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會掉餡餅嗎?當然是不會。
不過,賈思邈相信,秦破軍說的是真的,他想要拉攏自己,什麼事情幹不出來的啊?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場子,就讓他老婆……嘿,就是不知道他真有沒有老婆,陪自己睡一宿,那他也是心甘情願啊。
瞅瞅腮幫子腫起老高的王貪狼,還有臉上纏滿着繃帶的蕭七煞,連這口氣秦破軍都能忍下,就看得出他的誠意了。不過,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要是有條件的施捨,賈思邈是不會要的。
“那個……秦少爺,我哪能白白的要你的廠子呢?你是不是有什麼條件啊?”
“沒有,我什麼條件都沒有。反正,那酒廠也不怎麼賺錢,你想要的話,等哪天去秦家武館找我,我給你辦理過戶手續。”
“真有這樣的好事?”
“哈哈,這算是什麼呀?”秦破軍拍了下賈思邈的肩膀,大笑道:“咱們是兄弟嘛,這個廠子就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了,你別胡思亂想,我真沒有別的想法。”
誰說廉者不受嗟來之食了?如果真的沒有任何的條件,該吃也得吃嘛。
賈思邈有些受寵若驚,感動道:“那……可真是太謝謝秦少爺了,你的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裡了。以後,你要是有用得着我賈思邈,而我又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如有一句假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要的就是這句話,秦破軍笑道:“行了,還發什麼毒誓啊?那……今天就這樣,我先回去了,改天去找我。”
秦破軍和王貪狼、蕭七煞走了。
一直坐到車上,王貪狼才憤憤道:“秦少,咱們就這樣白白地放過了賈思邈了?還把酒廠給他了。”
秦破軍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淡淡道:“兵法中,有一招叫做以退爲進。現在,南江市的形勢這麼複雜,我給他點兒甜頭,他還好意思跟我們秦家人作對嗎?而我們要是跟商家、霍家,或者是青幫的人發生了爭執,他也會站到我們這頭。一個破酒廠,換了一個幫手,划得來。”
“那我們的傷勢……”
“肯定會讓他加倍奉還。”
王貪狼笑了,蕭七煞也咧嘴笑了,在酒吧的賈思邈就更笑了。
男子漢大丈夫,吐一口吐沫砸一個坑,那是不能反悔的。他可是跟秦破軍說了,只要是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是一定會幫忙的。可還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嗎?只要是秦破軍找來的,自己都做不到,這也就不違背誓言了。
不知道今天的銷售業績怎麼樣,賈思邈正要去吧檯找張兮兮,一陣香風就飄散了過來,於純嬌媚的笑道:“思邈,今天可是咱倆的大喜日子,你不應該請我喝一杯嗎?”
怎麼個意思?那我是的大喜日子,好不好?還咱倆的大喜日子,怎麼聽着像是咱倆今天晚上要入洞房呢?賈思邈就盯着她那狐媚的臉蛋兒,還有白花花的胸脯看了又看的,問道:“喝一杯酒,是很正常的。可是,我就不明白,怎麼是咱倆的大喜日子呢?”
於純靠到了舞臺的邊上,輕笑道:“你贏了秦破軍,是大喜吧?咱倆都是醫科大學的老師,又是鄰居,你的大喜,不就是我的大喜嗎?所以,這就是咱倆的大喜日子了。”
“咳咳,我可沒有住在學校。”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較真呢?就請我喝酒,你同意不同意吧?”
這還能說什麼?對於女孩子的要求,賈思邈向來是不會去拒絕的。哪怕是她今天晚上要自己去陪牀,如果給錢的話,他再猶豫了又猶豫之後,也會點頭的。
坐在了沙發上,賈思邈打了個響指,立即有侍女給端上來了一瓶乾紅和兩個高腳杯。
於純將兩個高腳杯都放到了桌上,又打開了紅酒,慢慢將酒杯倒到了酒杯中。她的動作流暢、優美,看着就是一種享受。就在這個時候,霓虹燈光不斷地變幻着光彩,咚咚的DJ樂曲聲也響起來了,一些青年男女竄到了舞池中,盡情地扭動起了腰肢。一瞬間,處處都瀰漫着荷爾蒙的氣息。
在燈光的閃耀下,彷彿是有着一層煙霧繚繞着,於純的臉蛋更是狐媚。看着她,賈思邈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了那個渾身上下都透着魅惑氣息的胡媚兒,漸漸地,跟於純的身影融爲了一體,不再分彼此。
啪啪!於純握着高腳杯,輕輕敲了兩下桌面,嬌聲道:“思邈,你愣着幹什麼?來,咱們乾一杯。”
看着面前的酒杯,賈思邈似笑非笑的道:“裡面沒有下春藥吧?”
於純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說什麼呢?你要是不放心,我喝你這杯,你喝我的總行了吧?”
賈思邈笑了笑,拿起了高腳杯,輕輕晃動着,盡情地讓空氣稀釋着紅酒,眼睛卻在盯着於純。這讓於純的心裡有些發毛,她點燃了一根女士香菸,叼在嘴上,輕輕地吸了一口,這讓她的臉蛋更是迷幻了。連於純都不知道是怎麼了,彷彿只有躲在煙霧的背後,她的心裡才能稍定一些。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呀?”
“看過,你是我看過的第二個這樣的美女。”
“第一個是誰?”
“胡媚兒。”
“胡媚兒是誰?很漂亮嗎?”
賈思邈就笑了,緊盯着於純的眼眸,仰脖將杯中酒給幹了下去,緩緩道:“於純,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但你最好是不要招惹我。既然你知道鬼手,應該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吧?你有時間,跟胡媚兒說一聲,我是不會忘記她對我的‘好’的。”
於純的眼眸有些慌亂,連忙道:“賈思邈,我……”
就在這個時候,賈思邈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吳清月打來的。這麼晚了,她怎麼想起給自己打電話了?不會是一個女人獨守空房,寂寞難耐,想要讓自己去陪牀吧?要真的是那樣,她是看錯人了,自己其實那種隨便的男人?雖然說,自己隨便起來,不是人。
賈思邈按了接通鍵,還沒等說話,吳清月就聲音急促的道:“賈老師,你……你在哪兒呢?玲玲好像是病了,你能過來瞅瞅嗎?”
“啊?我這就過去。”
這事兒可不能耽擱了,賈思邈快步往出疾奔,跟張兮兮和唐子瑜打了個招呼,讓她們晚上自己打車回家吧,他可能要晚回去一會兒。張兮兮跟吳清月不熟,但是在晚上的時候,吳清月和玲玲在兮兮冷飲店等賈思邈,她是很喜歡玲玲。她們讓賈思邈趕緊走,別磨蹭了。
於純也追了出來,問道:“賈思邈,出什麼事情了?”
賈思邈道:“剛纔吳姐給我打電話,說是玲玲病了,我要趕緊過去瞅瞅。”
於純失聲道:“啊?那我也跟你一起走。”
賈思邈看了看她,終於是沒有說別的什麼,快步往停車場跟走。當二人跳上車,往醫科大學疾奔,就見到了在道邊往前走着的葉藍秋。嗤!賈思邈見車停在了她的身邊,大聲道:“上車。”
一愣,葉藍秋道:“賈老師……”
於純直接將車門給推開了,急道:“趕緊上車,玲玲病了,我們去看她。”
“玲玲?”葉藍秋連忙跳到了車上,問道:“她怎麼會病了呢?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是吳姐在電話中說的。”
同樣是南江醫科大學的老師,但是吳清月卻不太懂得醫術,她是教這些學生們文化課的。對她來說,玲玲就是她的全部,在這深更半夜的,突然病了,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賈思邈。
賈思邈猛地一踩油門兒,車子直接飈射了出去。在街道上,見縫插針,速度極快。有幾個司機只是看到了一道殘影晃過去,然後,就是兩盞越來越遠的車燈。
這人是瘋子咋的?難道說,他不怕超速被抓嗎?
在監控室,剛好是有交警看着路口的監控錄像。突然,他看到車影一晃,不禁一愣,這是車嗎?他趕緊倒幀,播放慢鏡頭。這回,終於是看清楚了,可這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攝像頭都沒有捕捉到車牌號。
幸好,三個人都在南江醫科大學裡面住,又都是在同一層樓。
賈思邈將車子了樓下,立即衝到了四樓,聽到腳步聲,吳清月已經將房門給打開了,急道:“賈老師,你快幫我看看,玲玲是怎麼了?”
於純和葉藍秋也沒有回家,跟着賈思邈衝進了房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