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別太過分了!”周映雪生氣地瞪他一眼道,“明知他喝醉了,你還激他!”
周小北聳聳肩,擡頭對我道:“得了得了,哥們!我不激你了!快回來坐下吧!喝完最後兩杯,讓雪兒拖你回去!”
我心中冷笑,這廝以爲我是酒壯慫人膽!要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事!
“周總……”我扭頭笑看着她,腳下又打了個小踉蹌,“你去那邊乖乖坐着,相信我……”
周映雪不放心,不肯走,依然站在我身邊。周小北也忍不住跑了過來,一臉驚訝地看着我:“你真要那麼做?”
“好吧!”我摸着鼻子笑笑道,“既然你們喜歡近距離觀賞,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大偵探說得對,我這遊戲不能保證次次都成功,一會血肉橫飛,弄髒了你們的衣服,可就別怪我了!”
周映雪一臉驚恐地看着我,一手不自覺地緊按在胸口上:“阿默……”
他想阻止,又怕拉我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因爲我已經在運氣了。
“我看他好像有點門道,”周小北把她拉到一邊,“也許今天有點好戲看!”
那風扇繼續嘩嘩嘩地飛速轉動着,我回頭衝他們笑了一下,扭頭,直接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從風扇外面鐵罩的縫隙裡直接捅了進去……
周映雪忍不住雙手捂住了眼睛,啊地發出一聲驚叫……
周小北也不由地睜大了眼睛……
大概是感覺到風突然停止了,周映雪才緩緩把遮住眼睛的雙手慢慢放了下來。
我的手還捅在風扇裡頭,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正死死抵住風扇裡頭的某塊葉片,我能感覺到那塊葉片就像是一隻被突然強行按住的毒蛇的三角腦袋,雖然處於靜止狀態,但依然帶着一股強勁的力量呈現掙脫我的趨勢,哪怕我的手指稍微鬆開一點點力量,那葉片就會立馬脫離我手臂力量的控制,重新飛速轉動起來,甚至會狠狠地在我指頭上叮上一口……
“行啊!福爾摩斯!”周小北睜大眼睛看着我道,“真有兩下子哈!”他倒看不出一絲擔心的痕跡,只是看上去十分興奮!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
周映雪的表情是茫然的,看看我捅在扇葉上的手,又看看牆角距離地面很近的電源插座,似乎她正在尋求答案,電扇爲什麼停止轉動了,難道是電源插座被拔掉了,還是突然停電了?
因爲在女性的世界裡,用手指捅進飛速旋轉的風扇,迫使風扇停止運轉的事,根本就是不存在!
“好了!”我扭頭衝他們笑了一下道,“不好玩了!”
話音一落,我的手指同時抽了出來。
那風扇立刻又轉動起來,轉速跟以前一樣飛快,一樣強勁!
周映雪這下似乎看明白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突然低頭抓住我的手,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了一陣子,依然一副目瞪口呆:“發生了什麼……”
在她以爲,一個人的手指若是捅進正在飛速轉動的風扇,手指頭早被那飛速轉動的葉片給攪成肉泥了!就像絞肉機在攪豬肉一樣!
“也沒什麼,”我摸着鼻子笑笑道,“一點硬氣功而已!”
看到周小北服氣的表情,老實說,我心裡還覺得蠻痛快!我心想大偵探,現在知道什麼是小巫見大巫了吧!
“來,來!”周小北笑看着我道,“功夫大師!你請坐!”
三人再次落座,周小北端起酒杯道:“來!剛纔的表演確實精彩!老實說,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杯我敬你!”
“還喝啊?”周映雪蹙眉看着我們道。
“就剩下最後兩杯而已,”周小北看起來依然很興奮,“有始有終嘛!”
我二話沒說,仰頭一口乾了!
反正我特麼準備一出包廂,就直奔衛生間,我覺得我應該是要嘔吐的!
我端起最後一杯,衝周小北道:“最後一杯,我敬你,希望你早日破案!還梅嶺山莊一個清白!”
“那是當然!”周小北端起酒杯,比前面任何一杯的酒杯都放得低一些,“我先乾爲敬!”
我也緊接着一飲而盡。
然後大家起身離開包廂,爲了不讓自己丟醜,我一隻手始終扶住牆壁。周映雪去結賬了。周小北在接電話。
我瞅準這個機會,直奔衛生間,我感覺剛纔起身時,胃內容物就一直在往上翻滾,直衝喉嚨。
噁心一點說,我已經嚥了兩大口了!
我關起衛生間的門,一陣狂吐,輸酒不能輸氣勢,顧小野總在我耳邊這麼說!當然他能喝,所以一般怎麼着也輸不了。
胃裡的抽搐一陣一陣,嘔得眼淚直流,多悲催的事情!
吐完了,我擡手擦擦嘴巴,直起腰,轉身過身推開格子間的門,驀地發現面前站着一個男人!
我是低着頭的,所以首先看到的是對方的鞋和褲子,我意識到不妙,目光順着對方的腿慢慢上移,果然看到了周小北叼着半截煙的臉,似笑非笑的一副表情。不知道他是在我嘔吐完站到這裡的,還是在我正在狂嘔時就站到這裡來了。如果是後者,那我特麼今天就糗大發了!
“你啊!”我摸着鼻子訕訕一笑道,“我來撒潑尿,年紀大了,膀胱功能都變差……噢!你請……”
我以爲他是來撒尿的,誰知他站在我面前沒動,看着我道:“周總叫我來看看你……”
什麼意思?周映雪怕我一頭栽倒在馬桶上?
“看什麼看!”我低頭笑笑道,“喝多幾杯,但那也不算啥,我不是不能喝,只是平時不想喝太多……”
周小北的表情突然有點怪,隨即沒有忍住,看着我哈哈大笑起來……
我有點惱火,衝他道:“你笑什麼……”
“兄弟!”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繼續止不住地大笑,“夠義氣!喝到吐也要捨命陪君子!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特麼是我吐了嗎?”我瞪視着他道,“我只是有點噁心,可能胃不好……”
“得了得了,”周小北忍住笑,看着我道,“走吧!周總還在外面等呢!”
“走就走,你特麼扶我幹嗎?”我瞪視着
他道。
“OK!”周小北把手擡起來,笑看着我道,“我知道你還能走……”
“特麼廢話嘛!”我惱羞成怒道。
倆人一前一後走出衛生間,周映雪立在衛生間出口走道的入口處看着這頭。見我們走出來,她朝我們笑笑說:“阿默,沒事吧?”
她的眼睛雖然看着我,但這話顯然不是問我,而是問周小北!明明我特麼就站在她對面,我有沒有事,她不問我,非要問周小北!難道她認爲我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嗎?
真是豈有此理了!
“我當然沒事啦!”我衝她道,“幾杯酒而已!能有什麼事!”
周小北走在我邊上,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加快了腳步,想把他甩在後頭。與周映雪擦肩而過,我徑直朝飯店門口快步走去。
恰在這個時候,那死老闆娘突然把我攔住了。
“帥哥,”她笑看着我說,“歡迎下次再來!小店多虧像你這樣的熟客,才活到了今天!”
“沒什麼!”我笑了一下道,“主要是你們的血鴨做得好吃!沒說的,下次我再來!”
“昨天沒事兒吧?”老闆娘似乎在關心我,“上次我看你臨走時,腿好像受了點傷,要說那幫流氓,真是欠收拾,那天幸虧你在,要不誰製得了他們……”
這老闆娘也是個糊塗人,上次怎麼回事,她都還沒搞清楚。我不是見義勇爲,我和他們之所以會在店裡幹起來,是因爲他們踹飛了我家憨豆!
我趕緊打斷她的話道:“下次再說!我先走了!”
說着我回頭瞟了一眼周映雪,她蹙眉看着我,又扭頭看那老闆娘,笑着走近對方,禮貌地笑了一下問:“老闆娘,你好。我是那位帥哥的朋友,上次什麼事呀?”
“你不知道?”老闆娘疑惑地看着她,“那位帥哥在這裡一對三,把那幫流氓打得是屁滾尿流的!”
“什麼時候的事呀?”周映雪一臉驚愕地看着對方。
老闆娘說:“就昨天的事!你是他朋友,怎麼會不知道?”
“那幫流氓是怎麼回事?”周映雪緊看着老闆娘問。
“聽說是受人指使!”老闆娘說。
我站在飯店門口,迴轉身看着他們,心想特麼這老闆娘真是事非!但我心裡曉得這不是事非,是因爲我不想讓周映雪知道這事兒,而老闆娘卻告訴了她。但現在我也來不及阻止了,周映雪既然想問清楚,我也阻止不了。
我搖搖頭,走出了飯店,站在街巷邊,點了一支用力吸了兩口,腦袋還是有昏沉沉的,胃裡還是有點難受!
正午的秋陽,把整條街巷照得明亮異常,只有房前檐下有一些小片小片的陰影。
我擡腳走進陽光裡,走進人來人往。
“阿默!你給我站住!”周映雪從我身後快步走上來,衝我大聲說,“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慢慢迴轉身看着她道:“什麼不告訴你?”
“你還裝糊塗?”周映雪生氣地看着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