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燈是怎麼回事?服務員,快去看看,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就是,否則我們投訴了。”
……
因爲燈光的閃爍,引來了許多議論,服務員立刻反應去給值班經理。
四周靜悄悄的,我並沒有感覺任何異常,可是木木躲在我懷裡瑟瑟發抖,一臉驚恐。
他是鬼,對鬼的敏感性是比人更靈敏的,所以我覺得多半是真的了。
我伸手摸了摸木木可愛的腦袋,低聲問,“木木,告訴姐姐,那個鬼在哪裡?”
“那!”
木木伸手一指,是通往衛生間的那一側走廊,那裡的燈全滅了,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但木木卻不住的往我懷裡縮,純真的童音染着懼意,“和米婆婆那裡遇到的一模一樣,很可怕。”
“喂,發現什麼了?”林幽拍拍我的手,我擡擡下巴,“木木說廁所那邊有個女鬼。”
“啊,姐姐,我怕,快走。”
“什麼?”
木木說完就從我懷裡跳出去,往外跑去。而同一時間,燈光閃爍的更加厲害了,周圍的議論和不滿聲音就更大。
“大家稍安勿躁,是電箱出了問題,我們已經派人去修了。”
出來解釋的中年人是今晚的值班經理,這裡的溫度明明不是很熱,還有點涼,可他卻拿着紙巾不斷地擦着,神色略帶慌張。
我一直注意着四周,覺得這黑暗不太對頭,四周席捲大量的冷意,像是冬日走在冰山當中,莫名的發抖。
隨着燈光的閃爍,我陡然看到衛生間那一側的走廊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紅色連衣裙比一般的紅色更加的豔麗,周邊的顏色都爲之黯。她雙目朝前空洞無神,一步一頓,一跛一跛的。
可身形卻很快,一眨眼就走出了幾米遠。
突然她停了下來,低頭望地,一個東西從落地長裙裡滾了出來,我眯眼一看,竟然是一隻腳,滾到了一張餐桌邊上,正巧一個男人憤怒的要去找經理理論,站起來時一腳踩在了那隻腳掌上面,腳下一滑,那隻腳掌就滾到了椅子裡面去。
“什麼東西?”男人納悶的低頭尋找卻什麼也沒看到。
此時有人陡然發出一聲尖叫,指着男人面前的那條路,驚恐道,“血,有血滴下來,好多。”
衆人低頭又擡頭,發現天花板上什麼也沒有,而那血滴不難發現是從半空中滴落的,我擡頭望去,是女鬼裙子裡掉下來的血滴,應該是斷腳處流下的。
尖叫聲彼起此伏,衆人爭前恐後的往外跑。
“大家不要緊張,這、這只是我們的一個小遊戲。”經理慌張的安慰大家,可這個時候誰會相信?
“啊——我的腳不能動了,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剛纔那個男人發出殺豬式的尖叫,雙腿發抖,很沒骨氣。
“是鬼,肯定是鬼,快跑!”
我坐在原處,發現那個紅衣女鬼抓住了男人的腳踝,正在用力想把他的腳擡起來,沙啞的聲音帶着絲無力感,“擡腳,我的腳、腳。”
可她一用力,手臂倒是擡了起來,可手掌卻黏在了男人的腳踝上,死死的抓住。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女鬼驚恐的盯着自己的右手臂,想去拿回自己手時,男人已經拔腿跑了,那隻手就黏在男人的腳踝,女鬼當即要追上去,可她行動緩慢,根本來不及,只能沙啞的喊着,“別跑,把我的手還給我,還給我。”
男人跑的速度很快,卻不知誰說了一句,“你的腳上有隻斷手。”那個男人當場一陣尖叫,就昏死過去了。
女鬼卻不依不饒的追過去,好不容易追到男人的身邊,外面有個胖子衝了進來,一把把女鬼撞了出去,扛起男人轉身就跑。
女鬼不防那麼一撞,竟然脆弱的渾身散架,手腳都從軀幹上脫卸下來,她茫然的倒在地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變得十分慌亂。
“我的手,我的腳。”
“安心,你在看什麼?還不快走。”林幽拍拍看呆了的我,抓着我就要離開。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女鬼,她身上陰氣不重,腰間的麒麟簪也沒有任何反應,看上去並不像是會讓木木嚇得那樣的鬼怪纔是。
可木木撒發出來的那種恐慌,我是的的確確感覺到的。
就在那個女鬼無所錯,我被林幽拉着將要出餐廳的時候,空氣裡陡然傳來一陣陰風,錐心刺骨,讓人毛骨悚然,一如木木最初感受的那樣。
我腳下一頓,就感覺左腰一痛,那是有危險靠近的反應。
而那個女鬼也突然變得更加慌亂,驚恐的瞪大眼睛,顫顫巍巍的瞧着正前方,她剛纔走出來的地方。
“雖然醜了點,但我肚子餓了,還是乖乖讓我吃了吧!”
只聽聲音未曾見到有鬼的出現,我被林幽用力的往外拉,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處。
那個女鬼艱難的側過身,然後用下巴在地上蠕動,想要爬走,可速度堪比蝸牛,就在這個時候,一條粗壯的蟲子從陰暗處伸了出來,張開嘴滿嘴的尖牙,一口咬住了女鬼的頭顱。
女鬼不斷地掙扎,快要被淹沒的眼睛轉向了我,發出淒厲的嘶叫,“救我,是她,地縛靈,救——”
那蟲子蠕動吞噬的速度相當快,女鬼的話還沒說完,就吞噬掉了頭,然後是脖頸。
那蟲子渾身都沾染着粘液,在不斷蠕動的過程中,粘液滴答掉落,是墨綠色的液體,那液體滴在地上發出“呲啦”的響聲,還有幾滴落在女人的軀體上,女人的軀體頓時化爲一灘血水。
而那蟲子在吞完女人後還連帶着把地上的斷手斷腳一併吃了乾淨。
我一手捂着嘴巴,胃裡翻騰的難受,一抹噁心感不斷上升至喉嚨,我側頭就乾嘔了起來,晚上本就沒吃什麼,這麼一嘔,突出拉的都是酸水。
“安心,你怎麼了?”林幽彎腰扶住我,滿臉擔憂,“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沒事。”
我擦擦嘴,剛站直腰,就看到那隻原本要縮回去的蟲子陡然間變了個方向朝我這邊飛了過來。
那速度之快,快的我根本來不及拿出麒麟簪,它就到了眼前,那一刻,我只是本能的擋在林幽面前,然後用手護在了面前。
突然一道光亮從我們之間衍生出來,光輝肆意,照亮了所有的黑暗,那隻蟲子似是觸電一般,猛地縮了回去。
“不準傷害我媽媽!滾!”
我雙腳一軟,朝後跌倒,滿目眩暈,雙耳嗡嗡作響,好似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在耳邊講話,卻愣是沒聽清楚說的是什麼。
“鬼胎?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主人。”
一個幽怨的聲音自陰暗處響起,帶着森冷的陰沉,低喃了這麼一句就消失不見了。
我眨眨眼,不清楚她指什麼,鬼胎?誰?
“安心,你怎麼了?”林幽使出女漢子的蠻力拖着我往外走,“先出去再說。”
就在出門的那一刻,我回頭時看到衛生間那邊的陰暗處,一抹紅色的衣袂隨風一甩,然後消失不見。雖然只有一個剎那,但麒麟簪有了反應,我也覺得背脊發涼,寒風陣陣。
一出去,呼吸到外面的自然空氣時,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少了剛纔的混沌感。
林幽迫不及待的問我,“你是不是看到鬼了?”
“嗯。她被另一個怪物吃了,很噁心。”我皺着眉頭,一想到那場面,又想吐了。
林幽拍拍我,笑着說,“怕什麼,咱有君崇在。”
“哼。”一記冷哼突兀的鑽入我的耳膜,就好像貼着我耳郭發出的,帶着熟悉的微涼,我一轉頭就看到不遠處,君崇寬大的衣袍在烈風中隨風舞動。
而木木則站在他身邊衝我招手。
“木木。”
“姐姐!”木木跑過來抱住我的雙腿,小臉上滿是淚痕,“姐姐,我剛纔好怕,但我救不了姐姐,只能去找大哥哥。”
“所以剛纔的光亮是你做的?”
我抱起木木走到君崇身邊,君崇看也沒看我,轉身走入黑暗中,隨風飄過來冰冷的兩個字,“不是。”
“不是?”我相信君崇,這種事他沒有必要撒謊,“那會是誰救了我們?”
我突然想起那個聲音,放下木木追了上去,“君崇,鬼胎是什麼?”
沒想到君崇的身子一震,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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