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你沒事吧?”
賈思邈是個多麼有好心的人啊,很是關心大師姐的安慰。
聞仁慕白穿着的是白色的西裝,現在也都被抓扯得成了蘿蔔條,尤其是褲襠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的手印,很是明顯。他的臉上,也留下了不少的脣印,人家是在打架了,他是在幹嘛了?他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師嫣嫣的身邊,一樣關切道:“嫣嫣,你怎樣啊?”
就算是脾氣再好的女人,也得發飆。
師嫣嫣橫了他一眼,把目光落到了賈思邈的身上,急道:“我沒事,咱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師傅吧。”
於純問道:“聞仁公子,你……你這是怎麼弄的呀?臉上,這是讓誰給親的呀?”
聞仁慕白感到很委屈,很冤枉,什麼呀?當時的情況太過於混亂,他也不知道是誰抓的,誰親的,反正,他是讓人給抓得生疼的。這些女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啊?下手沒輕沒重的,這要是讓他連繁衍下一代的能力都沒有了,看怎麼辦?他可是肩負着聞仁家族傳宗接代的匯重擔啊。
這種事情,沒法兒解釋,反而是越描越黑。
他都沒敢跟於純說話,連忙走到了師嫣嫣的身邊,低着頭,幫忙診治柳靜塵。
柳靜塵靜靜地,靜靜地,沒有動,任由着她們給包紮着,突然道:“嫣嫣、思邈、慕白,我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是我徒弟嗎?”
這是表現的機會啊!聞仁慕白趕緊道:“師傅,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肯定是你的徒弟了。”
“那我讓你幹一件事情,你敢不敢幹?”
“敢啊!幹什麼,師傅,你就開口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眉頭都不皺一下。”
“好,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啊。”
柳靜塵手指着坐在不遠處的譚素貞,一字一頓道:“你去,幫我殺了她。”
“啊?”
聞仁慕白嚇了一跳,趕緊道:“師傅,這……殺人是犯法的,旁邊還有警方的人看着,咱們從長計議,你看怎麼樣?”
柳靜塵冷聲道:“你不敢?”
“師傅,不是不敢……”
“你要是敢,你就上。”
聞仁慕白都要哭了,早知道這樣,他上來顯擺什麼呀?人家賈思邈和師嫣嫣就在旁邊,他們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冷冷地看着自己。幹?這肯定是不行了,殺人償命,聞仁慕白可不想因爲柳靜塵,動手殺人。不幹?他把話說得那麼滿,往後還怎麼在滋陰醫派混啊。
其實,他纔沒有將滋陰醫派放在眼中呢,不在就不在。可現在,還有師嫣嫣啊!他要是不在了,跟師嫣嫣的關係,估計也就斷裂了。怎麼辦?左右都是爲難啊。
見聞仁慕白沒有吭聲,柳靜塵是滿臉的不屑。
賈思邈猛地站起來,問道:“師傅,是不是殺了譚素貞,你就消氣了?”
“是。”
“好,我去殺了她。”
要說,什麼是男人?這種敢作敢當的,纔是真正地男兒。
看着賈思邈大步向着譚素貞走過去,師嫣嫣上去一把拽住了他,低喝道:“師弟,你不能去,有警方的人看着呢。”
賈思邈拍了拍師嫣嫣的手,鄭重道:“師姐,往後……師傅就交給你了。”
這要是擱在以往,師嫣嫣早就將手給抽回來了,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動,只是望着賈思邈,卻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賈思邈的心意已決,不是她的三言兩語就能停下手的。這男人,真是勇於擔當啊!爲了滋陰醫派,爲了柳靜塵的一句話,他什麼都敢做。
是不是有些傻了點兒?不過,在有些時候,女人就是喜歡這樣的傻男人。
師嫣嫣苦澀道:“師弟,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師傅的。”
其實,在師嫣嫣的心中,還是希望於純能上來,攔住賈思邈的。可惜,於純就在旁邊,愣是沒有動。她就有些搞不明白了,於純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啊?難道說,在她的心中,賈思邈就一點兒分量都沒有?否則,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男人,去殺人,去送死啊!
一步,一步,賈思邈距離譚素貞越來越近。
譚素貞坐在地上,背後靠着一張沙發,就這樣冷冷地望着賈思邈。
胡媚兒和顧瑩橫身擋在了譚素貞的身前,叫道:“賈思邈,你想幹什麼?有警方的人在這兒看着呢,你別亂來。”
賈思邈冷聲道:“你們都給我閃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顧瑩叫道:“你不客氣又能怎麼樣?警察同志,趕緊抓住他,他要行兇傷人。”
其實,賈仁義和那些刑警們,早就看到了,還以爲賈思邈就是擺擺樣子,現在看來,這……這不是要玩真的吧?賈仁義就有些急了,賈思邈要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把譚素貞給殺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這是死罪啊!
賈仁義急道:“賈少,你別亂來啊,趕緊住手。”
賈思邈像是沒有聽到,直接從腰間拔出了刀子。
“住手。”
賈仁義揮揮手,那些刑警們立即衝上去,將槍口對準了賈思邈,大聲道:“將他給我抓起來。”
咔咔!他們一擁而上,將賈思邈給扣押了起來。賈思邈用力掙扎着,可人家都拿着槍,他又怎麼能掙脫。
這就是個滑頭啊?師嫣嫣和妙真、胡媚兒等人都暗暗舒了口氣,不管賈思邈是不是在演戲,他終於是沒有殺了譚素貞。於純聳了聳肩膀,就知道這樣的擔心是多餘的,當着警察的面兒,賈思邈去殺人?你就是給他刀子,他都不會去幹啊。
這回,賈思邈被抓了,賈仁義更是挺直着腰桿,讓滋陰醫派的人,趕緊退回到滋陰堂中,不許再惹出亂子來。否則,他還會一樣再抓人的。
於純急了,叫道:“警察同志,賈思邈又沒有傷人,你就放了他吧。”
賈仁義喝道:“他有殺人的動機,再看守所中要呆個一年半載的,你們就等着吧。”
“啊?要那麼久?”
這下,滋陰醫派的這些女孩子都不幹了,她們紛紛過來求情。可賈仁義,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麼也要將賈思邈給押走。
柳靜塵也有些後悔了,剛纔,是太沖動了。譚素貞劃傷了她的一隻眼睛,她還不是一樣,咬掉了譚素貞的鼻子?說白了,兩個人誰也沒有佔到便宜,誰也沒吃虧。現在,火氣一過,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爲了自己出頭,讓警方給帶走了,她終於是忍不住了。
“警察同志,剛纔是我教唆他去殺人的,是我的錯,你們要是帶人,就把我帶走吧。”
“跟你沒關係,你還是趕緊回去包紮傷口吧。”
“你們放了他……”
“別再囉嗦了,你們是不是也想跟賈思邈一樣,讓我們帶走啊?”
賈仁義大喝着,和那些刑警,還給賈思邈戴上了手銬,將他給押走了。看到這一幕,柳靜塵和妙真、妙香、師嫣嫣等人都心下着急,怎麼辦?她們就都把目光落到了聞仁慕白的身上,聞仁家族在江浙一帶這麼有勢力,跟警局的人應該也有關係,還是聞仁慕白來出面,搭救賈思邈吧。
這要是讓賈思邈在看守所中呆個一年半載的,柳靜塵會內疚一輩子的。
聞仁慕白倒是挺乾脆:“行,我這就去想辦法。”
他不能不去想辦法救人啊,晚上,聞仁家族和賈思邈、鄭家、陳家的人,還要一起去幹青幫。如果賈思邈突然被抓了,那晚上的行動怎麼辦?難道說,就這麼取消了?要等個一年半載的,再對青幫採取行動?聞仁家族等不起啊。
他趕緊駕駛着車子回聞仁家族,找聞仁老佛爺了。
很快,警車就駛進了賢士區公安分局。
賈思邈從車上跳下來,賈仁義親自過來,將他戴着的手銬,給摘掉了,問道:“賈少,你這是鬧的哪出啊?怎麼非要讓我們把你帶回來啊。”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笑道:“要是不這樣,她們能乖乖地散去嗎?多謝賈局了,我先回去。”
“用不用我叫人開車送你啊。”
“開警車送我?”
賈思邈笑道:“還是算了吧,那樣太招搖了,還是低調點兒的好。”
賈仁義哈哈道:“那你總要換身乾淨的衣服吧?你過來坐會兒,我叫人去給你買。”
這倒也是,一盞茶的工夫,就有人回來了。別說,這人買的還挺合身的,是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休閒褲,裡面是淺色的豎條紋打底衫。這樣穿起來,更是襯得賈思邈英俊瀟灑,器宇軒昂啊。
還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這麼一裝扮,就是不一樣了。
賈思邈笑道:“行,那我就多謝賈局了。”
賈仁義哈哈道:“得了,你可別謝我了。就在我這兒呆了這麼大會兒,我們這兒的電話就門內聽過,都是來給你求情的。”
賈思邈又把墨鏡給戴上了,這才從分局中走出來,真是酷啊!看電影電視中,那些老大一出獄,都有小弟們開着跑車,過來排隊迎接。可自己……難不成還要打出租車回去?賈思邈左右看了看,來了,還真來了。
一輛白色的賓利,行駛過來,停在了賈思邈的面前。
一個妖豔的美女透過車窗,衝着賈思邈道:“上車,我有話跟你說。”
賈思邈皺眉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