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巫瑾賢閃到我身後,說:
“放心,爲夫不會讓她有機會說出去的。”
“!!!???”巫瑾賢果然心思細膩,看出了我的顧慮,但是……“你要…殺了她嗎!?”
我們的聲音很低,揪着厲鬼們的哀嚎只有我們彼此能聽見,巫瑾賢看着我的雙眼,問我:
“娘子不希望爲夫殺她滅口?”
“恩……”
“好,娘子不必擔心,爲夫自有辦法。”
不管怎麼說,鄭麗珍到底都是個無辜的人,再怎麼樣我也不能隨便就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不過既然巫瑾賢能解決這件事,那麼我就相信他。
地窖下面的厲鬼瘋狂的叫囂着,淒厲的嚎叫讓人覺得刺耳,已經開始有厲鬼從裡面竄出來了!這時鄭麗珍已經爬到了頭兒,沒想到巫瑾賢一手就把扇子扔了過去,我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我沒有看到鄭麗珍腦袋和身體分家的血腥場面,玉扇沒有打開,只是扇子柄打在了鄭麗珍的後腦勺上,力道看起來不大,可鄭麗珍卻兩腿兒一蹬昏了過去。
我想…等再醒過來,鄭麗珍也許就忘記了在剛纔看到了老者劉管事的死屍這件事……
蔣世軒詫異的看了一眼巫瑾賢,但是並沒有說什麼,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個聰明人。他只是看了眼地窖裡的情況皺了皺眉頭,主食呢很抓住繩子快速往上爬。
現在蹦上來的厲鬼越來越多,地窖已經不是可以久留的地方,巫瑾賢收回扇子轉身迎了上去,那些可怕的厲鬼見到他就像水蛭見了鮮血一樣,紅着眼睛瘋狂地撲了上去!
由於蔣世軒把沉重的木盒子綁在了身上,隨意爬的速度很慢,眼看着從墓室裡竄上來的厲鬼越來越多,我握着扇子咬了咬牙也衝了上去。
在這種迫在眉睫的危急關頭和巫瑾賢背靠着背並肩作戰,我竟然有種和他相依爲命的感覺,非常刺激,但感覺還算不賴……
這次我是使出了渾身的勁兒,閉着眼睛對身前朝我撲過來的厲鬼一段狂砍,這時我聽到巫瑾賢的輕笑聲:
“原來娘子如此兇悍……”
“……”這坑貨竟然這麼說我!“你才兇悍!你們全家都兇悍!”
不滿的同時我回手掐了把他腰上的肉,沒辦法…從小就喜歡掐人,不管被掐的人皮子有多緊,我都能捏住一塊擰上個兩圈。巫瑾賢慘遭我的毒手竟然面不改色,只是寵溺的對我說:
“娘子…你又調皮了。”
我頓時被他這句噎的說不出來話。
這時蔣世軒已經爬了上去,我和巫瑾賢一面對付源源不斷撲過來的厲鬼,一面向後移動,在踏上屍堆的時候,巫瑾賢一把攬過的腰衝了上去,然後迅速蓋上了地窖的蓋子!
我癱坐在地上,冒了一身的冷汗,下面的厲鬼並沒有放棄,已經追到了地窖口,‘咚—咚—咚—’的再撞地窖蓋子,巫瑾賢一腳踩在了地窖蓋子上,下面頓時沒了聲音。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眼前閃過了黑衣男鬼痞痞的俊朗笑容,或許…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吧?反正有美人女鬼相伴,他也算撈着了!要是有個天下無敵大帥哥纏着我要撲到我,我做夢都能笑出聲!
不過好在木盒子已經到手,這一次的尋找冒險總算是圓滿的畫上了句號,我看了眼手錶,現在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我們在下面差不多呆了整整一天,想想在下面經歷恐怖的種種,我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想了想,今晚說什麼都不能在再在這裡過夜,這些厲鬼今晚一定會衝上來,還有劉管事這件事也讓我心裡難安,如果劉家多年殺人藏屍這件事在這度假山莊還有別人知道,那麼就算劉管事失蹤了他們也不敢聲張,如果沒有人知道的話…那我們就十分危險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馬上離開這裡……
“豆包兒,我們現在就走!離開這裡!”
“好!”
由於鄭麗珍還沒有醒過來,所以蔣世軒就把她塞進了她來時開的那輛紅色的跑車裡,車由蔣世軒來開,我帶着木盒子開租來的越野車。
走的時候我和蔣世軒很平靜,從容的辦理了一切相關手續,不過最後那個辦理手續的女人問了我有沒有看到劉管事,我心頭一跳,淡定的說沒有。
不過…她看我的眼神別有意味,跟死去的劉管事有點相像。
還記得剛剛入住這裡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人看起來整個人都很疲累,臉色暗淡無光泛着淡淡青灰,我現在知道了,那是因爲她身上…沾着股陰氣兒,那是因爲經常跟死人接觸的緣故!
我想在劉管事這件事上,我是安全的了……
……
我們的車順利的開出了這偌大的度假山莊,約莫四十分鐘左右,我們進入了市中心。
這時一半天空佈滿了火燒雲,一半天空開始泛起深藍,漂亮的讓人心情都抑制不住好了起來。我們把車停到了一家連鎖飯店門前,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一下車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蔣世軒也從車裡出來,後面跟着鄭麗珍。
原來她醒過來了……
她看了看我,眼神除了對情敵的不削和厭惡以外再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看來巫瑾賢的那一扇子奏效了,不過…她看起來太過安靜,給人感覺哪裡怪怪的樣子。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餓的能吞下一頭牛!
進了飯店簡單的點了幾個菜,我和蔣世軒開啓了狂吃模式。認識好幾年了,彼此雖然不能說全部瞭解,但也很深了,吃相這東西在我們之間沒那麼重要。所以我常常在想,幸好我沒有因爲寂寞和感動就答應了蔣世軒做他的女朋友,因爲那樣我將失去一個摯友,一個好哥們。
我和蔣世軒吃得五飽六撐,鄭麗珍卻沒吃多少時不時幫蔣世軒夾菜你,不過女孩子愛減肥嘛,晚上吃太多容易胖,畢竟像我這種幹吃不胖拉仇恨的人還是少數,但是直到準備結賬走人蔣世軒卻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時候,我這才發現情況不對!
“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連着拍了蔣世軒好幾下他都沒有醒過來,不過探了探還有鼻息,我詫異的問一旁的鄭麗珍,她倒是一點兒都不忙張,端着手臂坐在那裡。
“我只是在夾給他的菜上懂了點兒手腳,讓他睡個覺。我可是他的我未婚妻,我是不會害他的!”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
聽她這麼一說,我鬆了口氣,不過還是不理解她的做法。
“你憑什麼質問我!?我纔是他的女人!你不要做出一副假惺惺很關心他的樣子!你要是真的關心他就不會讓他跟你涉險!跟鬼攪合在一起,做那些骯髒的事情!你根本就不配站在蔣世軒的半邊做他的朋友,更不配擁有他的喜歡!”鄭麗珍看着我,目光和她的話一樣凌厲,“你和那個男鬼糾纏在一起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感受!所以我要帶他回去,離開你!我知道他不會心甘情願的跟我走,所以我對他下了藥!”
鄭麗珍的每一句話都讓我無力反駁,她說的都對,沒有錯,就連我自己都是那麼認爲的。是我太自私了,因爲貪戀有人陪伴的感覺,而忽略了陪伴我的人的身心感受。
像我這種墜入黑暗的人,不應該再拉着別人下來,這個在我潛意識裡被忽略的問題,今天我必須要面對。
我嚥下了梗在喉嚨的那團棉花,深呼了口氣說:
“走吧,我幫你把他扶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