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終究是來了。
要是喬家人放過這樣的機會,喬家人還怎麼有臉再在燕京市立足。是啊,喬家人在等待着這個機會,賈思邈等人又何嘗不是呢?連家人以強硬的姿態,生生地擠垮了燕京白家,害得小白一路逃竄,一直在南江市,張冪的庇護下才得以生存。
這個仇恨,不能不報。
第一,賈思邈是有着強烈正義心的男人,不爲別的,只是小白僞裝成男人,把自己的胸都給勒平了,不讓他看,他就有必要幫她恢復女兒身。
第二,張冪和小白是閨蜜,同樣是女人,有多少次張冪遭遇危險,不是小白生生地抗上去啊?爲了張冪,更是受了槍傷。看在張冪的面子上,他都不能讓小白受委屈。
打了小的,引出老的。
要是當初不那樣強硬地搶了金帝大廈,又怎麼能把連家人引出來呢?而賈思邈等人又隱藏在了背後,有徐北禪來當面擋着,實在是一局穩操勝券的棋盤啊!
“怎麼回事?”
唐子瑜和張冪就往出走,賈思邈和李二狗子、吳阿蒙等人混雜在人羣中,也走了過去。而胡和尚、張克瑞等人,身着深藍色的保安制服,就這樣橫身擋住了這些人的去路。
當先的一個青年,留着短髮,滿臉的怒火。賈思邈不認識,但是認識他身邊,坐在地上的人,可不正是喬本善?跟在青年身後的,還是有十幾個人,一個個摩拳擦掌的,看樣子是功夫都不簡單。
於純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那青年怒道:“還怎麼回事?你們天子集團開張,我爹過來祝賀,結果,竟然遭到了你們的毆打,也太不像話了吧?”
喬本善坐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很是委屈。
敢情,他就是喬本善的兒子,喬青書啊!
既然是要來挑事兒,當然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了。如果說,喬青書過來,就說於純、唐子瑜等人強搶了金帝大廈,肯定是難以服衆。因爲,於純和喬本善,那是簽訂了購房協議的,就是走到哪兒打官司都不怕。明知道是啞巴吃黃連,那也得往肚子裡面咽。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喬青書是來爲他爹出面的,理由很充分。
“娘……”
咕嚕!胡和尚將後面的“希匹的”的幾個字,生生地給吞嚥了回去。這是他的口頭禪,在打斷了方少強雙腿的時候,就是這樣喊的。旁邊,徐北禪就在那兒瞅着呢,要是讓他人認出自己進來,就麻煩了。
這是賈思邈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一定要剋制住自己。這麼一衝動,他差點兒脫口而出了,罵道:“我們什麼時候碰過這個老頭了?不信,咱們可以調去監控錄像看看啊?他一來,就自己坐到了地上。”
喬本善很委屈,哭着道:“你們打了人,還想推卸乾淨啊?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否則,我就吃住在你們這兒。”
喬青書冷聲道:“少廢話,打了我爹,我也不能讓你們好過。”
要是擱在以往,大不了拿錢來擺平了。這人家明顯就是來挑事兒的,而賈思邈又巴不得雙方幹起來,打的越嚴重越好,那還跟他們羅嗦什麼?李二狗子叫道:“不好過又能怎麼樣?這個老頭,長得就是一張捱揍的臉,不揍他揍誰啊。”
“打了人還這麼囂張?”
喬青書大喝道:“兄弟們,給我砸。”
跟隨着喬青書一起過來的,都是連家國武館的人,每個人的功夫都相當厲害。他們早就有了準備,從腰間摸出了甩棍,邁步往前衝,照着於純和唐子瑜,劈頭就打了過去。
於純拉着唐子瑜就往後撤,可週圍都是人,把道路都給封堵住了。一個不小心,唐子瑜就摔倒在了地上。
於純擋在了她的身前,急促道:“子瑜,你趕緊起來啊,快點。”
唐子瑜疼得直咧嘴:“純姐,我……我的腳扭了。”
胡和尚、李二狗子等保安都撲了上去,不過,他們明顯是抵不住對方的攻勢,一步步地倒退腳步。這讓喬青書等人的氣焰更是囂張,還以爲有什麼了不起的呢,敢情也是一羣虛張聲勢的傢伙。
這是在天子腳下,還容得你們放肆?
喬青書劈頭一甩棍,砸向了李二狗子。李二狗子揮手一檔,被震得倒退了好幾步,雙腿不穩,一個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喬青書得勢不饒人,往前連衝了幾步,對着李二狗子的腦袋,就抽了下來。
這要是打中了,也夠受啊!
李二狗子纔不管什麼臉面不臉面的,趕緊在地上翻滾,算是躲過了這一攻勢。
喬青書冷笑道:“還想走?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現在,幾乎是一面倒的局勢,胡和尚、張克瑞等保安們,被甩棍給抽了好幾下,不住地往後倒退着腳步。突然間,也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這還怎麼檔啊?他們竟然一鬨而散,撒丫子跑了。
於純剛剛將唐子瑜給攙扶起來,已經有好幾個人同時衝到了她們的身邊。女人又怎麼了?從古到今,有多少禍國殃民的主兒啊?褒姒、蘇妲己……瞅着於純和唐子瑜,估計也不是什麼好女人,揍她們。然後,扒光她們。
一想到“扒光”,他們的眼珠子都放光了,甩棍丟到了一邊,伸手就抓了過去。
“不要啊。”
於純就將唐子瑜給擋在了身後。
看着一隻只的鹹豬手伸過來,於純的心都跟着怦怦亂跳起來,這個賭注,到底能不能賭贏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都在琢磨着,要伸那隻腳踹出去了,而唐子瑜,也把手探到了腰間……
突然,一道身影竄過來,擋在了於純和唐子瑜的身前,噼噼啪啪!衝上來的幾個國武館的人,全都讓那人給踹翻了,順着樓梯摔了下去。
那人大喝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你算是哪根蔥啊?”
又一個國武館的弟子,從後面摸上來,照着那人的後腦就抽了上去。那人彷彿是身後長了眼睛,猛地一個翻身,再次一腳踹出去,暴喝道:“喬青書,還不住手?”
“徐……徐大少?”
李二狗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喬青書正拎着甩棍,不住地追殺着。當聽到聲音,擡頭望過來,不禁大吃了一驚,徐北禪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說……在這一瞬間,他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難怪那夥人敢那麼囂張,強搶了金帝大廈了,敢情是有燕京徐家人做後臺啊?很有可能,就是燕京徐家人在背後指使的。
一直以來,徐家和連家人相處的,還算是和睦,至少是平安無事。這下可倒好,徐家人竟然背地裡,對連家人玩兒陰的?喬青書大聲道:“徐北禪,你好陰險啊?”
其實,徐北禪也不想出手,可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唐子瑜遭受到國武館的人的欺辱吧?這下,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徐北禪解釋道:“喬青書,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
喬青書叫道:“那什麼樣兒啊?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燕京徐家有多厲害。”
他邁步衝了上去,一甩棍抽向了徐北禪的腦袋。
徐北禪皺了皺眉頭,他往旁邊一閃,拳頭轟向了喬青書的腦袋。他的動作,沒有什麼花俏,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力度,但是喬青書卻感到了一股凜冽的勁風,吹得他臉都生疼。他的心神一凜,往後倒退着腳步,甩手隨手丟了出去。
啪!徐北禪一巴掌將甩棍給拍落,而喬青書已經握着一把尖刀,再次撲了上來。
動刀子了,味道就不一樣了。
徐北禪往旁邊一閃身,喝道:“喬青書,有話好好說……”
“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喬青書一下又一下劈着尖刀,不給徐北禪任何喘息的機會。看他的架勢,是恨不得一刀就將徐北禪給劈翻了算了。嗤!一連躲閃了有十幾下,徐北禪的胸口衣襟兒讓尖刀給劈開了,露出了一道翻翻着的血槽。
疼痛,也刺激了徐北禪。
畢竟,誰也不是聖人,徐北禪能忍一時,但不能忍一世。等到喬青書的尖刀再次橫掃在了身前的時候,他手腕翻轉,耳聽到噹的一聲響,火星四射。怎麼會這樣?就在喬青書稍微一愣神的空擋,徐北禪上去就是一腳,將喬青書給踹翻在地上。
賈思邈躲藏在人羣中,看得真切,在徐北禪的手腕處,藏着一把小三角叉,正正地架住了喬青書的尖刀。這種奇怪的兵刃,他倒是第一次見到,又隱蔽,殺傷力又強。
不帶喬青書爬起來,徐北禪上前兩步,將手中的三角叉,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冷聲道:“喬青書,金帝大廈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傷害到唐子瑜,隨便你信不信。”
喬青書冷笑道:“當我是三歲小孩子?跟你沒關,那跟誰有關?”
“我。”
賈思邈卸掉了僞裝,從外面大步走了過來,問道:“徐大少,這是怎麼回事?”
徐北禪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到唐子瑜的身邊,他最關心的是唐子瑜的安危。
喬本善看得清楚,手指着賈思邈,尖叫道:“兒子,就是他,就是他搶走的咱們金帝大廈。”
喬青書翻身跳起來,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賈思邈不卑不亢,大聲道:“賈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