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真正地中醫啊!
嘩嘩!在場的這些人,突然爆發出來了雷鳴般的掌聲,實在是太精彩了。
胡媚兒微笑道:“藍秋妹子,你去摸號吧。”
葉藍秋也沒有客氣,摸號,誰摸不是一樣呢?還是採用賈思邈剛纔用的法子,蒙上眼睛,在大庭廣衆之下,摸了一個37號的患者。
這是一個口腔潰瘍的患者,在臨牀醫學上來說,也叫做“口瘡”。對於口瘡的治療,大多認爲是虛火上炎,建議病人服用“知柏地黃丸”。不過,這種治療手段,有時候有效,有時候無效,如果遇到頑固性的病例,反覆長期發作,患者非常痛苦。
那葉藍秋和胡媚兒呢?她們是怎麼治療的?
二人在診斷完後,各自在題板上,寫下了自己的診治結果。
“脾開竅於口”、“心開竅於舌”,既然患者是口腔潰瘍,舌頭也生瘡了,在治療的時候,可以從脾、心的角度入手,清化脾之溼熱、積熱,降心火,就能收到很好的療效。要說,葉藍秋和胡媚兒在中醫上,都有着一定的造詣,在診斷大方向上都是一致的,而開的藥,也都是從脾、心器官入手,不分上下。
聞仁老佛爺大聲道:“這一場,還是平局。”
“啊?”
在場的人,就更是吃驚了。看來,她們的醫術不分伯仲啊?那些中醫名宿、新聞媒體記者們的熱血,都讓她倆徹底點燃了。中醫,真是有着無窮的魅力,只是看着她們診治患者,就是一種享受。
妙香張着小嘴,嘆聲道:“妙玉,藍秋的醫術,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我估計,她現在不比大師姐差啊。”
妙玉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藍秋施展醫術啊,好強。”
妙真笑道:“你們不知道吧?其實,藍秋在加入滋陰醫派的時候,醫術就已經很厲害了……”
“這個,我們好像是也聽說過,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帶出她這樣的弟子。”
“那是當然了,教她的人,很強,很強的。”
妙真就看了眼旁邊的賈思邈,這些,都是胡和尚跟她說的。滋陰醫派的這些女弟子,都知道賈思邈和葉藍秋的關係不錯,卻不知道他們的戀情是怎麼發展起來的,說多了,都是故事啊。既然賈思邈和葉藍秋沒有往出說,妙真也就忍住了,有些時候,人還是不要太招搖了纔好。
葉藍秋深呼吸了一口氣,鄭重道:“胡姐姐,你的醫術好厲害。”
胡媚兒微笑道:“彼此彼此,你也不簡單啊。”
“那咱們再來一局?”
“好。”
這算是惺惺相惜,還是互相嫉妒?
這回,輪到了胡媚兒來摸號了,是15號,上來的是一個小手臂骨折的患者。
骨折?這下,算是真正地針尖對麥芒了,葉藍秋的“鬼手”對胡媚兒的“觀音手”。當時的殷嬌,就是敗在了葉藍秋的“鬼手”下。現在,將是鹿死誰手?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屏住了呼吸,甚至是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胡媚兒做了個請的手勢:“藍秋妹子,你先來吧。”
葉藍秋也沒有客氣,上去給這個患者把了把脈,他的脈相晨沉細弱絕,而且,他的骨折早在兩個月前,就在醫院中接骨,並且做了夾板固定。現在,去醫院中複查,卻發現他的骨折處沒有骨痂形成。這樣,斷骨就算是接好了,也沒有用。
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葉藍秋皺了皺眉頭,轉身回去,在題板上寫下了自己的診斷結果。
胡媚兒上去,診治了一下,又詢問了一番,也轉身走了回來。
聞仁老佛爺大聲道:“亮題板。”
這種病症,鬼手和觀音手都沒有用,因爲,已經不再是接骨那麼簡單了。本身,患者自身的骨頭不能癒合,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葉藍秋的診治方法,是用一些活血化瘀、接骨療傷的藥物。而胡媚兒就不一樣了,她用的是填補腎精的辦法,再配合使用活血化瘀、接骨療傷的藥物,服用半個月,等到一個月後再複查,看看效果怎麼樣。
誰正確?
胡媚兒道:“剛纔,我問了問患者,他經常腰部痠軟無力,性功能明顯地減弱。我想,這些都跟斷骨的癒合有關係,就用了填補腎精的辦法,來補腎水。水生木,木接骨,應該是有效果的。”
應該說,葉藍秋和胡媚兒的診斷方法都是一樣的,只不過胡媚兒更是精深一些。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陰癸醫派的女人,本身就擅長採陰補陽,沒有人比她們更是懂得男人了。這一輪,胡媚兒僥倖勝出。
當下,於純、師嫣嫣、胡媚兒走到了中間的空地。她們三個進入了總決賽,下午就進行比賽。跟往常一樣,中午休息兩個小時。等到這些人都散去了,他們都三個一羣、五個一組的,在一起興奮地談論着葉藍秋和胡媚兒的比賽,實在是太精彩了。
葉藍秋走回來,妙香、妙真、妙玉等人都迎了上去,熱烈地鼓掌。
“藍秋,你真是太棒了。”
“是胡媚兒的運氣太好,否則,你肯定能打敗她。”
“是啊,真正地比起來,胡媚兒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胡媚兒是誰啊?那可是陰癸醫派的少宗主,在妙香、妙真等人的眼中,能夠跟胡媚兒的醫術不相上下,那是相當了得了。可以說,只是今天跟胡媚兒切磋的幾場比賽,就夠讓葉藍秋名動江浙一帶了。
葉藍秋搖頭道:“我還是不行,沒有掌握中醫的精髓,我一定會更加努力,謝謝師姐們的鼓勵。”
於純笑道:“行了,藍秋,走,咱們去喝一杯,來放鬆放鬆。”
“純姐,你下午還有比賽呢,別喝酒了。”
“比賽和喝酒,有什麼聯繫嗎?走,必須喝一杯。”
妙香和妙真等人也跟着起鬨,賈思邈和於純、葉藍秋、柳靜塵等人走到了聞仁山莊的自助餐廳中,打了飯菜,坐在一起,邊吃喝着,邊說笑着,氣氛很不錯。滋陰醫派,有於純和師嫣嫣進入了決賽中,而陰癸醫派只有胡媚兒一人。
二比一的局勢,對滋陰醫派來說,有着絕對的優勢。更何況,於純和師嫣嫣都是非同小可,任何一人都不遜色於胡媚兒,沒準兒,能將第一、第二名都拿下呢。滋陰醫派的人,又怎麼能不高興?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着西裝,裡面是條紋棉質襯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臉型稍長,眉毛很濃,看上去挺斯文的。他……不是杜逢春嗎?於純跟賈思邈說過,所以賈思邈對他的印象挺深刻的。
杜逢春道:“靜塵,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一怔,柳靜塵冷聲道:“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杜逢春倒是鎮定自若,輕笑道:“靜塵,別耍小性子了。走,我真的有事情找你。”
“你趕緊走開,否則,我就告你騷擾了。”
“我是逢春啊。”
看來,杜逢春對自己很有信心,柔聲道:“靜塵,這兒都是你們滋陰醫派的弟子,讓她們聽到了不太好。”
柳靜塵皺眉道:“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怕人聽。你要是有什麼,就趕緊說,別耽誤了我們的正經事。”
“呃……”
“你說不說?不說,就趕緊離開。”
“我說。”
杜逢春道:“其實,是這樣的,我覺得吧,你沒有必要非得跟譚素貞過不去。滋陰醫派、陰癸醫派,在華夏國都是相當有名氣的中醫門派,應該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到醫治患者上去。你說對不對?何必非要在鬥醫大會上,爭來爭去的呢?”
“那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放棄和陰癸醫派的比賽,下午就都散了吧。”
“哦,我明白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柳靜塵一口拒絕了,冷笑道:“是不是譚素貞怕輸了,讓你過來勸我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讓她自己過來。”
杜逢春道:“你怎麼能這樣想呢?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跟素貞沒有任何的關係。”
素貞?還真是親熱啊!
賈思邈和於純、葉藍秋、妙香等人都明白了,敢情杜逢春是來當譚素貞的說客來了。現在的局勢,是二比一,滋陰醫派佔據着絕大的優勢。譚素貞怕輸了,丟了陰癸醫派的面子,就讓杜逢春跟柳靜塵說說,實在不行,就不要比了。
什麼中醫門派,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到醫治患者上去啊?這都是扯淡。說的倒是挺好聽,實際上,就是怕輸。
一個背叛了妻子的丈夫,爲了取悅第三者,反過來央求妻子別傷害第三者,這是不是太過分了?見過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過像杜逢春這樣不要臉的男人。難道說,他仗着自己長得人模狗樣的,就可以隨意踐踏柳靜塵的尊嚴嗎?
他光顧着爲譚素貞着想了,怎麼就沒有替柳靜塵想過呢?
身爲滋陰醫派的唯一男弟子,賈思邈不能置之不理。他站起身子,直接下了逐客令:“請你離開,我們滋陰醫派不歡迎你。”
“你們滋陰醫派?”
杜逢春一愣,問道:“滋陰醫派不都是女弟子嗎?怎麼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男的?請你編瞎話也要有點兒水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