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戒指上有字兒啊。不像是婚戒。”我說道。如果結婚的話,似乎不會戴這麼樸素的戒指。
“這是情侶對戒。”童樑說道:“上面的字應該是sy。”
“她男友名字的縮寫?”我說道。莫小沫提到卓風跟這女的有來往,按理說卓風可能跟他有關係,但是這個縮寫不是卓風的名字。
“這可難了,”我苦笑道:“倆英文字母,可以拼出很多名字吧,不能確定到底哪個纔是。”
童樑思索半晌,說道:“雲間月的真名叫什麼?”
“她?”我有些訝然,回憶了半晌,說道:“好像叫宋媛,大概是這個名字。”
“對,我記得也是。你看看這個縮寫。”童樑說道。
sy,宋媛?!臥槽,不會吧,難道雲間月還是個隱藏的拉拉?
這是個大新聞~!但是冷靜下來之後,我回想起見宋媛的時候,並沒看到她手上戴着戒指。
如果真是情侶戒指,雲間月,也就是宋媛爲什麼不戴?或者,來警察局的時候摘掉了?
於是我打開手機,翻開雲間月的微博。將那些相冊挨個翻下來,發現只有寥寥的兩三張上能看到戒指。其他的照片都沒有。而且那戒指上是否有字,也看不清楚。
“臥槽難道她們倆是一對兒?”我吃驚道:“那宋媛之前的男友怎麼解釋?”
“要麼她是個雙性戀,要不就根本不喜歡女人。”童樑說道。
“這怎麼可能,手上都戴着情侶戒指了這!”我無語道。
“說不好啊。”童樑起身走到窗前,抽出一支菸,問道:“老實說,你覺得你們行業裡的人是否很好相處?”
“屁,不是有句話麼,叫文人相輕。這個圈子矛盾衆多,不過都是暗裡地,很少鬧成表面的撕逼大戰那種。”我說道:“雲間月這種算是例外。”
“那說明大家心思比較重,”童樑說道:“寫東西的麼,想得難免會多一些。如果真的在圈子裡飛揚跋扈直言不諱,說不定也沒什麼人待見,也容易得罪人。”
“那當然,哪個行業也是這樣。”我說道。
“可宋媛這個人並不是表面表現的那樣。表面上,這人脾氣火爆,直言不諱。”童樑抽了口煙,皺起眉頭。
“沒錯,很多圈裡人也對她這麼評價。”我點頭道:“你也見過了,她本人確實這樣。”
“不。雖然我只匆匆見了她一面,但是我能看得出,這姑娘不簡單。”童樑笑了笑:“我一進屋就聞到她外套上的一股尿騷味兒,後來聽說是何胖子給她倒了一碗童子尿。她的所有照片裡,妝容精緻,衣服乾淨漂亮,家裡收拾得也很整齊,說明很愛整潔。如果脾氣真的很暴躁,何胖子潑髒了她的外套,說不定會對何胖子出言不遜痛罵一頓。但是通過你們的描述,她很快地控制了情緒平靜下來,只是說了句沒關係。同時,從她微博看來,她確實特別痛恨帝姜。如果沒有深愛,也就不會有恨。說明她應該是個取向偏正常的女人,看似脾氣暴躁,但是實際上挺有自控力。”
“額,然後呢?”我不解地問道,不知道童樑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
“在這麼複雜的圈子裡面,很多人心思重,多數人可能會對這種脾氣暴躁,風口浪尖的人保持距離。”童樑說道:“因爲怕麻煩。可是我看了宋媛的微博,她居然有不少圈內好友,關鍵時刻肯力挺而出,這說明,她其實在用心地經營一定的人際關係,對這羣人,肯定是另外一幅模樣,不會像平時表現的那麼簡單粗暴。”
“牽強。”我搖頭道:“可能她那種脾氣的人也有喜歡的吧。”
“最後一點,她聽到三個人被分屍的消息之後,我注意地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最初是驚訝,後來很快平靜下來,並冷嘲熱諷。”童樑說道:“她的驚訝很像是裝的,因爲眼神非常平靜,就好像早就料到一樣。”
最後這一點說出口後,我沉默不語。確實,宋媛的反應過於“平靜”。前陣子宋媛還跟三個人吵架,這吵架對象突然死得如此悽慘蹊蹺,她居然沒太多驚訝的表現,確實出乎意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跟表面不一樣,其實心思縝密?外表只是掩飾?”我問道。
“我聽說她寫推理懸疑類小說,而且銷量不錯。”童樑說道:“女孩子裡可很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啊。”
“你,難道懷疑她殺了三個人?”我吃驚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宋媛可算是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了。
但是,她一定會有幫兇,不然自己怎麼搞定仨人?
難道那個拉拉朋友就是幫兇?
“也許不是她直接參與,但是她可以遙控別人去幹。”童樑說道:“比如,馮葭。”
“怎麼遙控?”我問道:“你們不是查過通話記錄麼,她們倆沒有什麼聯繫。”
“電話裡可以沒有聯繫,但是當面呢?”童樑說道:“我懷疑宋媛利用了馮葭,幫她殺人,自己脫罪。”
“不會吧!”我回想着宋媛此前的行爲,總覺得不會是這等心狠手辣城府很深的人。
童樑沉思道:“也許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但是這時候,你得配合我演一場戲。”
“啥戲份?”我問道。
“打電話告訴宋媛,警方抓到馮葭,現在懷疑她參與兇殺案。雖然馮葭現在還沒鬆口,但是爲了脫罪,馮葭跟警察說,你是主謀,現在警察正調查你。”童樑囑咐道:“一定要讓她相信。我已經派人監視她,一旦她打出電話或有動作,就有眉目了。”
“我還是覺得你的懷疑有所牽強。”我搖頭道:“毫無證據。”
“就因爲沒有證據,纔要試試看。如果她沒特別動作那更好,排除嫌疑。”童樑說道。
我點頭道:“也行,我試試看。”
於是我按照童樑的囑咐,給宋媛打了電話。說完之後,我緊張地聽着她的回覆。
“哦,你跟我說這個幹嗎,我們很熟麼?”我嚇了一跳,心想這怎麼回覆,確實不算熟,似乎不應該這麼多管閒事。
我電話開了外放,因此我擡頭看了看童樑。童樑將一張紙遞到我面前。
我立即照着那紙上的話念:“因爲......我喜歡你。”臥槽,坑我!
我瞪了童樑一眼,童樑一臉無辜。宋媛半晌後冷哼一聲,說道:“我跟這案子沒關係,不過謝謝你的好意。”
隨後,果斷掛了電話,語氣十分平靜,甚至帶着嘲諷。
我看着童樑,問道:“怎麼樣?”童樑立即給監視宋媛的人打了電話。
我在警察局等了大半天,監視人員回覆,沒什麼動靜,剛纔宋媛只是下樓到超市買了點東西,就又回家了。窗簾拉着,不知她在幹什麼。
到了晚上依然沒動靜。我也等得煩了,對童樑說道:“我猜你懷疑錯了。如果真是跟她有關係,她總會有點動靜,或者比較緊張,不可能還淡定地去樓下買好東西再回家。”
童樑沉默半晌,忽然摸出手機給監視人員打了個電話:“小劉,剛纔宋媛買了什麼東西回家?”
“一大堆吃的,還有毛巾牙刷什麼的。其他的沒了吧。”對方說道。
“一大堆有多少?”童樑問道。
“一大袋子,我看她提起來比較吃力。”小劉說道。
童樑掛了電話,沉默半晌,說道:“難怪我們找不到馮葭,她應該藏到了宋媛家裡。”
“臥槽這怎麼確定?”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