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還算你這個女人識相,那麼你告訴我,你們從山上拿回來的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上面爲什麼會有符咒,爲什麼我觸碰不了?”
原來他早就去車裡看過那個雕花木盒了,沒想到他竟然打不開!我想我或許找到他暫時沒有殺我的原因了,他跟過來一定是想知道巫瑾賢和我們要幹什麼,我替巫瑾賢尋屍塊幫助他們投胎的事情,巫家上上下下一百多隻鬼應該沒有不知道的,他對此毫不知情,那麼…他一定不是巫家人,或許他正是當年屠殺巫家的仇敵,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總之,就衝上次在地下密室裡他暗殺我時對我說的那句話,他和巫瑾賢之間肯定有什麼仇怨,所以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我萬萬不能告訴他!要是說了就等於我背叛了巫瑾賢,這樣一來我的死期就更近了。
“我現在可以讓你說話,但是你要是敢喊人的話,我就一刀咔嚓了你!”說完,黑衣男鬼抽出了腰間的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折射出寒光,打亂了我的思緒,看來在這種節骨眼上,我不得我使出我編瞎話的技能了。
“咳咳,那個…我可以全部告訴你,但是你聽了不要生氣,不要出賣我……”
“哼,你這女人廢話真多。”
“其實我也打不開那個盒子,不過我聽巫瑾賢的意思,裡面好像裝着什麼巫家祖傳的寶物,散落在不同的地方,集齊了以後能做成一件大事,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都告訴你了,你放過我吧!”
“巫家祖傳的寶物?你沒騙我?”
“我哪敢……”
聽完我的話,黑衣男鬼半信半疑的陷入了思考,我的心懸在嗓子眼,不過我已經盡力的忽悠了,現在也只能賭一賭這男鬼的好奇心,如果他很想知道我口中的‘巫家祖傳的寶物’是什麼,那麼他現在一定不會殺我,如果他不感興趣,僅僅因爲我是巫瑾賢特別‘寵愛’的小妾,就在這裡一刀結束我,那麼一切都結束了,我的生命和巫瑾賢的願望一切都化爲泡影。
唉,現在我才發現,巫瑾賢真的是個超級無敵大坑貨,自從被他纏上,我過的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腦袋別在褲腰上天天提心吊膽,現在是生是死也沒個着落,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纔會這麼倒黴。
“你這女人,膽子還真是不小,刀抵在你脖子上你都敢走神!”
該死的,這時候想什麼巫瑾賢,一想他準沒好事,看着男鬼玩味的眼神,我的脊樑骨不禁冒出了一層冷汗。
“不過我喜歡!暫且信你一回,我倒要看看他能成什麼大事,不過如若發現你騙我,到時候我定不饒你!”
黑衣男鬼說完收回了匕首,在我的胸脯上掐了一把後迅速消失了。本來我應該爲自己的倖免而感到高興,可是他最後來那一下子是什麼意思,古代人耍流氓都這麼光明正大出其不意嗎!?
真是的!真是太讓人羞憤惱火了!我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睡衣,把薄被蓋到脖子根兒,翻來覆去好久,才自我安慰到嚥下了這口氣,不然我也沒有別的辦法,跟他來硬的就等於以卵擊石,除非我活膩了……
一夜過去了一半,終於徹底消停下來,我也漸漸有了睡意,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坐在牀上想了很久,總覺得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不過一想到那個痞子一樣的黑衣男鬼,昨晚的記憶一下就清晰了。
我懊惱的撓了撓頭髮,從牀上爬起來收拾準備出發。在走出房門的時候剛好碰見蔣世軒,我們兩個相視一笑,雖然我心裡還有一點小尷尬,但還是和他互相打了招呼,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招待所,去旁邊的小餐店吃了早餐。
昨晚睡得太晚,導致今天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沒什麼精神,本來還打算今天我開車,看來是不行了,也只能蔣世軒繼續受累了。
因爲南這個方向離汶塘鎮是最近的,所以我們這一次出行我們路上來回所花的時間並不算多,一路上還算順利,我一直在補覺,蔣世軒在開車,約莫晌午的時候我們到達了汶塘鎮。
當車子剛剛開進鎮子沒開多遠,就被堵住了,我下車一看,原來是鎮上有人結婚,這路上停了不少婚車,車子上綁着氣球和紅綢特別的喜慶,婚車有不少名牌的小轎車,看這陣勢這結婚的應該是這鎮上的有錢人家,路上不少圍觀的人。
沒辦法,小鎮的路本身就不寬,現在又是車又是人的,想擠過去根本沒那麼容易,索性我和蔣世軒就坐在車裡看熱鬧,跟着沾沾喜氣,去去身上的陰氣兒。
等了沒一會兒,就看到新郎和新娘從一個大院裡面走出來,我這一看嚇了一跳,這不是周士天嗎!?他竟然今天結婚了!?這麼快!
銀灰色的西服襯得他身姿很挺拔,加上長得白淨又帶了一副眼鏡,這樣文質彬彬的男人在這小小的汶塘鎮還真算是人中龍鳳了,不過他的新婚妻子看起來和他並不是太般配,穿着潔白的婚紗,雖然很嬌小,但是有黑的膚色和一臉蓋不住的雀斑是在有些影響氣質,不過人看上去大鼻子大嘴的挺有福相,還一副很開朗健談的樣子。
一瞬間我有些感概,不過還是由衷的祝願他們能美滿的過一輩子,畢竟…我覺得周士天算得上個好男人,這樣的人應該得到幸福。
在院門口女方拜別了自己的爸媽就跟着周士天上了婚車,可是周圍圍觀的羣衆太多,他們的婚車掉頭正好卡在我們的車這裡,可是我和蔣世軒都沒有注意到這點,還在車裡面向外看熱鬧。
這時,周士天下車朝我們走過來,敲了敲我們的車窗,無奈我只好把車窗搖了下來,當週士天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隨即又是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因爲他,幾乎所有在場的所有人都目光都朝這邊看過來,頓時人羣裡就開始議論紛紛,無疑是說我這個掃把星陰魂不散,更可笑的說我明明被周家悔了婚還跑來偷看人家的婚禮太不要臉。
一時間,我的婚禮賀詞說到一半就怎麼也再發不出聲音,覺得十分難堪。這就這時,坐在我身側的蔣世軒搖上了車窗,打開車門下去走到周士天面前,高富帥的氣質和修養透露在舉手投足間,分分鐘碾壓一些,周圍議論聲明顯的降了下去,不少人開始毫無忌憚的當場出言揣測我和他的關係……
周士天和蔣世軒溝通了幾句,蔣世軒就上了車,把車子往後倒了倒。
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樣,早知道我就帶着墨鏡好了,免得又遭人口舌。很快,周士天的婚車都開走了,周圍圍觀的羣衆也開始散去,我和蔣世軒終於把車開到了古宅的大門前。
大門沒有關,我和蔣世軒停好車後直接走了進去,前堂裡靜悄悄的沒有人,我們就直接拎着揹包回了東院,一進東院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坐在芙蓉姨門口的迴廊裡,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個少女了,看樣子也應該有個十三四歲了的樣子,她正低頭擺弄着,旁邊還擺着一個小矮桌,上面放着冰鎮的西瓜和葡萄還有一些小零食。
這待遇,還真是不錯……
聽見我們的腳步聲,女孩把頭擡起來看向我們,皺着眉頭上下打量我們,特別不客氣的問:
“你們誰啊!?誰讓你們進來的?”
這女孩的口氣真是讓人不舒服,不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這難道不是我們家嗎?我記得大門前面還寫着‘馮宅’兩個字呢,怎麼好像她纔是這宅子的主人似得?
不高興是一定的,但是我不會跟比我小的女孩子一般計較,但是我的身體實在是太乏了,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在車上窩了一天,現在就像趕緊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而且我身邊的蔣世軒也沒有比我好到哪去,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客,這樣已經很委屈他了。
“豆包兒,把盒子給我吧,你回房好好休息休息。”
“恩,接着。”
我接過蔣世軒抱着的雕花木盒,準備先放到屋裡在出來跟這個小女孩說話,因爲身上揹着的包實在太沉了,拿着東西也不方便,反正不過是幾步的距離。
沒成想我剛挪動一步,那女孩就把扔在了桌上,朝我走過來,邊走還邊特別蠻橫的對我說:
“我跟你說話呢!我問是誰讓你進來的!?你耳朵聾了怎麼的?”
喲呵,這話說得還真難聽,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沒禮貌,這蠻不講理的做派簡直跟錢芙蓉一個樣兒!我這脾氣也太好,吃軟不吃硬,再說這女孩實在是欠教訓,我非得說上兩句不可。
“我是這個宅子的主人,只有我不讓別人進的份兒,沒有別人不讓我進的份兒,這麼說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