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若有來生,愛我可好?
“這是攝魂槍!比你這個,應該快一些!”他笑了,那笑容猶如曼陀羅,美卻帶着致命的毒。
攝魂槍?
這是什麼鬼玩意?
百里南這貨,有這麼高級的東西,爲什麼不給我也配置一把?
但這些怨念,若我今天不能活着走出去的話,好像不能對百里南表達出來了吧?
情急之下,我踢了他一把。
但那一腳,並沒有如願以償的正中他的命根子,而是被他的雙腿夾住了。
向東很高,所以作出這個動作的時候略顯得有些滑稽。
但我沒有心思嘲笑他,因爲我的腳被夾住了,也就意味着我最後的逃離也成了奢望。
而此時,我的合作伙伴毛小姬正陷入昏迷。洪子涵也被他摔在一側,距離我這兒有一大截。
至於向東的槍口,依舊堵在我的胸口上。
那一瞬間,我嗅到了死亡臨近的氣息。
“再見了,黃毛丫頭!”向東似乎已經做好了開槍的準備,正對着我說着最後的告別。
那一刻,我沒有慌,也沒有亂。
因爲,我想到了百里南,想到了這大半年來我們在一起的每一瞬間……
他不好,一點都不好!
他是鬼,是色鬼,還是傲嬌的鬼。
他的心裡,似乎還住着一個人。他的濃妝,他的手,都爲了那個人而留。
我觸碰不得,卻沉淪在其中。
百里南,即便是最後時刻我想到的依舊是你種種的不好。
可我,還是愛上了你……
和你相遇的這半年光景,雖然滿含驚悚無助,卻也是我高瑾年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若有來生,我們早點相遇可好?
若有來生,你愛我可好?
我絕望的閉上雙眼。
“呯……”
槍聲起!
我以爲,我會很疼。
但實際上,沒有!
什麼感覺都沒有!
這很奇怪!
莫非,我已經死了,所以感覺不到疼痛?
“高瑾年!”
奇怪的是,在這個時候我竟然聽到了百里南的聲音。
會不會,上天覺得我實在太可憐了?
所以在我彌留之際,大發慈悲的讓我再聽聽他的聲音。
“高瑾年,還不快點讓開!”
又是百里南的冷斥聲。
這下,我才察覺到不對勁,睜開雙眼。
那一瞬間,身穿西服的百里南……
不,應該是百里澤,和向東扭打在了一塊。
正確說來,百里澤握住了向東的槍,並將其高擡,讓他無法對上我的胸口。
這下,我才意識到,原來我還沒有死!
“還愣着做什麼,用哭喪棒!”見我大半天都沒有反映過來的百里澤,又朝着我冷斥。
雖然他一點都不溫柔,但他卻在最近要的關頭再一次將我救了……
我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哭喪棒對付他沒用!”我將剛纔的發現告知他。
“誰說沒用,直接捅進他的胸口就行了!”此時的百里澤,已經打掉了向東手上的攝魂槍,另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能殺我,我是鬼差!”這個時候,這男鬼終於害怕了。
“你是不是鬼差,都是由我說了算的!”面對向東牛逼轟轟的叫囂聲,百里澤的語氣無比輕蔑。
“向東,我敬你是條好漢,讓你在地府做事。”
百里澤所說的話,讓向東瞬間反映過來他的身份。
“你是百里南?”
但對於向東的追問,百里澤壓根就沒有給他答案的念頭。
他只告訴向東:“你不該招惹高瑾年,不該對她動了殺唸的!”
“高瑾年,動手!”
百里澤對我發號施令的時候,我看到他的雙眼奔射出詭異的紅光。
而和他對視上的我,像是瞬間變成了被操控的木偶娃娃。
看到向東那惶恐的眼神,我是不忍的。
但不知爲何,我的手不受控制的舉起了哭喪棒,並用力的捅向他的胸口。
頃刻間,向東被哭喪棒擊穿的胸口,迸射出詭異的金光。
那光亮,連他自己都無比惶恐。
盯着這樣的向東,我不知道我自己還能幹什麼。可就在那一瞬間,百里澤忽而朝着我撲了過來:“高瑾年,趴下!”
爆炸聲,讓我的耳朵一度轟鳴。
可那一瞬間,我沒有任何的畏懼。
因爲,百里澤用他的人肉軀體,將我緊緊的護在懷中……
毛小姬住院的第二天下午,我買了百合花前來探病。
一見到我,毛小姬就抱怨聲連連:“高瑾年,你怎麼纔來呀!”
“哎呀,你怎麼買了百合啊?你該不會是真的對我有意思吧!”
早知道買一束百合花探病都能讓她想歪了的話,我真該將這錢省下來給自己買東西吃。
“還疼麼?”我將百合花放到花瓶裡後,問着。
其實,到醫院之前洪子涵就將毛小姬的情況告知我了。
毛小姬挨的那一腳,比較重。左側的肋骨,斷了兩根,還有些腦震盪的現象。
這幾天,她必須住院治療。
“還行!不過高瑾年,那事後面到底是怎麼解決的?”雖然住着院,但毛小姬依舊改不了她那好事者的嘴臉。
“那鬼被搞死了!”至於是百里澤搞死他的,我沒有提及。
這個時候將他扯進來,我怕毛小姬又會追問不停。
“我聽子涵說,那鬼好像還是什麼鬼差。這樣的鬼都能被你搞死了,你可真行。”
我沒有將百里澤供出來,毛小姬自然而然的認爲是我弄死向東的。
“說鬼差也談不上。其實,他就是管轄這一片區域!”這些,我也是當天晚上被百里澤帶回去後從他的口中得知的。
據說,向東是民國時期的將領,後來死於戰亂。因爲滿滿抱負,不願投胎轉世。
百里南見他是一條好漢,便將他留下來爲己用,讓他管轄這一片區域。
誰知,向東竟對人類下手……
最讓百里南忍受不了的,是他竟然用法術變幻冥幣!
據說,這行爲會造成兩界混亂。
就算不是因爲我,到最後百里南也不會留下向東!
只不過這些,我暫時都不能告訴毛小姬。
“高瑾年,子涵呢?她今天不是說要給我帶水果來的嗎?”毛小姬見我不打算說下去,便換了話題。
“她去打工了!”這個消息,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
“打工?她之前不是說,她的家境挺好的麼?怎麼需要打工?”
毛小姬一臉的茫然。
“不是說去年的大水把他們家的果樹淹了麼?”我說着,看到毛小姬病牀邊上還擺着幾個水果,便拿起小刀削了起來。
“那她上哪裡打工?該不會又是……”提及洪子涵之前的打工性質,毛小姬那張清秀的臉兒瞬間皺在了一塊兒。
也對,之前洪子涵所謂的打工,其實就是變相的被包養。
像是這樣的行爲,誰提起來心裡能舒服?
當然,我也擔心她找的又是這樣的工作,所以她跟我說她要去打工的時候,我也順便打聽了她現在的兼職。
“放心,她打工的地方就是咱們學校的C區的小賣部。”
“C區小賣部?”對於洪子涵現在打工的地方,毛小姬似乎有些驚訝。
其實,我聽到的時候也和她差不多的心情。
“估計是愧疚吧。C區小賣部因爲冥幣的事兒一直找不到兼職職員。子涵聽說了,就去應徵了!”
“這樣償還她犯下的過錯,也行!”
和毛小姬聊了一會兒天后,我便離開了醫院。
毛小姬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我換了一份兼職工作。
工作地點,就在我們學校附近那條護堤路上,正對着江景的一家咖啡廳。
其實,說是咖啡廳,也算不上是。
這只是一家四合院。
只是四合院裡,多了幾個書架,和幾張石桌石椅。
在這個四合院裡,種植着許多花花草草,正中央的庭院裡還有一棵大榕樹。
說真的,在這樣的商業中心,周圍都是高樓林立。這一個顯得有些老舊的四合院顯得有些突兀。
安城,早已變成繁華的商業中心。
尤其是這臨江地帶,更是寸土寸金。
據說,好些人看中了這座小四合院,想要將它盤下來。
但小四合院的主人,卻不肯接受。
說真的,這小四合院的咖啡生意並不好。
有時候我在這裡呆上大半天,都未必能沖泡上一杯咖啡。
正如,今天。
下午沒課,我中午吃完了午餐就到小四合院了。
可一直到下午六點半,仍舊沒有一個上門的顧客。
說句不好聽的,今天的營業額,估計都不夠付我的工錢。
“瑾年,這是你下午的工資!”我的老闆,是一位50多歲,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大叔。
每天臨近黃昏的時候,他都會提前給我結算一天的工錢。
有時候店裡有什麼剩餘的餐點,他也會給我打包,讓我帶回宿舍吃。
可他待我越好,我拿工資的時候越是不好意思。
“我一個下午什麼都沒有幹……”看着已經送到我跟前的工錢,我猶豫着不敢接過來。
“沒事。我們家開這間店,從沒打算賺錢!”大叔強行將今天的工錢塞到了我的手上,隨後嘆息着。
“沒打算賺錢?不是吧!”他的話,讓我很是吃驚。
這個年代,有誰開店做生意不是以盈利爲目的?
“很神奇吧?”大叔看我一臉吃驚,笑了笑。
“爲什麼?爲什麼開店不賺錢?”我雖然接過了錢,但我還是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咱們咖啡廳的名字叫什麼?”大叔沒有直接點明,而是問了我一句。
“等待!”對,這就是這小四合院咖啡廳的名字。
而說到這,我瞬間有些明白了。
“您是說,開這咖啡廳是爲了等人麼?”
“聰明的孩子!”大叔說着,拍了拍我的肩頭,告訴我:“好了,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學校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我臨出門前,大叔又將今天咖啡廳裡沒能賣出去的糕點打包給我。
出門的時候,我看到院子門口擺着一張躺椅。
坐在躺椅上的老人家,身上蓋着一條毛毯。
這老人家,是那位大叔的母親。
我兼職的這段時間,她每天下午都會在這門口的躺椅上守着。
起初,我以爲她是擔心我偷店裡的東西。
可後來我才知道,不管這家店營不營業,她每天都會守在這裡,風雨無阻!
回想起剛纔大叔的話,我忽而意識到大叔口中所說的等待,會不會就是這位老人家的等待?
我本來是想和她老人家打一下招呼再離開的。但我半蹲下去的時候才發現,她睡着了。
大叔示意我不要出聲,又將她身上的毛毯拉得嚴實了一些。
看大叔那般小心翼翼的動作,我也就放心離開了。
我回到777宿舍的時候,凌珊正一個人無聊的刷美劇。
近段時間,毛小姬住院,我又出外做兼職,凌珊一個人總是孤孤單單的呆在宿舍裡。
見我回來,她高興壞了。
“瑾年,你可回來了!”
“抱歉!又讓你一個人呆在宿舍裡!”說着,我趕忙拿起手上那一小盒的糕點,招呼着凌珊:“快過來吧,今天是提拉米酥!”
“哇,太好了!”凌珊的家境雖然很不錯,但她本身也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
這不,一個小小的提拉米酥,就讓她笑得如同孩子一般開心。
“對了,瑾年!”提拉米酥吃到一半的時候,凌珊忽然喊了我。
我詫異擡頭之時,發現凌珊有些猶豫:“什麼事情?”
“我叔叔說,百里集團的那位負責人好像要訂婚了!”凌珊咬了咬脣兒,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百里集團那位負責人?
百里澤麼?
昨晚上,還叫我出校門,把我護堤路邊收拾了我一頓的男人麼?
啪嗒……
那一瞬間,我手上的叉子毫無預警的掉在地上了。
我突然間的失態,讓凌珊有些擔心。
“瑾年,這些說出來你可能心裡不舒服。但叔叔說,他擔心你被人騙,所以讓我一定要和你說。”凌珊蹲下去,將我掉在地上的叉子撿起來,又換了一根新的放到我的手心裡。
也對!那天百里澤忽然就邀請了我跳了一隻開場舞,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會察覺到我和他之間的不對勁。
更別說,是凌建斌那種馳騁花叢多年的老手了。
正因爲他看穿了我和百里澤之間的那點事兒,所以纔會在得知他的婚訊之時第一時間讓凌珊通知我麼?
“瑾年,你沒事吧?”凌珊見我神色不好,又詢問着。
“沒……沒事!吃吧……”說着,我又拿着叉子,繼續將一塊塊的提拉米酥放進嘴裡。
只是,剛纔無比甜膩的提拉米酥,如今卻變得有些苦,有些澀,有些難以下嚥……
“高瑾年,你想不想我?我知道,你想我想得快瘋了!”
毛小姬出院了。
一回來,她就將整個人掛在了我的身上。
而我,從凌珊告知我百里澤的婚訊之後,我的腦袋就空白一片。
面對掛在我身上的毛小姬,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而毛小姬在察覺到了這一點後,立馬扯着我的衣領問着:“高瑾年,你怎麼見了我還能這樣面無表情?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狗?”
看着毛小姬咋咋呼呼的樣兒,我愣了半響後,伸出手揉了揉她剛出院,還沒有打上髮蠟的紫藍色頭髮,道:“沒有,我就只有你這條!”
“還是你好……不對!你說我是狗?”毛小姬原本是要再度掛到我身上的,但很快她又意識到了什麼。
“我說了嗎?”我看向別處。
雖然胸口好像壓着巨石,不過被毛小姬這麼吵吵鬧鬧的,倒像是沒有那麼難受了。
身邊,毛小姬依舊揪着我的小辮子不放:“你說你只有我這條!”
“但我沒說狗!”
“高瑾年……”
然後,剛出院的毛小姬就將我揍了一頓。
毛小姬回到學校了,我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完整了不少。 wωω_ ttκΛ n_ CO
但,只是好像。
我心中的某一個位置,還是空着的。
爲了填補心中的那份空虛,我只要一閒下來就去做兼職。
今天,也一樣!
下午四點多下的課,我就去了咖啡廳。
今天大叔說他要送他女兒回臨市的婆家,所以要晚點才能過來給我結工資。
若是我等不及,可以直接先關店,等明天再一起結算工資。
我笑着應下了。事實上,我只是想要找點什麼事情做。
不過,來到這咖啡廳,依舊沒有什麼生意。
即便是在傍晚這護堤路最爲喧譁的路段,小四合院依舊沒客人關顧。
無人關顧的時候,我就泡了一杯大麥茶,坐在石椅子上,看看外頭的車水馬龍,也看看這庭院裡的樹木花草。
在這個四合院裡呆上一段時間後,我忽然喜歡上這裡的安靜愜意。
“瑾年,拿拖把過來!”就在我喝着大麥茶,全身心放鬆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老人家的呼喚聲。
“好!”我拿着拖把,來到了小四合院的門口。
老人家正坐在躺椅上。
“奶奶,怎麼了?”
“那邊溼了,你把它拖乾淨。免得,待會兒客人滑倒了!”
老人家指着小四合院大門口正中間的一塊地兒說着。
“好!”我二話不說,操起拖把就開始幹活。
每天沒有幹活卻拿着工資的我,一直心存愧疚。
所以現在只要有活兒幹,我就無比積極。
但等我拖幹了地面後,我就納悶了。
這天又沒有下雨,怎麼地面就溼了?
而且,還只溼了這一塊?
------題外話------
又是一個新的篇章。
【卷名:漂洋過海來愛你!】根據我媽媽給我講述的小故事改編。
同樣不開設新卷,具體原因前文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