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思邈點頭道:“是啊,是應該將這夥兒俄羅斯人給廢掉了,纔會沒有後顧之憂。”
羅道烈問道:“你也同意?”
“同意。”
“唉,可是我現在不知道洪門上下,有誰是臥底啊?”
“呃……”
這下,賈思邈就明白羅道烈的意思了,幹嘛呀?難道說,還要讓自己和思羽社的兄弟,一起過去,跟俄羅斯人對着幹?真是笑話!
第一,思羽社的兄弟,就不是命啊?大家夥兒都是爹孃養的,命沒了就沒了,花錢買不來。第二,洪門上下有那麼多人,羅道烈還沒有一些嫡系、心腹?就像是尉遲靜修、尉遲殤、羅金剛等人,哪個不能帶人去幹掉那些俄羅斯人啊。這種事,賈思邈可不想出頭。
賈思邈就望着羅道烈,問道:“門主,那你說怎麼辦啊?”
羅道烈苦笑道:“賈思邈,我知道這樣做讓你挺爲難的,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手下能人無數,卻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門主,你的意思是……”
“行了,咱們就別兜圈子了,我希望你和你思羽社的兄弟能出手,幫我剷除掉中俄邊境的那夥兒俄羅斯人。”
“什麼?”
賈思邈吃驚道:“門主,咱們洪門上上下下那麼多人,怎麼非要由我來出手啊?有些說不過去啊。”
“我也知道,這樣做很對不住你。可是……唉,我是真想立即將那夥兒俄羅斯人剷除掉。”
“你怎麼就信任我呢?”
“第一,我相信狗爺。第二,我相信唐子瑜的眼光。第三,憑我的一種直覺。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們思羽社每個人一筆優厚的酬金,權當作是僱傭你們的費用了。”
“呃,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羅道烈正色道:“我可以幫你幹掉燕京連家。”
唐子瑜是誰啊?那是唐門的大小姐,她在燕京市跟徐北禪退婚了,又跟着賈思邈跑到了東北來,肯定是逃不過羅道烈的耳目。所以,羅道烈知道了,不足爲奇。還有狗爺,讓賈思邈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是洪門的一個“影”,那關於自己的事情,他肯定是都跟羅道烈說了。
很有可能,狗爺在南江市就靠近自己,就想吸納自己進入“影”啊。沒辦法,人才就是人才,龍堂、虎堂、豹堂等等堂口的人,都想拉攏自己,殊不知,自己是早就讓羅道烈給盯上了呀。
有洪門來幫忙,幹掉燕京連家,這對於賈思邈來說,無疑是有着絕大的誘惑力。不過,作爲一個男人,要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豈能爲了那五斗米而折腰?見賈思邈的臉上滿是難色,羅道烈就笑道:“賈思邈,你要是有什麼難處,或者是條件,可以說出來嘛,凡事可以商量。”
賈思邈伸出了小手指,訕笑道:“嘿,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要是唐家人來找我算賬,我希望你能幫我說說話。”
“哦?哈哈……”
羅道烈拍着賈思邈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你也有怕的人啊?放心,你和唐子瑜的事情,我肯定幫你。”
賈思邈笑道:“那行了,沒別的事兒了。你什麼時候能將那夥兒俄羅斯人的資料、消息等等都告訴我?我現在就讓思羽社的兄弟過來。”
“我手頭上就有資料,先給你一份,你回去看看,他們最近在芬河市頻繁行動。等有最新的消息,或者是什麼時候出發,我再通知你。”
“好。”
“對了,到時候,狗爺和趙靈武會和影子的人,跟你一起去。”
賈思邈嗯了一聲,問道:“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了。”
羅道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幫我留意着點兒新人,誰可靠了,你跟我說一聲。考察一段時間後,可以進入‘影’。還有一點,洪門上下,除了我和趙靈武、狗爺、羅金剛等幾個人外,不要去相信任何人。因爲,誰都有可能是背叛洪門的人。”
“好,我知道了。”
夜深了,天空中還飄灑着鵝毛大雪,地面上覆蓋了厚厚的一層,腳踩上去,都淹沒了鞋面。東北風呼呼地掛着,一步一個腳印地走過去,沒幾分鐘,腳印就被風雪給覆蓋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賈思邈的心情卻是非常沉重,甚至說還有幾分對羅道烈的同情。難怪面對着青幫的連續挑釁,洪門都一忍再忍的了。不是羅道烈不想反擊,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這個洪門門主當的,可憐,可悲,可嘆啊。連龍堂、虎堂、豹堂等等各大堂口的堂主,羅道烈都不敢那麼信任……呃,當然了,這其中肯定是有很多很多,都是羅道烈相信的人。但是,他又怎麼可能會跟賈思邈說呢。
每一個“影”,本身就是一個秘密,是不會對外公開的。
本來,賈思邈想跟羅道烈說了,其實,唐飲之就是一個非常信得過的人。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唐飲之畢生都獻給了武道,唯一的追求,就是不斷地突破,再突破,讓他加入影子,反而是束縛了他。
在半路上,賈思邈撥通了張冪的電話,詢問了一下燕京的事情。現在的天子集團已經開張了,白安的燕京藍天保潔公司也營業了,正在想辦法跟燕京連家的人接觸,最好是能拿下紅樓,或者是國武館的保潔工作。這樣,爲了今後跟連家人對着幹,先把路鋪好。
徐北禪來天子集團找過賈思邈,當聽說賈思邈和唐子瑜走了,他挺惱火的。不過,他和連家人都沒有什麼行動,估計是在暗中醞釀着,或者是在等待着賈思邈回來。
賈思邈點點頭,就將在冰城的事情跟張冪說了一下,然後道:“我可能要把阿蒙、張克瑞、董大炮、小六子等人調過來,跟他們一起過來,有四十個思羽社的兄弟就行。其餘人留在燕京市,你來調遣。”
“行。”
張冪笑道:“純姐在旁邊呢,讓她跟你說幾句。”
緊接着,電話中就傳來了於純咯咯的笑聲:“我的小思邈,有沒有想我啊?”
這女人,只是聽着她的聲音,就讓人的骨頭都酥了。
賈思邈咳咳了幾聲:“想,哪兒都想。”
“哪兒都想?那……那兒想沒想啊?”
“你是說心嗎?想了。”
“去,少跟我裝糊塗。”
於純撇撇嘴,問道:“你跟唐子瑜的關係怎麼樣了,有沒有將她給拿下呢?”
賈思邈訕笑道:“呃,我是那樣的人嗎?對了,純純,明天阿蒙他們來東北,你過來不過來?”
“我就不過去了,天兒太冷了。再就是,我還是幫冪冪在燕京市忙活忙活吧。”
“行。”
賈思邈對着話筒啵兒了一下,笑道:“等我回去。”
於純小聲道:“快點兒啊,別拖得太久了,人家都癢癢了。”
就這一句話,讓賈思邈的心就突突直跳了。媚死人不償命,這句話說於純,最是恰當不過了。走回到了宿舍,賈思邈是真想上樓,去找唐子瑜和沈君傲了。唉,她倆怎麼就睡在一起了呢?要不然,他也可以消消火啊。
推門走進房間中,唐飲之還沉浸在苦練中,當見到賈思邈進來了,連忙問道:“賈少,你趕緊跟我說說,這個縮步有什麼技巧……”
“是這樣的……”
朋友強大了,那就是自身強大。既然自己沒有時間來練功,那爲什麼不讓朋友強大起來呢?賈思邈很是用心,一點點地跟唐飲之講解着縮步,怎麼來運用,怎麼來制敵等等,連李二狗子都會了,賈思邈相信唐飲之很快也能夠掌握其中技巧的。
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去了,等到睡着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咣咣!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賈思邈和唐飲之都被一陣急促的砸門聲給吵醒了。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放亮,兩個人這纔想起來,今天要去龍衛報道了呀?這扯不,光顧着練功和睡覺了。
兩個人趕緊爬起來,牀上衣服就往出走。等到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二人就呆住了。在走廊中,聚滿了人,豹堂堂主巴刀,還有香主曹濤、徐平等人都在這兒,每個人都怒視着賈思邈,連刀子都要拔出來了。
賈思邈問道:“巴堂主,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的。”
巴刀怒道:“賈思邈,你少在這兒裝蒜。走,跟我們去刑堂走一趟。”
“去刑堂?幹什麼?”
“幹什麼?你自己做過了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呃,我是真不知道啊。”
賈思邈問道:“今天是我和老唐去龍衛報道的日子,難道說,龍衛是在刑堂嗎?”
唰!巴刀就將刀子給拔了出來,架在了賈思邈的脖頸上,冷聲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敢做不敢承認,你還是男人嗎?”
從刀鋒上傳來的涼颼颼感覺,順着皮膚滲入了皮膚中,讓賈思邈都禁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他苦笑着道:“巴堂主,咱們死也要死個明白,我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