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析是,警察可能要叫張娜的家人,但她家人又遠在西雙版納,且她又很不希望她家人知道她在外面觸犯了法律,但是,如果不找個家人去保釋她,警察又不答應。於是她就謊稱我是她老公,把我手機號給了她!
我下午在一中時就發現手機沒電了,一直到吃晚飯的那家小飯館才充了電,離開那家飯館時我纔開了機,開機時是看到好幾個陌生電話號碼,但當時我沒注意,因爲我和藍月都喝迷糊了,我的注意力全在藍月身上。
如果張娜確實是跟下午進她店裡的那兩個流裡流氣的男子發生了矛盾,那張娜被抓進去肯定有一段時間了。但她一直聯繫不上我,因爲我手機沒電了。直到剛纔離開飯館時我纔開了機。
到派出所門口時,已經是夜裡十點半了。
派出所跟醫院一樣,夜裡也是燈火通明的。因爲不是一到夜裡,人就不生病了,也不是一到夜裡,壞人就不做壞事了。相反壞人都屬於夜行生物,喜歡在黑夜的掩護下到處亂竄。
所以派出所晚上應該更熱鬧!
我走進派出所,走進前面的大廳,果然是熱鬧非凡。
有罪犯爲自己辯護的嘈雜聲,夾雜着警察的呵斥聲。
我用目光搜尋張娜的身影,但沒看到她人。見前面走過來一個男警察,我就問他:“警察先生,你們這裡有個叫張娜的女孩嗎?”
“警察裡沒有叫張娜的,”那男警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犯事的人裡頭倒有一個!”
“在哪?”我問。
“喏!”男警察伸手朝大廳後頭一個角落裡指去。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後頭那個角落裡有一張長椅,長椅上躺着一個女人。因爲隔得有段距離,我看不太清楚。我就徑直朝那個角落快步走了上去。
走近了,我纔看清楚,確實是張娜!
我天啊!她竟然在派出所的長椅上睡得七暈八素的!那睡姿真不敢恭維!
砍了人,竟然還能睡着!我特麼真是服了她了!
我擡腳照她腳上踢了一腳,她竟然沒醒,我連踢了她三下,她才醒了,翻轉身體,扭頭過來,慢慢睜開一點眼睛縫兒,見是我,眼簾立馬打開了!
“怎麼纔來啊!你個混蛋!”張娜從長椅蹦起來,伸手拽住我,怒視着我道。
我瞪着她道:“什麼個情況啊!”
張娜瞟我一眼,推開我:“一言難盡!先去幫我交了保釋費!回去我們再說!”
我去!你特麼夠淡定啊!心理素質真強!
我又覺得好笑,她這個樣子還真像是個經常在街上混的古惑女!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的,頭髮亂蓬蓬的,臉上還有一些印痕,應該是睡覺時把臉擱在長椅的扶手上導致的!
在去交保溼費的路上,我扭頭問張娜:“要交多少?”
“不管交多少,你都得交!”張娜瞪我一眼道,“回頭我都會還給你的!你個混蛋!”
“幹嗎罵我?”我怒視着她道。
我好心好意來保釋你,是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你特麼砍人了還有理了?打攪了我和
藍月的好事不說,還謊稱是我老婆!
“罵的就是你!”張娜踢我一腳道,“你說!你的手機爲什麼打不通!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在派出所苦苦捱了一個整整快八個小時啊你!”
“怎麼怪我呢!”我瞪着她道,“明明是你自找的!”
“什麼是我自找的!”張娜衝我怒道,“我那是正當防衛!”
“如果你是正當防衛,”我瞪着她道,“我還需要來保釋你嗎?真逗!”
“誰逗了!”張娜衝我翻個白眼道,“只是正當防衛過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你只要交五千就夠了!”
“五千?”我頓住腳步,睜大眼睛看着她道,“你當我是提款機啊!”
“說了我會還你的!”張娜瞪着我道,“你怎麼那麼羅裡吧嗦的!”
“問題是我沒帶那麼多錢啊!”我道。
“你秀逗啊你!”張娜罵我道,“明明是來保釋的,你不帶夠錢你跑來做什麼!”
我道:“警察又沒跟我說要帶多少……”
“你啞巴啊你!你不會問啊!”張娜衝我喊道。
我特麼也是無語了!
“到底帶多少啊!”張娜踢我一腳道。
“應該只有三千五百塊!”我道。
如果不是藍月臨走時給了我一個月工資,我身上就只有三四百塊!
“走啊!”張娜推我道。
我看着她道:“讓我去取錢?”
“去交錢啊!”她很不耐煩地衝我道,“我身上有一千多塊!湊一起應該夠了!”
“好吧!”我無奈地搖搖頭道,“保釋費怎麼這麼貴?”
“有三千是醫療賠償費!”張娜道。
好吧!妹妹!你贏了!你那一刀就砍了三千塊!
交了錢,張娜才被允許離開了派出所。
我和她從派出所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往回趕。
車上我問她道:“是下午進你店裡的那兩個小混混惹到你了?”
“你知道?”張娜很驚愕看着我。
我擡手摸了下鼻子,對她道:“我剛開始確實以爲他們是來找麻煩的,不過後來聽他們說是開玩笑的,然後我就走了!”
“你個混蛋!”張娜突然撲上來,捏起粉拳對我一通狂揍,邊揍邊叫喊,“看出來了你還走!看出來了你都不幫我!你就是想讓那幫混蛋欺負我!”
我用力推開她,剛想給她點顏色看看,突然發覺她眼圈已經紅了。
我只好忍了,衝她道:“我特麼是你家的菲傭啊!幫你還不夠,還要淪爲你的發泄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他們故意來找我茬!”張娜丟給我一句話,頭歪在車窗玻璃上。
街邊的霓虹在車窗玻璃上投下幾抹絢麗的彩光。
“怎麼欺負你了?”我擡手摸了下鼻子道,“我看他們就是嘴上討點便宜……”
“你懂什麼!”張娜衝我道,“你走了以後,他們越來越過分……”
張娜就把下午發生在她店子裡的事都對我講了。
雖然她心裡很清楚和氣生財的
道理,但那兩個混混太過分。
在點單時就開始找張娜麻煩。
當時張娜問他們要喝什麼飲料。那寸頭就開始在那裡信口雌黃!張娜說那兩個混混肯定是事先就準備好要到她店子裡搗亂的,根本不是臨時起意!
“剛纔那小子喝的什麼!”寸頭問張娜,“我們也要跟他一樣的熱飲!”
“對!我們就要剛纔那小子喝的那種熱飲!”棒球帽笑着附和道。
“先生,”張娜解釋說,“剛纔那顧客喝的是冷飲!是鮮榨橙汁!”
寸頭擡頭看着張娜,眨巴着眼睛,似笑非笑道:“我們要熱飲,要鮮榨橙汁!”
“抱歉!”張娜忍耐着性子,跟他們解釋說,“我們店裡的鮮榨橙汁不提供加熱服務,先生!”
“那怎麼辦呢?美女!”寸頭眨巴着小眼睛道,“我哥倆胃不好,不能喝冷飲,但是,我們又想喝鮮榨橙汁!”
“對不起!”張娜已經耐不住性子,“那隻好請你們去別的店裡去喝鮮榨橙汁的熱飲!我們店裡沒法招待兩位!”
“嗬!”寸頭拉下臉,“美女!你這麼做生意不對吧!如果我沒聽錯,你這話還是趕顧客!”
“沒有鮮榨橙汁的熱映!”張娜擺過臉去,“喝不喝隨你們便!熱飲只有牛奶……”
“好了好了!”棒球棒忙伸手示意寸頭不要生氣,用調和的語氣笑笑道,“我看我們不要爲難人家美女對吧!”說着擡頭笑看着張娜問,“美女!你剛纔說熱飲有奶?”
“是牛奶!”張娜糾正道。
“還有別的奶沒有?”棒球棒笑看着張娜問。
那寸頭也用一對小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張娜。
“只有牛奶!先生!”張娜解釋道,“剩下的只有罐裝的椰奶,如果你們需要,我們可以幫你加熱一下!”
“除了椰奶,還有什麼奶沒有?”棒球棒看着張娜問,笑得很是奇怪。
“這位先生!”張娜蹙眉看着她道,“你到底想喝什麼!”
棒球帽伸出舌頭很噁心地舔了一下嘴脣,對張娜嘿嘿一笑道:“其實,我們哥倆只是想喝奶!”
張娜才突然間明白過來,一股怒氣突然就升起來了!要不是現在是在做生意,以她平素的脾氣,哪會容忍男人這麼無禮地對她!
但那棒球帽似乎很善於察言觀色,看出張娜真要火了!就趕緊賠笑臉道:“美女!我們就要熱牛奶!”
張娜忍住怒氣,回到吧檯後面,開始準備熱牛奶。
小云這時候招呼完看玩具的顧客,就回到吧檯後面幫忙。等熱牛奶弄好了,張娜讓小云把熱牛奶送過去。她根本不想再看見那兩個人,想想她都覺得惱火,還覺得噁心!
本以爲忍一時風平浪靜,可沒想到事態的發展,遠遠出乎了張娜的預料!
在小云去送熱牛奶時,那倆混蛋竟然公然對她動手動腳!
小云被嚇壞了!因爲緊張,她的手不小心撥倒了一杯熱牛奶,撒了那寸頭一褲子!
“對不起,對不起,”小云迭聲道歉,“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