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應聲道,但是心中卻比較虛。
但是不容我多想,因爲那殭屍隊列已經呈合圍之勢包抄了過來。
我舉起封狼刀唸咒拈訣,見那刀光在暗夜中泛出森然冷光。
此時,一殭屍衝着我撲過來,我立即迎風一刀斬,砍向它的頭顱。但是讓我吃驚的是,這一刀居然落空了。在幾個人的意識操縱下,這些殭屍有了人的意識,能夠躲避突然而至的危險。
憑藉我這三腳貓的功夫,藉由童樑跟何胖子混合教給的雜派功夫,我左右開弓拳腳並用,帶着后土打怪升級,將這些陳列許久的殭屍打得七零八落。
當然,主要是后土把他們打得七零八落,我基本是跟在她後頭給倒地的殭屍補上幾刀。
祝融見狀也加入了戰鬥,而眼角餘光下,我瞧見何胖子帶着顧蓮生已經殺到戚月跟前。
其他幾個控制殭屍的人圍住了何胖子,而顧蓮生已經逼近了戚月。
我讓祝融去幫忙,自己則繼續給不斷倒地掙扎的殭屍補刀。據說不補刀,這些殭屍又會再度原地站起跟我們找茬。
被后土打趴在地的殭屍不會死徹底,只是屬於技能冷卻階段。
可讓我吃驚的是,不知爲什麼,殭屍似乎越打越多,成片的殭屍倒下來,又有成片的殭屍再度原地復活。
怎麼回事?我吃驚不小,便對何胖子喊道:“何胖子,爲什麼殭屍越來越多?!”
“後來的不是殭屍,是鬼!”何胖子忙着對抗那幾個人蠱術師,根本沒空搭理我。
可這時候我已經大汗淋漓,心想這要不斷殺下去,什麼時候是個盡頭?既然現在出來的是鬼,那麼鬼是從哪兒來的?
轉念一想,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地下是一道陰陽河,不少冤魂厲鬼,不能正常輪迴,又超度不了的鬼魂便只能在某個時段隨着這陰陽河流入陰間。
如今蠱術引來了這陰陽河裡的厲鬼,也難怪我們越打越多。
媽蛋,這是無視我們巫祖的節奏啊?!我心中氣憤,念起驅使后土力量的咒語。
隨着咒語聲響,我見后土長嘯一聲,地面隱然震動不已,沒多會兒,便出現了裂縫。
而一股股森然的冷水從地縫裡慢慢倒灌了進來。
那水浸透了我的鞋子,我頓時打了個激靈。水寒透骨,想必這是陰陽河的河水!
而隨着河水倒灌,我見殭屍羣裡鬼哭狼嚎,一排排的厲鬼化爲濃黑的鬼氣,混入這河水中。
陰陽河的河水原本就是強行超度厲鬼冤魂的,屬於人間的強行拘捕。
這招確實有效,地下室裡的厲鬼冤魂被這河水帶走一大半,不過副作用是,我貌似感覺到地震了。
陰陽河不是一般的河水,帶有很強悍的力量,這次算是一定程度的擾亂陰陽,我頓時感覺地震越來越厲害。
“咱們快跑吧!”我喊道。這要是地震越來越厲害,天佑樓整個塌陷,我們幾個全都要死在這兒。
何胖子喝道:“別慌!”說着,將圍攻的最後倆人打倒在地,唸咒拈訣。我見一旁的祝融突然身形長出一倍,將雙手托住搖搖欲墜的天花板。
臥槽,巫祖還能這麼用?我驚訝不已。
由於地面震動,我見顧蓮生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與此同時,我瞧見戚月手中的一把匕首衝着顧蓮生紮了過去。
“蓮生小心!”我喝道,與此同時向這倆人衝了過去。
但是由於地面震顫不已,我沒跑出兩步便被震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顧蓮生貌似就地一滾,躲過要害部位,卻沒有徹底躲過戚月那一刀。我眼見着那刀刺入蓮生的胳膊。
“蓮生!”我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封狼刀衝着戚月擲了出去。
關鍵時刻,我這一招居然命中目標,砍中了戚月的右肩。戚月吃痛痛呼一聲,鬆開匕首。
我趁此機會爬起來趕緊衝過去扶住蓮生。蓮生咬牙將紮在胳膊上的匕首拔走,又趕緊摸出一瓶止血的藥敷在傷口上。
我將她抱起,正要帶走的時候,卻見一旁的戚月發瘋一般衝了過來,舉着我的封狼刀砍了下來。
我抱着蓮生躲過,但是隨着地面的震動,我站立不穩,只好抱着蓮生退回牆邊,暫時靠在牆上。
就在靠住牆邊的時候,我突然間發現地下裂縫越來越大。而此時,不肯放棄的小強戚月再度舉刀衝了過來。
我知道她的目標是我而非蓮生,於是先將蓮生放在一旁,正要迎戰戚月,卻見那裂縫中噗地一聲冒出兩股濃烈的黑煙,就跟地下噴泉一般倏忽間噴出在我跟戚月之間。
戚月也愣了愣,一時間舉着刀停了下來。我也愣住了,心想這回是出來厲鬼大boss了?可我赤手空拳怎麼打?屬性不夠裝備湊,可惜我裝備還在戚月手裡呢臥槽。
沒等我多想,有兩隻黑影逐漸在我倆之間凝成人形。我定睛一看,這次來的貌似不是普通的冤魂,而是穿着黑衣戴着黑帽,手中居然還帶着鐵鎖鏈子鉤的鬼。
倆鬼出現在我跟戚月之間,橫眉豎眼。我看這倆鬼的打扮不一般,便琢磨這會不會是有身份的鬼,比如鬼差,地府公務員什麼的。
還沒等我說話,那倆鬼差冷聲喝道:“什麼人在這兒擅自毀壞陰陽河,破壞陰陽兩界安定?!”
“你,你們幹什麼的?”我猶豫地問道。
“地府鬼差!你們幾個又是什麼人?!”那倆鬼差喝道。
我還沒說話,戚月卻再度提刀衝我衝了過來。隔着鬼差,這瘋子居然想一刀劈死我。但是中間卻隔着倆鬼差,那封狼刀是上古神器,傷得了殭屍,自然也傷得了鬼魂。鬼差見狀,立即一起將手中的勾魂鉤擋住戚月的封狼刀。
剛纔戚月便受了傷,這次倒是一下被k飛了出去,撞到牆上,摔得吐血。
鬼差對付完戚月,轉過身來冷冷地看着我。
我立即舉手投降:“這不關我事啊,是他們非要殺了我們,我纔不得已動手的。”
倆鬼差也沒理我,只是唸咒拈訣,將一道封印封住那越來越大的地表裂縫。
隨着封印落地,陰陽河的河水倒流回去,我陡然覺得周圍的陰寒之氣少了許多。殭屍紛紛倒地,再一看周圍的那些戚月的同黨,全部重傷,被何胖子跟蓮生虐得不行。
想到蓮生,我趕緊去看她的傷勢,卻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勁,泛着一絲青氣。
何胖子見狀,立即上前看蓮生傷勢,搖頭道:“小黑子,情況不妙啊。蓮生丫頭是中了邪毒。”說着,他封住顧蓮生幾處穴道,轉身對倆鬼差打了個招呼,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這地下原來是通着陰陽河,會引來地府的不安寧。我們三個在這兒中了邪術派殺手的埋伏,幸好兩位鬼差大哥出現,幫忙解圍啊,不勝感激。”
兩個鬼差看了看我們,冷哼道:“陽間的事我們不管,你們自己解決。只是不要再開啓陰陽河。”
說着,倆鬼差瞬間消失。地下室裡再度恢復平靜。我跟何胖子走到奄奄一息的戚月身旁。
“你已經不行了,放棄吧。”何胖子嘆道:“何必總那麼執着呢。”
“他,殺了我全族人,這種血仇我怎麼能忘?!”戚月指着我厲聲道。
何胖子嘆道:“如果不是你們族人貪念在先,妄圖控制巫祖后土的力量,又怎麼能用錯誤的符咒刺激到后土,爆發邪力大開殺戒?凡事有因必有果。”
戚月仰天笑道:“是,有因有果,可惜,我不能手刃仇人!”
說完這句,我見她往牆上一靠,圓睜着眼睛直視前方,不再動彈。
我心中一涼,小心地上前探了探戚月的鼻息,卻發現氣息全無。
戚月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