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呀!”她委屈兮兮的戳着手指頭:“是姐姐讓我照實說的。”
恩,確實是我讓她照實說的。我以爲顧承澤跟我說的死氣,已經夠駭人聽聞,可是我都接受了,就不會有比死氣還要讓人擔憂的事情,可是翠煙一句比墳墓還要多,讓我的心猛地跳快了好幾下。
秦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翠煙感覺這裡的死氣比墳墓裡的還要多呢?
我正想着,就看見秦叔叔從院子裡走出來,然後很熱情的握着顧承澤的手:“柳先生,你看,你每次登門拜訪,我都沒有去回訪,實在是不應該啊。”
顧承澤微微一笑:“你年紀比我大,晚輩登門拜訪纔是禮節。”
“柳先生太客氣了。”秦叔叔一邊帶着我們往裡面走,一邊看着我說:“瀟瀟,秦久就在家裡呢,你要不要去找他?”
“好呀。”本來我來這邊,就是要跟秦久說說話的,最好能套出來,到底是誰上了他的身子。
這樣,我們才能對症下藥,然後救他。
秦叔叔看我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就笑着搖了搖頭,和藹可親的說道:“你這孩子,到底是年紀小,去找秦久,也不怕柳先生會有意見。”
我戳了戳顧承澤的胳膊,衝他揚了揚頭:“你有意見?”
顧承澤揉了揉我的頭髮:“就知道淘氣,家裡淘氣,外面也淘氣。”
我傲嬌的哼了一聲,摸了摸樂樂的腦袋,然後往院子裡跑。
翠煙也跟在我身後跑:“姐姐,你等等我呀!”
然後我聽見顧承澤跟秦叔叔在討論:“蓋子的事情先不急,我那邊朋友正在研究,研究好了,就會給我送過來,到時候我給你帶過來……”
原來顧承澤用的是這個藉口來的府上,我就說秦叔叔爲什麼這麼高興。
他們聊他們的,我跟翠煙就上了秦久的臥室。
秦久在臥室正在看一副字畫,看我們來了,就把字畫收起來了。
我有意要跟他套近乎,所以好奇的問:“那字畫是畫的是什麼呀?還不讓我看。”
秦久把字畫遞給我:“想看就看唄,又不是什麼寶貝。”
我打開字畫一看,竟然是山水圖,可是這山水圖,我也沒有見過,我是學繪畫專業的,按理來說,只要是名家名作,我都應該眼熟。秦家做古玩字畫的生意,剛剛秦久看這張畫,看的那麼認真,肯定不是贗品。
而且這紙張跟墨跡,看起來都有些年代了。
只是繪畫的手法、還有墨料,看起來都十分的陌生,讓我分辨不清是什麼朝代的。我指了指字畫,問秦久:“這是哪個朝代的呀?”
秦久把字畫像寶貝一樣收了起來:“剛剛我也在研究呢,只是我也沒研究明白,是我爸爸最近老拿出來看,我才發現家裡有這麼一件藏品。”
我撇了撇嘴:“說不定是贗品。”
秦久立馬否定了我:“如果是贗品,我爸不會這麼寶貝。”
等他把字畫卷好,又讓我摸了摸紙張:“我們都是這個行業的,你自己感覺感覺,像贗品麼?”
其實說實話,不太像,只是這畫風讓人分不清派系,所以我想了想,就說:“說不定是高級贗品。”
秦久狠狠敲了一下我的頭:“贗品我能看這麼久?”
“你又打我姐姐!”翠煙撅着嘴,立馬不高興了。她把樂樂放到地上,就想衝上來揍秦久,只是才往前走兩步,就停住了,哼了一聲:“看在你是姐姐朋友的份上,我今天就饒過你喔!”
秦久都不拿正眼看她一下,倒是對我地上的樂樂很感興趣。他朝它招了招手:“來!”
樂樂的毛一下子全部炸起來了,衝它嗚嗚的叫着。
我的笑一下僵在臉上,樂樂只會在我有危險、或者是碰到鬼物的時候,纔會發出這麼淒厲的叫聲,可是它對面的人是秦久……
翠煙見我臉色不好,趕緊把樂樂從地上抱起來,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叫什麼叫,難聽死了,再叫就把你燉了。”
樂樂現在跟翠煙很熟悉,嬌滴滴的喵嗚了一聲,然後往翠煙懷裡鑽。
秦久倒是一點都不介意樂樂兇他,還笑了笑:“這隻貓很有意思呀,知道護主兒呢,好好養着,對你有好處。”
我點了點頭,隨聲附和着:“對呀,別人都說,貓能通靈的。”
樂樂可能感覺到我們在誇他,傲嬌的揚起下巴,搖了搖尾巴。
秦久看他這個樣子,又是一笑。然後看了眼翠煙,跟她說:“我想跟瀟瀟談點事情,你出去一會兒。”
翠煙立馬警惕起來,搖了搖頭:“那怎麼行!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孤男寡女的。”
我知道她爲什麼會警惕,因爲在她看來,只有我跟顧承澤單獨在一起,纔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秦久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太好,那我們去咖啡館總行了吧,那裡是公共場合,只是你別跟過來……”
“那還是我出去吧,姐姐身體不好,走來走去的,容易累。”她抱着樂樂準備出去,快走到門口了,似乎突然是想起來什麼,又把樂樂放在地上,然後摸了摸樂樂的腦袋:“要是姐姐有危險,你要保護姐姐喔。”
我揉了揉太陽穴,這個翠煙真是的,就算秦久身上有死氣,可是他還是秦久,我跟他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他會傷害我麼?這種話說出來,就不怕傷害我跟秦久的革命友誼?
等翠煙一走,秦久就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她叫什麼?”
“翠煙!”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就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人很好的。”
秦久點點頭,好像是認同了我的話,可是緊接着又說:“是比江河好了那麼點。”
呃……我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好了。
“你就是耳根子軟,心比耳根子還軟,別人做了丁點大的事情感動你,你就容易去原諒別人。”他坐在桌子上,搖晃着腿,還一邊數落我。
這種話,在我們還沒有吵架前,他就說了好多次了,說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我使勁兒的點點頭,證明他說的有道理,他看我這麼敷衍的樣子,嘆了口氣,就說:“你是不是又跟江河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