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老爸說我沒有辦法離開這汶塘鎮?他現在又到底在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午後的陽光十分明媚,透過窗子照在我身上,漸漸驅散我心底潛藏着的那份惱火和慌亂。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無緣無故將我弄暈了帶回來,又跟芙蓉姨揚言我一定沒辦法離開汶塘鎮,這一切都跟老爸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一天見不到他我就一天沒辦法知道真相!但眼下芙蓉姨的逼婚迫在眉睫,不管老爸的話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在這古宅裡待下去了。我倒是要試試,老爸的話是真是假!?我就不信了,真會那麼邪門!
打定了主意,心裡舒服不少。在牀上躺着又淺淺的補了個眠,醒來泡了碗麪,填飽肚子之後時間差不多剛剛好。
我趴窗戶向對面瞧了眼,對面沒什麼動靜,估計芙蓉姨又去串門了。我提着兩個行李箱就往外走,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陰森森的古宅,心中有些愉悅。
爲了防止和芙蓉姨打照面讓她逮住,我走了古宅的後門……
後門的小院很多年沒人打理的樣子,門板雖然是上好的木料,但是上面的漆料已經掉的七七八了,地上更是長滿了雜草,不過腳下的石板小路看着倒是像常有人走的樣子,我不禁撇了撇嘴,看來錢芙蓉這麼多年沒少偷人!真不知道老爸當初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女人!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到後門沒落鎖,我拉着兩個行李箱直接走了出去……
出了後門是一條小巷,小巷現在空無一人很安靜有些窄,光線也有點暗。走出這條小巷,到了鎮南頭的小客運站,我就能離開這裡了!
小巷口明亮許多,我迫不及待地拉着行李箱向着巷口奔走。
可是,走着走着腳步卻越來越沉重,就像突然被綁上了沙袋,身體中的力量也正在漸漸流逝,我頓住腳步喘了幾口粗氣後重新拉起行李箱拼命的向前走,看着怎麼也到達不了的巷口,我的心中開始有些莫名的恐慌。
靜謐的小巷裡只有我漸漸濃重的喘息,我眼前開始有些模糊,腦子裡也開始恍恍惚惚……
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皮上就像掛了千斤墜兒,一閉上就怎麼使勁兒也睜不開,大腦也混沌的無法思考,只能任由這種眩暈的感覺襲來。
就在昏厥的前一秒,我又聽到了那個讓我不寒而慄的聲音:
“娘子,你可是要拋棄爲夫……”
伴隨着聲音的…還有一陣讓我渾身血液凍結的陰風。
……
不知過了多久,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熟悉的屋頂和吊燈,一瞬的愣怔過後,我的心跌倒了谷底。
果然!
老爸說的竟然是真的,我真的沒有離開這裡,可是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難不成我身上被下了什麼魔咒?這說法也實在太扯了……
錢芙蓉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我起身下牀,發現自己的長髮已經散開換上了吊帶睡裙,顧不上這些誰幫我做的,我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對面芙蓉姨的屋子裡亮着燈,我從東院中長滿雜草的花壇裡直接踏過去進了她的屋子。
屋中靜悄悄的但並沒有她的人影,空氣中還殘留着淡淡的煙味兒,牀上被褥凌亂,沙發上隨意扔着兩件裙子和幾條布料少的可憐的內|褲,我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絲鄙夷,趕忙轉身出去。
一路穿過東院的拱門,我跑到花園裡,眼看着前堂還亮着燈,花園中央有一方荷花池,上面有兩條十字交叉的石橋,寬闊的石橋將荷花池隔成四塊,記得小時候這裡每個池子都開滿了美麗的荷花,荷葉下經常看到肥美的錦鯉,現在荷花沒了這池子也荒了,這兩座石橋交叉處的八角亭,也舊了許多,在夜中看着有些蕭索。
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外面的天色已經黑的跟墨汁一樣,細細的彎鉤兒月被幾朵烏雲遮住,模模糊糊時隱時現,星星更是少得可憐,這樣夜裡的古宅,不禁讓我有些害怕……
這麼大的宅院裡就住了我們三個女人,這時候除了東院和前堂能看到些燈光,其餘地方都是漆黑一片,花園裡藉着遠處屋檐下的兩盞白熾燈隱約可看清楚個大概輪廓,我隱約聽到了芙蓉姨的調笑聲,不知道是和誰?
我有些害怕,快步朝前堂走去想找芙蓉姨,屋檐上的白熾燈一閃一閃,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我的心臟,我生怕它們滅掉!從小我就怕黑,對黑暗的恐懼與活見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