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剛纔表現的是得意忘形嗎？”張娜嘲諷我道，“煩死了！你哪那麼多要求啊！”
或許正是因爲張娜和故事中女主人公性格上的巨大差異，所以她纔不能把我想要的那種感覺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我開始以爲她出身表演系，而且又有表演的經驗，她應該能傳達任何情緒。
但這次實踐，讓我明白，一個人可以裝成另外一個人，但絕對不會跟另外一個人一模一樣！再好的演員也做不到！
“要不喝一點酒吧？”周映雪在邊上建議道，“也許喝點紅酒能更快地進入狀態。”
張娜道：“這裡的紅酒好貴嘞！最便宜的一瓶都要兩三百塊！”
“沒事，”周映雪呡脣一笑說，“就當我請你們喝的飲料了。”
“不用，”我道，“我來吧，也不是特別貴，只要別是假酒就好。”
爲了達成一個目的，總要做出這樣那樣的付出，有時候是物質上的，有時候是精神上的，有時候都要！
然後整個拍攝工作都停了下來，我們仨都坐客廳的茶桌面前喝酒聊天。張娜主喝，我和周映雪作陪。
那瓶紅酒快見底的時候，我看着張娜訕訕笑道：“怎麼樣了？有感覺了嗎？”
“廢話！”張娜瞟我一眼道，“我始終都有感覺好吧？是你自己毛病太多！”
因爲紅酒的效應，她的臉上已經微微泛紅，似乎有了些醉意。
“OK！”我訕訕笑道，“是我毛病多！張女士，那我們現在可以開拍了嗎？”
“隨時奉陪！”張娜道。
周映雪這個建議果然奏效，喝了大半瓶紅酒的張娜跟喝酒之前的表現很不一樣，完全符合我內心裡對她的預期。我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一瓶紅酒就能起到這種功效呢？
但我沒時間多想這個問題，這個時候，我按快門還來不及呢！
下午剛過五點的樣子，我們就完工了。張娜跑到臥室裡去換衣服去了。
外面已經下雨了。我走到窗前拉開白色窗紗，探頭朝外看了兩眼，回頭對周映雪道：“周總，今天辛苦你了。下雨了，你回去路上開車要注意安全！”
“我送你們回去吧！”周映雪對我笑笑說，“你們都沒帶傘吧？”
“不礙事，不礙事，”我走回到客廳裡，對她道，“我和張娜打個出租車回去就好了。”
“何必打出租呢？”周映雪看着我說，“我反正沒事，送你們回去也沒拐多少。”
“今天耽擱你半天時間，”我擡手摸了下鼻子，笑笑道，“叫你來打板，真有些不意思……”
“就這麼說定了！”周映雪笑看着我道，“我們趕緊收拾東西吧！”
次日一早，我來到公司，發覺那些人不再用異樣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而是都盯着各自桌上的電腦屏幕。且個個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那些腦袋還湊在一起低聲議論紛紛。
嘿！奇了！自從我“非禮”甘美美事件後，每次在公司裡穿梭，都會有一堆異樣的眼神來
來回回地在四周盯着我。現在他們突然不盯着我了，我反倒覺得奇怪了。
難道公司裡又發生了比闖進經理辦公室非禮其女秘的事更刺激大家娛樂神經的事兒了嗎？
我笑着搖搖頭，朝我的辦公間裡走去，還沒等我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張博文就闖了進來。
“快開電腦！”他笑着衝我道。
我擡頭看她：“怎麼啦？”
“有好消息！”張博文道。
說着他伸手幫我打開了電腦，又進入了公司內部網站，然後在醒目的位置，我看到一條醒目的標題。
我湊近一看，是有關甘美美的事。
我快速瀏覽了這篇帖子，這篇帖子還配有很多圖片，圖片上的甘美美濃妝妖媚，烈焰紅脣，妖嬈得像是一隻發騷的狐狸精！
這應該算是一篇爆料貼，是爆料甘美美過去的經歷。說甘美美三年前還是一名夜總會的女郎，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思宇廣告公司創意部經理女秘書。匿名發帖人聲稱該帖所涉及的人名、地名和事件都真實可查！
“這下甘美美成網紅了！”張博文拍打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估計她在公司裡是待不下去了！”
“這種賤人理應下場如此！”我點點頭道。
“可問題是，”張博文歪着腦袋想了想，對我道，“現在這種事應該不能成爲開除員工的理由吧？”
我擡手摸了下鼻子，冷笑一聲道：“現在她不光彩的過去在公司裡衆人皆知了，即便沒人趕她走，她還能待得下去嗎？”
張博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如果她還能待下去，那她肯定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的女人了！”
“放心！這賤人走定了！”我訕訕一笑道，“沒有誰的心理素質可以那麼強悍！”
“你說這帖子是誰發的？”張博文看着我問。
我聳聳肩，笑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這賤人一來公司就張牙舞爪的，像我們一樣看不慣她的人多了，爲了不讓自己今後可能成爲甘美美的犧牲品，所以趁早下手斬草除根囉！”
我心裡卻在想這事兒是不是周映雪做的，我記得她上次說過，她會讓甘美美自己捲鋪蓋走人。這樣一來，熊朝天也無話可說了。
如果真是周映雪做的，那周映雪也夠讓我吃驚的了。沒想到她的手段同樣刁鑽，一點都毫不留情啊！
午餐後，我接到了周映雪的電話。但不是關於甘美美的事，而是關於另外一件事。她在電話裡說要介紹一個朋友給我認識，爲此晚上她還安排了一個飯局，要我無論如何要參加。
“是誰呀？”我訕訕一笑道，“連周總都這麼給他面子！”
“一個對你將來會很有用的人！”周映雪在手機那頭笑說。
周映雪沒跟我多說，只說她即將介紹給我認識的是一個警察，名字叫周小北。我當然得答應了，其一，我不能不給周映雪面子，她晚上的飯局都定好了。我要是不參加，那她多沒面子。其二，我自己也想多認識一些朋友，上次那幫混
混的名片我都收了。
好嘛！一邊是黑道，一邊是白道，沒準以後我就能在黑白兩道上叱吒風雲了！
下午下班後，我揹着肩包從電梯裡走出去，穿過一樓大廳，徑直走出了美晨大廈。
我跟周映雪約定在老地方見面，就是在美晨大廈右手邊的一個岔道口的廣告牌前面，以前每次跟她出去，我都是在那裡等她開車過來，然後我再上她的車。
但今天我在半道上被人堵了！
我去！竟然又是那倆個混混！我記得那個彪形大漢叫陳凱，好像是個頭，那幫小混混都叫他凱哥！另外一個叫王侯，是陳凱的小跟班，綽號叫猴子。大概是侯與猴同音吧？
如果是這樣，那他名字倒過來念，豈不是叫“猴王”？
“又是你們倆個！”我眉峰攏起，衝他們道，“你們想幹嗎！”
那陳凱腰上還纏着白色醫用繃帶，顯然上次的傷還沒好。如果我沒猜錯，他身上這傷口就是上次被我一腳給踹的，看樣子是傷了肋骨！
倆人對着我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
“大哥！”陳凱滿臉堆笑地看着我道，“你就收下我們倆個唄！這叫不打不相識！這是我哥倆跟你有緣啊！”
還不打不相識，我看是不打不老實吧！
“對啊！大爺！”那猴子也諾諾地看着我笑，“我們哥倆是真心誠意想拜大哥爲師，只希望大哥您能教我們一招半式的！”
“什麼大爺！”陳凱揮手照那猴子腦門上甩了一巴掌，衝他道，“叫大哥！咱們師父有你叫的那麼老嗎？”
我去！這倆貨也算得上是奇葩了！
“我實話告訴你們！”我冷眼盯着他們道，“學功夫，你們不是這塊料，交朋友，你們沒這個品！我跟你們這種人不是一條道上的……”
“我知道，我知道，”陳凱點頭哈腰道，“大哥，我知道我們不夠格跟你稱兄道弟，但是，我們哥倆確實是真心誠意想跟着大哥！我們不求大哥把我們當兄弟看，我們只求大哥認我們做小弟……”
“打住！你們跟着我幹嗎？我不過是一介小職員，你們跟着我喝西北風？”我冷眼盯着他們道，“還有，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上班的？你們怎麼知道在這裡可以找到我？不說實話，小心你的肋骨！”
“我說！我說！”陳凱退後一步，有些懼怕地看着我，“大哥你別生氣，我們是暗中調查了你，我們是做哪行的，想必大哥你也很清楚……”
“是啊！大哥！”王侯接着道，“我們對你沒有壞心，只是想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得到大哥！”
我想起來了，這倆人混混還開了家公司，好像叫做什麼“滾滾財務諮詢公司”，想必是一件收債放高利貸的公司。也不知道我把他們上次給我的名片丟哪去了。
“真沒壞心？”我瞪視着他們。
“真沒有！”陳凱對天發誓道，“如若我陳凱對大哥有壞心，就讓我遭天打雷劈！”說着又揮手照那往後腦門上甩一巴掌怒道，“還不趕緊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