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從秦朝之後,就沒有了後世,而且我的生辰八字連地府裡都沒有記載。——那我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江三秀和狐狸之後,我的內心就像一面快要塌倒的牆,一寸一寸的在瓦解破碎。
活了那麼久,我竟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生,莫名其妙的死。我活着,我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
我忽然感覺我被這個世界給無情的拋棄了。頓時所有的信念渴望,全部在這個時候崩潰,我放聲大哭!
江三秀安慰我,就算我真的是妖魔鬼怪什麼的,她也依舊是我的好姐妹,不會離開我。
我想,李青文確實是愛我的,他一把的抱住我,我看見了他的眼眶微紅,和他輕微的哽咽。
李青文說要是我累了,可以不要去找長生藥了,他幫我去找,找不到就一直找……。
狐狸聽不得李青文說這些矯情的話,立馬就把李青文說的話給駁了回去。狐狸說這是我的任務,爲了秦家的性命,我必須要去完成它,怎麼可以隨便找人替代?!
或許狐狸說的是對的,爲了秦家一家人的性命,我必須要去找長生藥,可是就算是找到了,我們一家都活了下拉,可我呢?我該幹嘛?我完全不知道我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我怕我今後一不小心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就變成古墓裡面的那副女屍的模樣,我怕我一下控制不住,就會發出像鬼一樣尖利的笑聲。
但是,我確實是不能放棄。——不再爲了我自己,只爲了家人。心頓時就像是死了一樣,我覺的就連街上的乞丐都比我幸福的多,至少他們不會怕忽然有一天他們死了之後的魂魄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我們幾人決定好之後,一路南下,希望在途中拖鼻鬼能聞出那家拿有鑰匙人家的氣息。
一路上,拖鼻鬼就像是死了一般,躲在鐲子裡,動都不曾動一下,而我也沒有了之前那股尋鑰匙的熱情。
列車飛快的向南駛去,車窗外都是一片茫茫的枯草,那些枯草,就像是我的生命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大風颳去。
這些天都是江三秀和李青文在安慰照顧我,江三秀就當着我和李青文的面說我們什麼時候能確定男友朋友的關係,要我們早點發這個媒婆的紅包給她。我只是笑笑,並不想說太多的話。
狐狸看着我整日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大概是有些生氣,卻也不對我說什麼,也不會像之前那般罵我蠢,但也不會在我的身邊膩賴了,時常獨自在某個地方想着他自己要想的事情。
因爲我們走的緩慢,幾天過去,在到達一個叫黑水縣的時候,狐狸發現了我鐲子裡的拖鼻鬼在躁動不安的竄動,就趕緊要江三秀叫司機停車。
下車後,放眼四下望去,是一片崇山峻嶺的山,山上深綠蒼涼的樹,地上枯黃慘敗的草。
我們跟着鐲子裡拖鼻鬼指的方向,慢慢的走過去,江三秀就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拉着我使勁的跑。我喜歡看江三秀高興的樣子,只是鐲子裡的拖鼻鬼有些不盡人意,東晃西晃的,完全沒有一個準確的方向,到了最後,竟然又重歸於平靜,沒有半絲的波紋。
此刻我真的是想一把就把拖鼻鬼摔了的心都有了。江三秀眼尖,在山體的轉彎處看見了遠處的一座有些破舊的建築。
有建築的地方,大部分就都有人住,我們朝着那個建築走了過去,就算是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村莊,也可以吃一頓暖飯。
走進建築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周圍只有這麼一座空曠建築,而且這個建築還是一座廢棄了的送子娘娘的神廟。
往廟裡面走去,廟裡還有一座骯髒的娘娘神像,娘娘手裡抱着一個孩子,身旁是兩個拿着瑞器的石像小男孩,也都是佈滿了黑色的灰塵。神臺兩旁還有一副看起來書法功底不是很好的對聯,分別是:長命百歲、子孫滿堂。
我看着這兩個石像童子,總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卻有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附近也沒有可以歇下腳的地方,我們只能選擇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點上了一堆篝火,傍晚的時候,江三秀抓着一條有半隻手臂粗的蛇從外面回來,衝着我們炫耀:“喂!哥幾個!今天晚上咱們有肉吃了!”
我看着這蛇有些慎得慌,問江三秀這蛇是怎麼來的。江三秀說是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土窩裡的蛇洞裡抓的,她以前學過抓蛇的本事。——只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抓蛇那裡有好多一個個直徑半米左右的土窩子。
我看着這蛇,忽然想起之前被黃皮子騙下吃那條腐爛的蛇的場景,心裡一陣反胃。
三秀美滋滋的在烤着蛇肉,問狐狸吃不吃,狐狸嫌棄的看了一眼:“不吃這種東西。”
“嘖嘖,你們神仙就是難伺候。”江三秀埋怨了一句。
李青文坐在我身邊,拿出水和一個麪包給我,說今天晚上只能吃這些湊合了。
我正想謝他,忽然,感覺到後面有什麼東西盯着我看,我頓時脊樑骨發冷,趕緊的往後一望,卻見只有送子娘娘慈愛的注視着她懷裡的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