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麼了?好像總感覺心裡缺少些什麼?越是去細細體會,越是覺得心臟一陣陣的抽痛……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麼心臟疾病?溫熱的血液緩緩地流到了我的脖子上,我趕緊掏出了那個袖珍的小藥箱。
還好藥箱蓋子扣得嚴實只是稍稍進了點兒水,不礙事。我向旁邊牀的女人借了個鏡子,扒開頭髮一看,頭皮上破了大約半截手指那麼大的口子,而且傷口所在的地方還鼓了一個很大的包,但是傷口看着不深,還沒到皮肉外翻的程度,需不需要縫針不知道,但必須馬上消毒止血!
咬了咬牙,我往傷口上撒了點返毒水,傷口邊緣冒出許多白沫,然後往繃帶上擠了點消炎止血的藥膏就纏在了腦袋上。
唉,真的是應了那小老頭的話了,我這可不就是血光之災!
收拾完這些,我取下手腕上繫着的琉璃墜,這時耳邊突然好像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毀了它……”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和外面的嘈雜截然不同,我以爲自己摔壞了腦子出現了幻聽,扣了扣耳朵就再也沒聽到了。
把琉璃墜放到包裡的小格子里拉上拉鎖,我準備逃出這裡。
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我發現這屋子裡面有很多用木板封住的破窗戶,我走過去從橫七豎八的木板縫隙中向外看,結果被自己所看到的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是…小h|片的拍攝現場嗎!?
外面寬闊的場地和這裡是截然相反的華麗裝潢,場地中間的一張大牀上躺着一個被花式捆綁的女人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赤果果的兩個人以不堪的姿勢做着某種羞人的運動,攝影攝像打光的好幾個人圍着!
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吟…甚至連身體撞擊的聲音我都聽見了!
那個男的我在賣人肉的飯館裡見過!黝黑的皮膚油光鋥亮的禿頭還頂着一個圓鼓鼓的啤酒肚!還有現場指揮的那個…是小旅館的趙老闆!不過指手畫腳的樣子來起來好像就是他們口中的老大!至於牀上那個可憐的女人,在看到她滿手指的血痂時,我就想到她就是那個被囚禁在二樓小木屋裡的女人……
我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嚇得身上迅速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天吶!怎麼辦!?
再回頭看看屋子裡面的女人們,一下子所有的事情我都想明白了。就在這時,外面好像出現了狀況,一個男人匆忙的跑到趙老闆前面,打斷了拍攝。
“老大,產房裡的女人難產死了,不過剖出來一個七斤重的男嬰,還活着。”
“男嬰好好照顧着,估計能賣上個好價錢,女的直接交給小高,剁完了凍上,對了!胎盤給我留着,那可是大補!”
“知道了,我這就去……”
“來來來!繼續拍!”
聽完她們的話,我的脊樑有些發緊,吞了吞口水,跌坐在木板牀上。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我把目光鎖定到屋裡面唯一能見到光的牆上位置偏高的小窗戶,如果能卸掉外面的鐵欄,應該能出去,不過可能要花費點時間。
“你們想逃出去嗎?”我小聲的問,那些女人有的點了點頭,有的沒什麼反應,不過只要她們不聲張就行了。
我掏出揹包裡的鋒利的軍刀,把一個小櫃只挪到下面踩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從裡面打開窗戶,才發現這是二樓,看樣子十個破舊的工廠,還能看到不遠處的湖!太好了!希望老天保佑我的車還停在湖邊!
我把手伸了出去,開始用刀使勁兒的撬鐵欄與牆壁之間的縫隙,時間緊迫,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進來,要是被發現的話,我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急迫的我手心直冒汗,腦子時不時的也有些暈乎,不過可能是因爲年久失修的關係,鐵欄很快就出現了鬆動!
我一邊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終於把鐵柵欄弄了下來!可是在我還來不及高興的時候,外面已經喊着收工了,而且我聽見有腳步聲在朝這邊過來!
我的呼吸一滯,慌亂下迅速把包拎起來從窗口推了出去,而就在這時我已經聽見了門口解鎖的聲音!完了!來不及了!
我迅速爬上窗臺把身子鑽了出去,一使勁兒大頭朝下就栽了出去,就在我下去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後面的呼喊聲!
他們現在一定知道我已經逃跑,馬上就會追過來!不過幸運的是樓層不高下面還是鬆軟的泥土,我沒有摔傷。爬起來背起包,我連身上的土都沒來的拍打就開始瘋狂的跑!
由於不熟悉的地形,我就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後面已經有人追了出來!情急下我咬着牙奔上了前面的平緩的小山丘,過了小山丘就是湖了!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沒有敢回頭,但是聽出來他們少說也得有四個人!我瘋狂的在林子裡奔跑,感覺雙腳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腦子裡面一面空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只知道跑!拼命的跑!
終於,我跑到了小山丘的頂部,但是後面的腳步聲一直窮追不捨而且越逼越近!奔在下坡時,我的體力明顯已經不支,但是我已經看到了湖前面的一片平坦的草地,我的越野車就停在那裡!
正當我看到了希望,卻在這時腳下一滑直接從半山腰上滾了下去,躺在草地上渾身無力,眼看着那些男人朝我跑過來,我慌亂的掏出車鑰匙,咬着牙硬是爬了起來,可是脫離的腿腳讓我踉踉蹌蹌的跑不快,又再一次跌倒。
那些男人已經離我不足五米!
“臭娘們!讓你跑!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完了!我很難想象接下來我要面對怎樣的殘酷……
‘嘀嘀——嘀嘀——’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車喇叭的聲音!一輛黑色的路虎從左邊飛馳過來,朝着那幾個男人開了過去!幾個男人被路虎逼的躲躲閃閃直摔跟頭。
雖然沒來得及看清車裡是誰,但我趁着這個空檔鑽進了我的車裡,後備箱整個被撬開破的不成樣子,不過好在車還能開。
啓動車子,我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後面的路虎很快跟了上來。我們很快就開出了湘水縣。
大難不死又逃過一劫的我整個人疲憊不堪,不過還是不忘撿起車裡的報了警,很詳細的把湘水縣的事情說了一遍,並再三要求他們趕快營救那些被困的女人,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因爲擔心湘水縣的那些人會追上來,我一路直接把車開到了市裡,後面的黑色路虎一直跟在後面,畢竟救了我看起來應該沒有惡意。
一路上腦子一度出現眩暈,整個人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到了市裡,我停車後靠在車座上,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翻開後座塞在角落的毯子,發現裡面的雕花木盒還在,這時才鬆了口氣,然後取出揹包裡的那個盒子和毛毯一併塞了進去,藏好後我下了車。
這時正好路虎車門打開,我這纔看清了裡面下來的人……
我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蔣世軒!?
萌萌的劉海掀了上去,頭髮也染回了黑色,一身筆挺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成熟太多,從暖男富少一下子變身成了霸道總裁,這一時間還真是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相隔千里也能突然從天而降營救我,他還真是我的福星!
蔣世軒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快步走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我,我剛想說什麼,卻在這時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他懷裡。
……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恢復意識的第一時刻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兒,轉了轉眼珠,我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等我適應過來,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頭破上的傷口應該是處理過,重新纏上了繃帶,手背上扎着靜脈針。渾身痠軟無力,一下虛弱的不成樣子,好像生了什麼大病一樣!
我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出現,一屁股坐在我的病牀上,嚇了我一大跳。
一身黑色精美衣袍,烏黑的長髮半挽在頭頂,簡單的別了一根白玉簪子,森白細膩的皮膚,英眉高鼻,一雙閃亮的星眸像極了璀璨的銀河,睫毛纖長而濃密,嘴脣很豐滿,只是沒有血色,脣角帶着微微弧度,看起來痞痞的。
是個很俊朗的明朝男人,不…是男鬼,他的身上陰氣很重,而且…我看不到他胸膛的起伏,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不過讓我連自己都感覺詫異的是,我竟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他是男鬼,而且…我很淡定!我竟然沒有驚聲尖叫!這太反常了不是嗎!?
或許是因爲我對他有一種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黑衣男鬼專注的看着我,也不說話,好像在透過我想着什麼,我吞了吞口水,小聲的問:
“請問,你是……?”
“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