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樑見我愣住不說話,便問我在想什麼。
“雖然我不怎麼關注同行們的私生活,但是最近出了一件事,關於這個夏侯公子的。”我苦笑道:“鬧得不小,所以我知道。”
“什麼事?說來聽聽。”童樑說道。
“這是一件八卦。”我笑道:“喜聞樂見。要說夏侯公子的話,得先提一個人:雲間月。”
“什麼?”童樑問道:“他又是誰?”
“雲間月是個女作者,是懸疑網文中很少見的女寫手。”說着,我從網上找到雲間月的照片。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雲間月這個人也算是有點傳奇故事。她是出道沒幾年的新人,但是文筆和故事都還不錯。當然,更惹人眼球的是,雲間月出道並非自己一個人,而是跟自己男友一起。男友叫山上雪,跟她一樣是寫懸疑文的。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當時確實有不少同行羨慕這對兒才子佳人。更有粉絲捧他們爲當代司馬相如跟卓文君。
可惜傳奇愛情故事只是存在於傳說中而已。這對兒才子佳人並沒人們想象中那麼長久,很快地,山上雪劈腿,將女友給甩了。從此倆人在網絡上進行了一場撕逼大戰,表示從此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兩年裡,編輯們都知道這行業裡一條“潛規則”:有云間月的網站不能籤山上雪,否則肯定有一場撕逼大戰,或者這位姑奶奶直接給你太監了。由於兩人人氣都不錯,有一定名氣,編輯們也都默認了這條“規則”,不想引來什麼事端。
可自從這件事之後,雲間月多了一個毛病:看到被劈腿的閨蜜,朋友,甚至女讀者,同行女作者,她都去聲援人家,攙和一腳。這不,夏侯公子前陣子同時跟倆女孩交往,倆女孩都跟雲間月認識,穿幫了,這女的開始在網上公開這事,引來一堆人八卦,惹來好幾場撕逼大戰。
最終的結果是,夏侯公子的名聲也臭了。
我將這些事兒給童樑一說,童樑皺眉道:“你們圈子也夠亂啊,那個什麼公子我看長的也不咋地,四眼兒胖子,看虛胖得跟麪包一樣,我一隻手就給摔地上了,怎麼還那麼多女孩喜歡?”
“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麼?這世上有一種真愛,叫做你醜,我瞎。”我笑道:“才子麼,總是很吸引姑娘的。自古以來都這樣。要說歐陽修長的更難看,年老,大近視眼,齙牙,可人家照舊風流才子。”
童樑搖頭道:“看來臉醜需要智商補。這樣說來的話,其他倆人會不會也是有感情糾葛?”
“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一件事。”我回憶道:“帝姜我倒是不知道,好像也是個新作者。但是蕭飛麼,他這人去年也出過桃色新聞,對女讀者騙財騙色,不少人上當受害,這件事兒由於也沒什麼證據,大家聽聽也就算了。時隔一年,我還真忘了。”
童樑沉默半晌,說道:“那我明白了。這三個人沒有仇家,沒有外債,但是都有桃色新聞,感情糾葛,看起來人品都不咋地。”
“這倆我認同,但是帝姜呢?他不過是個新人吧。”我說道。
童樑冷笑一聲,說道:“這個名字就是你們俗稱的馬甲,其實帝姜就是山上雪。我們調查過了,去年下半年山上雪搞了個小號寫書,這小號就是帝姜。只是如果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我靠,你的意思不會是,兇手就是雲間月吧?”我說道:“我覺得這女的確實有點兒歇斯底里,人家的感情糾葛她也去管。”
“我覺得她不至於去殺人。”童樑說道,也在網上翻找資料,隨即將雲間月的微博找了出來:“你看,從網上微博可以查到,她現在在外地旅行,遠在雲南,這一個月都跟朋友在一起,不可能是她乾的。有幾張照片上都有日期和時間,當然,這一點我還需要跟她本人和她朋友確認一下。”
“那就是跟他們有關係的幾個女友唄。”我說道:“既然是感情糾葛的話。”
“這個也不像是。”童樑嘆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得找當地警局確認一下這幾個女孩的行蹤。”
於是我便坐在一旁等,童樑則去核對調查了。此時何胖子走了過來,見我傻坐在一旁無聊地翻看雲間月的微博,便笑道:“怎麼,看美女呢?”
我苦笑道:“雲間月這女的還算是個美人,就是人兇了點兒。”
何胖子抓了一把開心果放桌上,一邊吃一邊兒跟我一起看雲間月的微博和照片。從微博來看,這姑娘閒不住,喜歡天南海北地旅行,也會經常跟幾個朋友聚會,常有合照等。
當我翻到其中一張合照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這張照片是一張夜宴聚會圖,似乎是雲間月的生日。桌上有幾個熟悉面孔,貌似是北京的幾個作者。還有幾個陌生人,大概是書迷或者粉絲,或者朋友。但是其中一個人我卻見過!
女孩兒短髮,個子不高,但是長得很精神。這女孩就是今天我在那條臭水溝旁邊見到的姑娘。臥槽這世上的事兒有沒有這麼巧?她原來跟雲間月認識?今天在臭水溝旁,這姑娘神叨叨的樣兒讓我印象深刻。
她出現在天津。最近天津來開年會的三個男作者失蹤。雲間月跟這仨人都有矛盾之爭。是不是這一切都有一定的聯繫?
難道案子真跟雲間月有關?我看着雲間月的照片,覺得怎麼也不會將殺人兇手這個詞跟她這張清麗的臉聯繫在一起。可問題是她爲啥綁架或者殺人。難道真因爲之前受了嚴重的傷害,對男人有一種別樣的仇視感?
正琢磨着,童樑走到我倆跟前,說道:“確認了,那什麼雲什麼月的確實在雲南。那幾個跟男作者有曖昧的女孩子也沒有在最近過來天津。這幾個人的嫌疑應該都可以暫時排除。”
“內什麼,”我擡頭看着童樑,說道:“不一定啊,你來看這張照片。”
說着,我將那張宴會圖放大了給童樑看,指了指其中那個短髮女孩:“這個姑娘,我在上午見過。雖然這種巧合不能說明這姑娘跟雲間月會跟這件事有關係,但是我覺得吧,總覺得這短髮姑娘不對勁。”
說着,我將上午見到的事情跟童樑和何胖子一說。童樑聽罷倒是沒啥反應,但是何胖子卻追問道:“你說她釣上來的魚很奇怪?還說什麼這是別人的爺爺?”
“是啊,你說這神經病不。”我無語道,心想這話也就是哄哄小孩。要是丫釣上一隻賴蛤蟆,然後告訴我這是我爺爺,我當時就得抽她一大嘴巴子,管她是男是女是人妖,有這麼損人的麼。
“走,咱們馬上去看看那水溝。”何胖子當機立斷。
“爲啥要去?”我疑惑地問道。
“我懷疑這水溝有問題。”何胖子說道。
我看了看童樑。童樑想了想,說道:“那就去看看吧,反正也不算太遠。”
於是我們仨立即出發,再度到了靖江路那個月牙河,也就是臭水溝附近。下午時分,這邊也沒什麼人了。一股股惡臭依然從這水溝中散發出來,聞之慾吐。
何胖子俯身看了看水中,皺眉道:“童老大,水裡有東西啊,要不你把水排幹看看。”
童樑聽了這話,驚訝地問道:“你說什麼?排幹這水?!”
“是啊,排幹水才知道水下有什麼。反正這也是污水,留這兒總歸不好。”何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