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抱着封狼刀睡在屋裡,生怕一睜眼天花板上倒掛着一隻長髮女鬼。但是,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女鬼居然沒有出現。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天亮之後看着平靜的屋裡,我覺得太特麼不習慣了。難道女鬼被蓮生虐了一次嚇走了?
但轉念一想,人家鬼怪也有私生活的好麼,就好像那些看了鬼小說就不敢上廁所的親們,難道你們認爲鬼就一定會在廁所等着給你們爆菊花麼?
但接下來,這種平靜的日子倒是真的維持了好幾天,我每天早上起來之後,跟蓮生他們吃了早飯,便趕緊打開電腦,完成一天的稿子。安逸辰則求我去圖書館,檔案館找這間古宅的資料,但是尋找的過程並不順利。這宅子實在不算出名,資料少之又少,篩選半天,最後的內容也還是我瞭解到的那些,沒啥新奇。
就在這天,我正完成一天的存稿之後,聽到大門外一陣叩門聲傳來。我從二樓迴廊往外一看,見童樑正在敲門。
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安逸辰走上前去打開門,童樑便立即走了進來,問道:“小黑子呢?”
“在樓上。”說着,安逸辰擡頭看到我,招呼道:“銘哥,有人找。”
“呦呵,這麼早來找我啊。”我笑道,立即從二樓上下來,走到童樑跟前。但是走到他面前之後,我立即收住笑容。我見童樑沉着臉,便有點不祥的預感。此時就見童樑問道:“前幾天劉旭從這裡挖出什麼東西了?”
“確實是,不是他有把古扇子麼,扇子上有藏寶詩,詩歌裡說了古宅裡有寶貝。結果還真被他挖到了。”我說道:“這寶貝怎麼了,難道劉旭出了事?”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顧蓮生說這箱子寶貝有問題,不由有些擔憂。
童樑說道:“說他出事也不算,最倒黴的是別人。”
“怎麼?”我問道。
童樑於是將劉旭身上這幾天發生的怪事講了講。原來劉旭拿到那箱子寶貝後欣喜若狂,跟窮逼乍富一樣喜出望外,這陣子一直在揮霍無度。先是請了好多朋友吃飯玩樂,後來又將一部分還了自己做生意欠人的債務。
就這樣,幾乎將整個藏寶箱的財物揮霍一空。但是沒過幾天,便有人上門去找劉旭的麻煩,說是摸過他還的錢之後,全身長了一種黑色的斑,就像是屍斑一樣難看。可最糟糕的是,這東西治不了,得上這玩意兒的人皮肉開始慢慢潰爛脫落,最後全身肌肉壞死,已經死了四個人了。後來還沒死的那幾位的家屬不樂意了,一致表示肯定是劉旭挖寶換錢,是挖到了什麼不祥的東西,這才讓大家這麼倒黴。
“不了個是吧,這也歸結成人家的錯?”我無語道:“他們有啥證據證明?”
童樑苦笑道:“這幾個人確實沒什麼共同點,只除了一個:他們都收到了劉旭還的錢。”
“這個說法太牽強。”我思忖道:“沒有別的證據麼?”
童樑說道:“其實所謂的證據是真的沒有,只是發生了許多相關的怪事。”
“說說看。”我說道。
童樑於是將最近發生的怪事跟我講了一遍。原來這幾個悲催貨居然還有後續。那些身上長了屍斑的並不是全身潰爛而死,而是在彌留之際突然沒了人影兒。
最後爲什麼警方確定他們死了呢,是因爲昨天,天津市動物園給警方報案,飼養員突然發現老虎竟然叼着一隻人類的左手,吃的只剩下手臂的骨頭。
事情起因是飼養員突然發現三隻老虎聚集在一起搶東西吃。可問題是當時還沒有到投放食物的時間。那時也沒有遊客來,那麼老虎們到底是在搶什麼呢。結果好奇的飼養員上前仔細一看,頓時嚇尿了,他發現三隻老虎在撕咬一隻人的手臂。
然後動物園立即調查是否是有飼養員遇害。可是結果發現,飼養員都在,於是就懷疑是遊客被吃。但是獅虎山沒有任何其他殘肢和衣物,也沒有血跡。然後就懷疑是有人殺人拋屍。於是報了案。
可就在第二天中午12點左右,動物園裡再次發生慘案。旁邊的獅子山裡面,飼養員發現一隻右手,被撕成兩段、手指都被吃沒了。
當時有公關部門介入,結果一無所獲。爲了查明是不是真的有人拋屍,動物園裡去了30多個便衣,在所有景點佈置蹲守。但是非常奇怪的是,第三天又出事了,於是警方可以肯定是有惡性謀殺事件發生。
因爲飼養員發現籠子裡面的狼在洞裡啃一條人的左腿。但是莫名其妙的是,關着狼的籠子是雙層的,裡面竟然也發現有動物在吃人的下肢。
當時蹲守的便衣警察居然沒有找到任何嫌疑人,動物園遊客稀少,而且完全猜不透碎屍是如何進到了籠子裡的。
第四天是在豹子的籠子裡面發現一條右腿。第五天是出現在鱷魚池子的軀幹,已經被吃的只剩下骨盆和胸腔,斷定是一個男性的屍體。
但是鱷魚池是全封閉的,外頭是用防彈玻璃一樣的材質圍起來,一般的人力根本打不開進不去。但是,那圍起來的玻璃牆上,居然出現了一個破洞,不是任何工具造成的,更像是人的拳頭砸出來的。但是,人的拳頭怎麼可能砸破這防彈玻璃?因此,屍體如何進去的沒有任何線索。最後就剩下頭部沒有出現了。
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恐懼到了極點。
“這件事跟你說的劉旭事件有什麼聯繫?”我不解地問道。
童樑說道:“雖然沒找到這幾個人的頭顱,但是大概可以肯定,是那幾個身上長了斑的人。因爲有些沒有被吃完的殘肢上,有可疑斑點,經過檢驗辨認,正是那幾個人身上出現過的那種像是屍斑的東西。”
“臥槽,動物吃了沒事麼?”我不禁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我發現童樑正皺眉不悅地盯着我,我才覺得失言,於是笑道:“沒有沒有,我是說,他們不都是快死的節奏麼,怎麼就出現在動物園?”
童樑嘆道:“我哪兒知道,現在還沒調查清楚。”
“劉旭的事情我並不知道,”我說道:“那天只看到他挖走了一箱子金銀珠寶,隨後就沒再見他了。也根本不知道他出了這麼多事。”
“你們住在這個房子裡,沒再發生什麼特別的事?”童樑問道。
“沒有,說來也奇怪,那個女鬼好像再也沒見了。”我說道。
童樑嘆了口氣,皺眉道:“以前無論發生什麼怪事,總有點兒線索。可這次還真是有點莫名其妙。不僅人的線索沒有,鬼的線索更找不到。”
“會不會跟住在這宅子裡的女鬼有關係?”我問道:“那些人身上真是有屍斑嗎?”
童樑嘆道:“得繼續查查,動物園的監控那陣子也壞了,正在修理,所以沒什麼兇手的消息。當然,就算監控運行,也並非所有場地都被監控覆蓋,還是有死角的。那些人身上確實都有屍斑。”
“你說會不會是這樣,劉旭家裡的珠寶有過某種詛咒?”我問道。
“帶有詛咒的珠寶,如果真有這回事,劉旭他們家只會將這東西藏起來,不可能留下古扇子給後人指路吧?”童樑思忖道。
“但是更奇怪的是,劉旭好像沒事啊?”我問道。
“這也是我好奇的問題。”童樑說道:“既然是被詛咒的珠寶的話,爲什麼劉旭反而沒事?你們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