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李默聞回到了長陵西街突然發現了不少人圍在了店門口。
衆人議論紛紛。
“今天怎麼關門了啊?”
“貼着是休息,但感覺不對勁啊!”
“就是!”
此時突然間有人大喊道:“李大師來了。”
嘩啦一下子,所有人都朝着李默聞望了過來,並且全都在交頭接耳。
李默聞嗅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氛,他還看到了自己的店門口被人砸了雞蛋,落了幾個蛋殼和爛西紅柿。
“大師這怎麼回事啊!”
“對啊,你是不是招惹上什麼人了?”
“爲什麼買了你的平安千紙鶴的人,就無緣無故被人打了一頓。”
“不止被打,我奶奶買菜的時候還被人搶了錢包呢!”
這話一出李默聞頓時臉色大變,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所有客人在離店的時候,他都仔細檢查確認了一遍。
他視線緊張環顧衆人,試圖在裡面找出一些生面孔,或者居心叵測的傢伙。
然而映入眼底的是卻是周圍的街坊領居。
這讓他更加詫異。
“大師,你說句話啊!”
“你是不是招惹上誰了,人家報復你了!”
“對了,今天爲什麼關門休息,是不是知道有人要找麻煩?”
稀里嘩啦地七嘴八舌。
就連一些不知情的路人也都忍不住停下腳步,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李默聞臉色難看地問道:“你們說,買了我的千紙鶴的人都被人針對了?”
這個時候隔壁便利店的老闆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也是開口道:“今天早上我過來開門營業的時候,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
“結果路過就發現您的店裡被人砸雞蛋了。”
老闆嘆了一口氣道:“大師,您這明顯是被人整了,剛纔還有不少人路過問我您這什麼時候開門。”
“知道哪些人買了您的千紙鶴,就開始鬧事。”
“都是那些十幾歲的小混混,肯定是收了錢。”
李默聞馬上擡手對着街坊百姓喊道:“大家冷靜一點,我現在想確認一件事,是不是受害的都是買了我的千紙鶴的?
實際上他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就已經心裡有數了。
其他的地方不敢說,但長陵西街這附近,恐怕走在路上十個人裡,起碼有一半是買了千紙鶴的。
畢竟以前並沒有拿號這一說法,都是必須排隊。
這住得近的佔據優勢,更容易買到平安千紙鶴。
一個大叔板着臉抽着煙道:“不用問了,就是衝着你來的!”
“唉,真是晦氣。”
“本來好端端的,今天我車子都被人放氣了,估計就是看到我掛在車手的千紙鶴,回頭得拆了,不然心裡不踏實。”
底下一羣人嘰嘰喳喳地,都在感嘆埋怨。
李默聞看着問天閣店鋪門口的幾個碎雞蛋,又擡頭看了一眼牌匾。
便利店的老闆好聲勸說道:“大師,不如您報警吧,我看這些人來勢洶洶的,肯定有些來頭,不然沒那麼大膽。”
“今天突然出了事,現在大家都心裡慌。”
“您可能不怕,但咱這些普通的老百姓惹不起啊!”
旁邊一個大叔大聲嚷嚷道:“開了也沒用,現在誰還敢買千紙鶴啊,買了就糟糕。”
一個老奶奶心情低落複雜地解釋道:“大師,不是我們信不過您,現在還真的有點不敢來了。”
“對啊,這事沒有交代,那以後誰還敢過來買平安符。”
李默聞花了十幾分鍾把圍觀的衆人給驅散,並且承諾會盡快處理這件事,才鬆了一口氣。
此刻路人走過長陵西街,都在竊竊私語。
因爲牌匾都被人砸了臭雞蛋。
這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一時間沸沸揚揚,甚至在垃圾桶裡都能夠看到預約拿號的票據。
這種事情在前些日子是根本不可能。
啪的一聲。
他點着一根菸皺着眉頭掏出手機給劉子銘打了一個電話。
他詢問道:“子銘,最近有沒有跟客人發生什麼爭執?”
劉子銘這也是剛回到家裡不久,喝着母親給煲的祛溼湯,他一邊喝湯一邊應聲道:“沒有啊?怎麼突然問這事?”
李默聞便簡單地把剛纔的情況說了一遍。
劉子銘馬上緊張地站了起來,嚇得家裡人都愣住了。
他擡手示意道:“沒事,你們先吃,工作的事情!”
說罷,他就來到了房間裡,並且斬釘截鐵地開口道:“我仔細地回憶了,確實都沒出什麼岔子,以前沒有拿票的時候,還會有不少客人埋怨排隊太久了。”
“現在別說排隊,人與人的衝突都很少!”
“大家都是默契地拿了號就走,最多也就是找我諮詢一下現在是排到多少號。”
“根本不存在所謂的仇恨衝突。”
劉子銘表情凝重語氣懇切道:“而且你仔細想,一般人就是有怨氣,最多也就是找上門罵幾句,現在的情況,可不像是普通人搞事。”
李默聞思來想去自己確實沒有得罪什麼人。
唯一比較明顯,記憶深刻的就是那個上門想要花錢收買自己,編造音樂追夢人故事的陸曉峰。
但顯然不可能是他,這小子都差點給自己跪下來了。
李默聞沉默着聲隔了好幾秒纔開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劉氏傳媒文化公司的人?”
劉子銘也是抽着一根菸,很是認真地思考後回答道:“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雖然說都是些三四線的藝人。”
“但畢竟也是小明星,他們賺的錢也不少,人脈更是錯綜複雜。”
“指不準對你的安排不滿,所以在背後故意搞事。”
“明星啊,你想想,平時還不是被人追着捧着,那麼一大堆粉絲,很容易膨脹的。”
“結果你去到三兩句,就給人安排了。”
“我覺你說的那個什麼徐娜娜的可能性最大,畢竟另一個歌手沒那麼大的怨恨矛盾。”
李默聞彈了彈菸灰道:“我剛查了一下,春心鎖的那部劇,女四號演的好像是一個毒蠍心腸,心機很重,尖酸刻薄的貴妃娘娘的角色。”
這話一出,劉子銘恍然笑罵道:“那沒跑了,本色出演,想不火都難。”
李默聞也是皺起眉頭想了想。
他心裡有數。
看來就是那個女人沒跑,不過讓他覺得有些諷刺的是,自己可是想幫對方一把的。
可能是劉總沒有給對方交代清楚,不過即便是交代清楚,如果那個女藝人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同樣會心懷恨意。
畢竟當時在電話裡,劉總似乎就提及過,對方本來安排的是女四號。
結果莫名其妙的其他的投資商和導演溝通了,點名要對方演女二號。
這背後沒有貓膩誰信!
說不準好不容易纔弄到女二號的角色,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讓自己給攪黃了。
這些三四線明星,恐怕一年也能賺上千萬,說不準還瞧不起他這樣的算命先生。
所以纔會有這樣一齣戲。
劉子銘嘀咕道:“要不,你給劉總打個電話?”
李默聞眉梢一挑地笑問道:“如果你是劉總,你會怎麼處理?”
“一個算命先生,一個手底下藝人,而且如果順理成章地拍那部戲,可能就火了。”
劉子銘遲疑了片刻,忍不住開口道:“這確實有點難,手心手背都是肉,都不好得罪。”
“你說要是不給你這個面子,說不過去。”
“但你說丟了一個能給他們帶來幾千萬甚至上億收益的藝人明星,也劃不過來。”
劉子銘:“這就操蛋了,如果她真的能夠火,不也正好說明你的判斷是對的,所以反過來他應該更看重你。”
“一個是能賣錢的雞蛋,一個是能下蛋的雞。”
“如果我是劉總的話,應該還是會站在你這邊吧。”
李默聞笑着搖了搖頭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我想等一等。”
“等一等?”劉子銘楞了一下,顯然沒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李默聞坐在了店裡頭的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笑道:“你說,如果曹志斌這個歌手火了,另一個送去學唱跳的歌手也火了。”
“讓她演,她也能火。”
李默聞眼底滲出笑意道:“但她沒有演,你覺得她是什麼心情。”
話到這裡,劉子銘舔了舔嘴脣笑道:“哥,有點狠了啊!”
“你的意思是咱再等等?也不吭聲,讓她以爲自己得逞了,實際上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錯過人生大機遇?”
劉子銘眼珠子一轉地笑道:“不過唯一擔心的是,在於她如果真的本色出演火了,咱也不好弄啊,到時候人家粉絲千萬,搞不過。”
李默聞打趣道:“你覺得,我們假裝投降認輸,讓她演回女二號會不會好一點。”
劉子銘眼底一亮,忍不住誇獎道,“嘖嘖嘖,好一招以退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