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煙見我有些出神,以爲我在擔心他們,繼續安慰我:“姐姐,顧先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厲鬼,江河是特別聰明的捉鬼人,你不要太擔心啦。肯定會沒事的。”
我靠在翠煙的肩膀上,不是很想說話。
“姐姐,你是不是……唸佛經了?”翠煙把我從她肩膀上推起來,然後眨了眨眼睛:“我感覺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
我朝她笑了笑,對,我就是在念經,爲他們幾個祈禱,保佑他們平安無事,這次順利。
翠煙急了,想要我停下來:“姐姐,你會消耗的,不行的呀,快停下,不然顧先生知道了, 會怪我的。”
可是我看不見他們在幹什麼,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危險,我只知道,這時候如果不念經,我就會不安。所以我一直沒有停下來念經,竹林裡,忽然一束紅光閃爍,照亮了大半片竹林。
翠煙叫了一聲不好,拉着我就要往外跑。
我死死的拉住翠煙,叫她停下來:“爲什麼不好,卻要跑外面。”
翠煙什麼話都不說,就是要拉我往外跑。
“到底怎麼了!”我被她這麼反常的舉動弄的又驚又怕,隱隱的猜到裡面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是到底是什麼不好的事,我根本不敢細細去想……
“紅光……是江河給的逃跑信號,他打不過那個老鬼……”江河出事,翠煙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可是還是死死拽住我的手:“我們快走,不然我們也會出事的。”
“我不走!”我朝她大吼了一句。
然後往有紅光的地方走。
“姐姐!”翠煙在我身後喊我。
我被她喊的不耐煩了,轉過頭看着她:“要麼你跟我進去,要麼你就走!反正你現在是人,離開我,也可以好好活着。”
翠煙愣愣的看着我:“原來,在姐姐的心裡,就是這麼看我的?”
“滾啊!”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就朝她身上打:“滾!我看見你就煩,江河創造了你,顧承澤在養你,可是一有危險,你就知道逃跑!”
翠煙現在的身子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被我那麼狠的抽打,衣服都被我打破了,可是她就是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也不逃跑,臉上滿是淚水的看着我:“你是我姐姐,在他們顧先生跟江河之間,我只能選你,只能要你,你明白麼?”
她說的聲音很輕,可是我心裡更煩,我狠狠地打她:“你走不走?”
“我不走!”她忽然撕心裂肺的哭了:“上次你被鬼物佔了身子,我已經對不起你一次了,這次我不能再對不起你。”
她不走?
好!
我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在地上左看看,又看看,終於看見一塊大石頭。
“你要是不走,我就砸死你算了。”我惡狠狠地說。
她眼神堅定:“你就是砸死我,我都不會走。”
我撿起石頭,往她身上砸了過去。
她也不躲,眼淚不停的從眼睛裡往外流:“這身子反正是你給的,你想要我死,我就不會活。”
竹林那邊的紅光越來越亮,我的心裡越來越急,我拿起石頭,狠下心,朝她額頭上砸了下去。
而她雖然是厲鬼,可是在我面前,她收起所有的鬼氣,這時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被我拿石頭這麼一砸,她立刻昏倒了。
我趕緊扶住她,將她藏在剛剛我們藏身的地方。
然後在往有紅光的地方走。
我重重嘆了一口氣,本來想趕她走,然後我再去找顧承澤他們,可是沒想到,這丫頭死活不走,非要帶我逃跑。
但願剛剛砸的那一下,可千萬不要有腦震盪纔好。
不過,一個鬼物,應該也不會有腦震盪吧?
等走到有紅光的附近,我裝作十分害怕的大聲喊了一句:“有鬼呀!”
然後往後跌倒,像是嚇的不輕。
很快,是顧承澤走過來了,他把我從地上扶起來。眼裡十分驚訝,似乎沒料到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但是還是十分配合我演戲,他輕聲問道:“哪裡有鬼?”
我哆哆嗦嗦的指着剛剛有紅光的地方:“那裡,那裡,有紅光。”
王煜城這時候也走過來了,笑眯眯的看着我:“哪裡有紅光,肯定是你看錯了。”
他頭上還纏着白色紗布,是秦久拿花瓶砸的。
我他身後看了看,見秦久也站在那裡,秦久也正在盯着我看。
我走到秦久跟前,想也沒想的就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都喝酒了,還跑過來瘋,不怕晚上凍病了是不是?”
其實拍的時候,我心裡怕的要死。他是鬼上身了,不知道現在這個鬼走了沒有。
秦久冷冷看了我一眼,帶着幾分寒氣,像是從陰間爬出來的鬼物一般。
嚇的我心裡一慌,他不是秦久!秦久不會拿這種眼神看我。
顧承澤往我後面站的近了一些,似乎是秦久,哦,不對,是這個鬼物要是敢弄傷我,他隨時會過來跟那個惡鬼較量。
上了秦久身的人,看完我之後,忽然笑了笑:“沒事,我喝完酒,就喜歡到處走走。再說了,不是還有你朋友過來陪着我麼。”
雖然那鬼物寒氣收了不少,可是我依舊冷的打哆嗦,只是在他面前,我不能表現出來。
我故意瞪了他一眼,然後看着顧承澤,故意問他:“江河呢,大晚上的,司機怎麼當的?”
顧承澤看着我,笑着說:“你怎麼這麼不記事,剛剛你讓我送秦久回來,江河不是去臥室睡覺了麼?”
只是那麼一瞬間,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鬼物雖然上了秦久的身子,可是秦久的意識,還是能左右他,因爲以前跟秦久在一起玩兒的時候,他雖然嘴巴上說我容易撞鬼,可是真正有鬼來的時候,他都會擋在我面前不讓我見到。也從來不讓我參與那些靈異的事件。
這個上了秦久身的鬼物,應該十分的厲害,所以剛剛我打了他一下,他都沒有把我怎麼樣,就說明這時候我們是略勝一籌的。
至於江河……
顧承澤這麼說,肯定也猜到了秦久的心裡,所以纔會故意說出那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