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帆顛覆了我對花花公子的思考行爲模式。
從不看愛情小說的我,也被席娟大人的《愛我不必太癡心》給俘獲了。看了一遍又一遍,裡面的女主人公我倒不敢自詡,但姚千帆與那個樓什麼堂的倒挺投緣的。花花公子嘛,再怎麼遊戲人間,再怎麼花心,最終也一定會娶個清純女作爲終結的目標。可人家樓大少硬是顛覆了花花公子的形爲模式,強行娶了女主人公似的與他一併遊戲人間的“花心太妹”,不能說人家樓大少沒眼光,而是太有品味與水準了。
可是,我沒有人家女主人公的厲害與魅力啊,人家與樓大少上牀再怎麼說也是個黃花大閨女的身份---雖然那個任穎一直沒有告之樓大少,但憑人家的精明,會猜不出來嗎?
席娟大人顛覆了花心男人娶妻的標準,但仍是擺脫不了用表面花心但身子仍是純純的處子來與償遍天下美色的花心大少結合。樓大少會娶她也是必然的,人家也算是清純女嘛。
可我不同啊,早就與黃花大閨女沾不邊,姚千帆何必巴着我這棵樹?
他說,自從與我上過牀後,他就迷上了我的身體,並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起來。
他的模樣很是挫敗,但又不抱希望般的認命,他對我如是說:“人家是先愛後性,而我們是先性後愛,其實這也算不上丟臉的事。至少就算咱們以後的婚姻出現了問題,也決對排除性生活不和這個原因。”
呵,還未談及婚嫁,倒把負面的想到了,我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笑。
“你先別忙着生氣,我不會向你作出永遠只愛你一人的承諾。因爲你也不是童話裡的公主,愛情沒有永恆,更不會因爲有了承諾就可以相愛一輩子。這是不現實的,你一臉的精明相,想必應該知道愛情有時候也會放假。”
他一臉“無恥”的嘴臉,可我卻生不起氣來,反而笑了起來:“這麼瞭解婚姻與愛情,你認爲咱們在牀上關係密切就一定會適合婚姻?”
他一臉專家的口吻教育我:“先愛後性把愛情歌頌的那麼偉大高尚,可是,又有多少隻有愛的婚姻因爲沒有性或是性生活不和諧而土崩瓦解?”
我的腦海停止了思考,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形容他,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附和他的話,更不知該怎麼回話,就那樣瞪着他。
“所以,因爲咱們有了性作婚姻的調節劑,咱們未來的婚姻生活一定會幸福的。”他像作報告般作了最後總結。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纔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先愛後婚反而不如先婚後愛而來的有用?”
他想了想,笑着點頭:“對,與我所說的論證同理。”
“可是---”
曾有男性經典對白:與聰明的女人交朋友,與深沉的女人說話,與美豔的女人**,而與普通的女人做妻子。
聰明的女人娶回家幹嘛?讓自己如魚似水的生活變得水深火熱麼?
深沉的女人不好掌握,現在的男人在人際、工作方面、養家糊中上,已夠吃力,還需弄個深沉的女人來讓自己不得安生?
美豔的女人用來上牀,但很少有男人會娶來做妻子---這幾乎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
而唯一少數的,也幾乎是以悲劇告終!
普通的女人有什麼不好?
我把以上道理與他說明,然後問他:“聰明、深沉、美豔、普通,這四種女人,我是哪一種?”
他沉思半晌,說了句讓我噴飯的話:“你一臉聰明相,但還不算咄咄逼人,所以符合了男人普遍喜歡聰明又識大體的求偶標準;你偶爾深沉,但還容易掌握,娶了你應該不會死得太難看;你算是個美人吧,至少帶出去不會太丟臉,至於豔字---還是算了,你只需要在牀上豔給我看就行了。至於普通嘛---”
我插腰以對:“我普通麼?”與所有女人一樣,明知自己普通,但也希望在男人嘴裡得到不普通的字眼。
他咧嘴一笑:“你並不普通啊。”還不等我換口氣,他又說:“離過婚又帶有小孩的女人再嫁也不是稀奇事,但卻嫁給我這個鑽石王老五,也算是厲害了。”
他這是在貶我,還是誇我?
我斜眼睨他:“怎麼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刺耳?”
他笑,摟着我,壓倒在牀上,吻着我的脣:“放心,我決不是在損你。我只是很感概而已。”
“感概什麼?”輕捏他的臉,忽然發現,他其實長的也不難看嘛,他不若楚昭洋帥氣,沒有和田英的精緻與風度,也比不上趙藍陽的俊美,可是看久了,還是覺得很順眼。形於外的氣度,與洞察一切的銳利,及他身上散發出的成熟男人的自信魅力,抵過了所有因外在條件的俊帥,變得充滿了複雜而多變的神秘又俊逸的純男性魅力。
“我在感慨,娶了你,不知要受多少嘲笑。”他有些哀怨地瞅着我。
我沒有生氣,反而是幸災樂禍地同意他的話:“你說的對啊,以你的身份,娶了我也確實讓你在其他人面前擡不起來來。”
“所以---”他盯着我,“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我笑,裸露的雙臂摟着他的脖子,在他吻上印上一吻,最後甜甜一笑:“所以,你要三思,姚大老闆!”
他臉色忽變。
我一把推開他,惡狠狠地道:“王八蛋,去死吧,娶了我就讓你擡不起頭來嗎?那你還甜言蜜語做什麼?去娶你讓你擡得起頭來的女人啊!”
他沒有防備,差點被我推到牀下,我一骨碌起身,下牀拾起衣服一邊穿衣,一邊痛罵:“什麼狗屁男人,我嫁給你我還嫌丟臉呢?”哼,我都沒嫌棄他,他還敢嫌棄我?
他一把抱住我,在我耳邊輕笑:“怎麼,還沒有嫁到我家?都市小說就開始擺女五架子?”
我沒理會他的揄揶,而是冷笑以對:“我不管你剛纔的話是玩笑話還是真心話,總之,你傷到我的自尊心了。如果你真心要娶我,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不然,休想讓我嫁給你。”其實我並不是很生氣,離過異的女人確實掉價掉得厲害,他大老闆一個迂貴降貴地娶我,需要多大的勇氣,我當然也有感動。
可是,感動歸感動,如若感動到自卑或是自動矮人一截的地步,那麼就會助長他的高高在上---因爲,帶着不平等的婚姻也不會幸福長久。
他皺眉:“怎麼忽然變成潑婦了?”
我揚眉,冷笑:“這纔是真實的我。”愛娶不娶,拉倒!
我感動他有娶我的決心,但決不會因爲這個而就對他低眉順眼,在我心中,愛情是神聖的,婚姻是平等的,男女雙方一個願娶,一個願嫁,就不承在不平等的關係,就算他家財萬貫又怎樣?
他定定看着我,眉頭緊皺,好像不苟同我忽如其來的潑辣。
我心裡有些受傷,女人在人前扮優雅,難道在男人面前也要一直扮下去?累不累?
順了口氣,我恢復冷靜:“如若一個女人永遠在你面前保持冷靜與理智,那麼,這隻能證明這個女人還未把當作另一半來對待。”
我說的夠清楚了,就靠他自己去思考了。
他眯起,沒有說話。
我也不想多說,讓他自己去想吧。
“你能不計前嫌地娶我,這我很感動,我會好好做一個妻子,但決不會自卑,更不會對你低眉順眼。希望你能明白。謝謝你送我回家,我想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各自冷靜一下吧。”他親自開車送我回家,一路上,他都沉默着,我心裡有些難受,沉沉的,彷彿壓着塊巨石,如若他只以我忽如其來的潑辣就定我的罪,或是以我沒有像他期待一樣,對於他娶我,我就得就感激涕零或是對他卑躬屈膝,那麼我也認了。
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雖然心裡會很難受。
不知是誰說過一句話:婚姻到底是進入墳墓的開始,還是愛昇華的過程,其實很難做定論,這是一個蝴蝶飛不過滄海的故事。
姚千帆是那隻蝴蝶,他內心中的妻子標準與妻子對他應有的態度,決定了他能否躍過那道滄海!
而我,並不會因爲自己離過異的身份卑躬屈膝,我也不會因爲這個原因而向他道歉。
曾有位作者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一個女人,與男人是一樣的。
在遇上他們真心相愛並且願意終身相守的另一半之前,他們只僅僅屬於他們自己,他們有權決定自己的做什麼,不做什麼,他們只是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並不承擔對沒有到來的另一半的責任。
“媽媽,我口渴,想喝爽歪歪!”意涵的聲音拉回我的回憶。
低頭,看着他跟得紅撲撲的臉蛋,額上還掛着汗水,身上羽絨外套已被脫下,他一手抱着外套,一手指着遠處的小攤子,一個女人推着個車子,上邊擺着許多飲料,一些小朋友正在父母的陪同下挑選。
給了他十元的零錢,遞給他:“自己去買,爽歪歪多少錢一瓶,知道嗎?”
“知道,我會找零錢回來的。”他捏着錢飛地跑了過去。
看着意涵小小的卻動作矯健的身子,我很欣慰。不管他跟着誰,都是我永遠的兒子,做了母親後,才知道母愛的力量,對於自己的母親,心裡的感動蓋過多年前的恨。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爲了我和王新雨,吃足了苦頭,我會永遠愛她,並感激她,但決不會走向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