於趙現這個女婿對女兒陳佳玉做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但心裡惱恨這些年和他作對的女兒陳佳玉,所以對於她遭遇的一切一直都是冷眼旁觀的。
現在他可以不在乎這個女兒的生死,但是卻不能不在乎他一國宰相的臉面,都已經有人在背後嘲諷他了,說趙現做得如此過分,他這個做人家父親的竟不爲自己女兒撐腰,這樣的人還怎麼立在朝堂,甚至都有人開始懷疑他做宰相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