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如果我對藍月沒想法,我能坦然面對任宇飛,可我心裡喜歡藍月,所以真要面對任宇飛時,我很有些不適應!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心裡有鬼吧!
“來,阿默!”藍月笑看着我道,“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男朋友任宇飛。宇飛,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沈默,資深廣告人士!”
資深廣告人士?這也太誇大其詞了!不知道是藍月有意這麼介紹我,還是她也是半開玩笑的?
事已至此,我只能裝得大方點,我向任宇飛伸出手去。
“你好!大畫家!久仰久仰!”我笑看着他道。
任宇飛沒起身,只是伸手跟我握了一下,握得很快,很有些敷衍了事的感覺。
我沒在意,坐下。因爲是靠窗的位置,所以餐桌只能兩邊坐人,藍月和任宇飛坐一邊,我坐另一邊。
菜已經上得差不多了。
“抽菸嗎?”任宇飛摸出一包玉溪遞到我面前。
我沒客氣,抽了一支,先給對方點上火,再給自己點上。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任宇飛籲出一口煙霧看着我道。
我剛要說話,藍月卻先開口了。
“阿默跟我特別有緣分!”藍月笑看着任宇飛道,“是因爲狗狗才認識的,其實是在遛狗狗的時候認識的!有一段時間咱家壞壞胃口不好,阿默就把他家狗狗的進口狗糧大方地給了我兩包……”
“兩包狗糧就把你收買了?”任宇飛似笑非笑地看着藍月。
藍月伸手打了他一下,笑着嗔道:“哎呀!討厭!你聽我把話說完嘛!我家狗狗自從吃了阿默給我的狗糧後,第二天胃口就好起來了!吃完兩包後,咱家壞壞就吃嘛嘛香了!後來我諮詢了寵物店的醫生,寵物醫生說那是狗狗的肝脾出毛病了,幸好及時給狗狗餵了那種健脾補肝的進口狗糧,要不狗狗的健康還真被我耽擱了呢!”
任宇飛似笑非笑道:“多浪漫的故事!完全可以改成劇本拍成電影嘛!”
我不知道任宇飛平時說話就這樣,還是他在吃醋?因爲我不瞭解他!
所以我也只好坐在對
面訕訕地陪着笑。
“吃飯啦!”藍月很歡喜地對我和任宇飛一笑道,“邊吃邊聊,邊吃邊聊!阿默,不好意思,也是湊巧了,宇飛剛好在畫廊,所以我就叫他過來一起吃飯了。多吃點,今天我請你!”
這個任宇飛果然很有些桀驁不馴的感覺,單從表面也能看出來,他好像習慣了那種不冷不熱的笑法,嘴角牽扯的弧度剛好能表現出一種對別人不屑的態度!
我們還喝了一點葡萄酒,我對葡萄酒沒多少了解,當然也品不出什麼好壞來。
只看酒瓶上的名字才知道是叫黑皮諾葡萄酒,不過這種酒的瓶子設計得非常有藝術感!而且是純黑色,給人一種嚴謹而且很尊貴的感覺!很像是爲有身份的男人們量身定製的酒瓶!
“你怎麼點這種酒?”任宇飛似乎對藍月點這種酒不太滿意。
藍月眨眨眼睛道:“你不是喜歡喝黑皮諾嗎?”
“這種地方哪有真正的黑皮諾,”任宇飛道,“黑皮諾只有La Romanee—Conti的出產纔是最好的,但是每年只出產六千瓶,雖然法國其它酒莊也出產黑皮諾,但嚴格來說,只有La Romanee—Conti出產的纔是最正宗的!”
我心裡不由一驚,每年出產六千瓶,那每瓶的零售價肯定高達幾萬十幾萬了!物以稀爲貴嘛!
“這種也不便宜呀,”藍月有點委屈地道,“要三百塊一瓶呢!”
好心好意點了男朋友喜歡的酒,還被男友批評,女孩子心裡肯定覺得有點委屈!
“假的!肯定是假的!”任宇飛毫不客氣地道,“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真的黑皮諾呢?只要是進口的純正黑皮諾每瓶至少在千元以上!”
藍月扭過身去,有點生氣地哼了一聲。
“不過,”任宇飛笑笑道,“你今天也沒點錯,黑皮諾酸度適中,帶有甜美的草莓風味,與較油膩的烤鴨搭配絕佳!”
任宇飛用手裡的筷子點了點那盤被切好的烤鴨。
“這還差不多!”藍月笑了一下道,“要是再不領情,這酒不給你喝了,我給阿默一個人喝!”
我趕緊擺擺手,訕訕笑道:“給我喝是浪費!我不懂葡萄酒!我對這酒瓶的興趣要遠遠大於裡頭的酒!”
我這句話把藍月和任宇飛都逗笑了。
我心想也是哈,他媽還真是浪費了。假如有人給我送一瓶上好的黑皮諾,我把酒給倒掉,然後把瓶子擺在桌上當藝術品欣賞!真他媽是個大笑話!這跟古代一個買櫝還珠的成語出處有的一比!
而且,我發覺自從任宇飛出現了,藍月整個人都變了!
這個不難理解,在別的男人面前,和在自己愛的男人面前,女孩子的表現肯定不一樣。否則女孩子也就不需要有男友這個角色了!
這頓飯雖然有美味的烤鴨和黑皮諾葡萄酒,但我吃得並不開心。
多多少少我都有點電燈泡的感覺,而且藍月和任宇飛算是那種典型的郎才女貌,當然,藍月肯定不是那種只有美貌沒有才華的女孩。
尤其是當他們對視的時候,我心裡更是感覺酸酸的,比酒杯裡的黑皮諾酸多了!
吃了飯,我們下樓,藍月把任宇飛送到他那輛黑色路虎,臨別的相擁,任宇飛吻了藍月雪白的前額後,才拉開車門跳上車。
黑色路虎鳴了一聲笛,徑直駛遠了。
再次回到畫廊後,我的心情比較低落,我下意識在心裡把自己和任宇飛做對比。然而,無論身份地位,還是物質金錢,我全敗!而且任宇飛長得也很俊朗,更重要的是藍月深愛着他!
下午我因爲心不在焉,老出錯,不是補光板拿反了,就是光線打錯部位了。
“怎麼了?阿默!”藍月看着我問。
我忙笑笑道:“沒、沒什麼!”
下午拍了三四幅作品後,我們稍事休息。
藍月領我朝畫廊那頭走去,那裡是個圓形大廳,上午來的時候,我看見了。但沒太在意,以爲不過是個展廳而已。
“知道那個展廳裡掛的都是誰的畫嗎?”藍月笑看着我道。
我突然明白過來,看着她道:“是任宇飛的作品?”
“對呀!”藍月笑着點點頭道,“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