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亭臺水榭,庭院迴廊透着江南風。我雖然很喜歡這裡,但由於家庭的原因,我並不喜歡住在這裡。這間宅院很大,所以小時候有許多親戚都住在這裡熱鬧得很,後來不知怎麼漸漸都搬走了,現在只有我們一家三口住在東院,好像還有二姑沒有離開,一直住在西院……
這院子看樣子很久沒打理了,荷花池裡沒有荷花卻長了不少浮藻,花園壇裡也長滿了雜草。我逛遊了一會兒,天色開始漸暗,宅院裡變得有些陰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忽然想起魘着時耳邊響起的那句話‘原來娘子生的如此嬌美……’,看着荒涼的院子頓時覺得有些慎的慌,我急忙轉身離開……
回了東院,看到芙蓉姨屋裡已經亮起了燈,我鬆了口氣進了屋,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我這心裡頭總覺得有些莫名不安,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打開電視機進了浴室。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剝個精|光鑽進浴缸,芙蓉姨是個會享受得主兒,這院子雖然是老房子,但屋子裡裝的跟樓房一樣,什麼都有,十分方便。
溫熱的水漫過肌膚,我舒服的閉上眼睛,剛剛給老爸打電話,那頭提示關機,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他還欠我個解釋,不過他兩天內不回來我也不等了,我還要回a市,畢竟那邊已經找好了工作單位,以後是要留在那邊發展的……
想着想着我就覺得渾身有點莫名的不自在,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偷偷死盯着一樣!很不舒服!
外面的電視機還在響,我睜開雙眼四處看了看,浴室裡並沒有藏着什麼人,我暗暗鬆了口氣,結果低頭一看,那口氣硬是梗在喉嚨,浴缸裡飄着泡泡的水面上浮現絲絲血色,我很清楚自己沒有來大姨媽,不知這血是從哪來的?
我眼看着水中的血色越來越濃,漸漸染紅了整個浴缸,我悲催的泡在這缸冰涼的血水裡,殷紅濃稠的血水散發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我被眼前的一切嚇得呆愣,叫不出聲也動彈不了,親眼看着血水裡浮現縷縷烏黑的長髮,漸漸冒出一個女人的頭!
這詭異的場面讓我嚇得我險些暈厥,血水裡的那顆人頭不斷往上浮,慢慢露出中分的頭頂,飽滿的額頭和兩條細細的彎眉……
倏然!浴室的燈‘呲呲’響起了幾聲沒了亮光,同時浴室門‘吱嘎’一聲開合刮進一陣陰風,一瞬間的黑暗後,我愣愣的看着浴缸裡的水,依然清澈飄着泡沫依然溫熱。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下來,豆大的冷汗順着臉頰流下,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剛剛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嗎!?可我明顯體會到了要窒息的感覺,那一幕,簡直太真實了!那個泡在血水裡的女人,我差一點就看到了她的臉……
被這麼一嚇,我完全沒了泡澡的心情,我匆忙的從浴缸裡爬出來,擦乾身體順手套了件蕾|絲內|褲和輕薄的絲綢吊帶睡裙出了浴室。
我迫不及待拖出牀底下的木箱,裡面裝了一些零碎的物件,都是小時候玩的玩意兒,我在裡面翻來翻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那個拴着紅繩的小桃木劍。雖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撞鬼了,但是挺老輩人說這玩意能辟邪,小時候我帶了幾年,沒想到這會兒又派上了用場。也許是心理作用,掛在脖子上頓時覺得安心不少。
我放下窗簾關掉電視機爬上牀準備睡覺,因爲生性膽小,所以每晚睡前我都會在牀頭插上一盞小夜燈。盛夏的蘇州溼熱,我索性將薄被扔到一邊,躺了許久才漸漸有了睏意,迷迷糊糊睡過去。
在夢中,我隱約進了某個地方……
昏暗的地下密室又潮又冷,到處散發着一股子腐味兒,我搓了搓手臂,向下抻抻睡裙,想遮住裸在外面冷的滿是雞皮疙瘩的大腿,暗想我這夢怎麼做的這麼真?
這時我身後有些神仙,我轉身看過去,心裡頓時一沉。
密室裡有個石牀,上面正躺着一個男人,還是個…穿着古裝的男人!他身上穿着雪白的長袍,上面佈滿了血跡,已經風乾成了鏽色。男人柔長的墨發散亂,燭光下閃動着瑩亮的光澤,他雖然昏迷過去,但一張臉生的極爲俊俏,帶着與生俱來的邪魅。他被鐵鏈扣住手腳綁在石牀上,胸膛起伏微弱,看樣子好像快不行了……
我的手腳有些冰涼,站在原地不敢動,這不尋常的畫面讓我心裡升起戒備,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墜在胸脯前的小桃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