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深更半夜的在牀上沒睡覺,你說還能幹什麼?
在這一刻,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沉寂、古怪起來。這些人,包括巴刀、徐平在內,都忘記了是來殺賈思邈,爲雲峰報仇的。禽獸!他們的腦海中飄蕩出來了那旖旎的畫面,旋即就蹦出來了這兩個字。
你說,賈思邈怎麼可以這樣禽獸啊?摟着兩個女孩子一起,這就是傳說中的3P!他們是真想殺了賈思邈,卻不再是爲雲峰報仇,而是羨慕嫉妒恨啊。
憑什麼呀?爲什麼他能摟着唐子瑜、沈君傲睡覺,而他們就得獨自一人縮在冰冷的被窩中,硬捱到天命啊。同樣是生活在社會主義陽光下的大好青年,這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咕嚕!巴刀的喉嚨禁不住發出了一個吞吐沫的聲響,又深呼吸了幾口氣,問道:“你們……你們三個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凌晨時分?這中間,可是三個小時啊。”
“是啊,你是覺得太短了嗎?”
“咳咳……”
幸好,巴刀沒有喝酒,或者是喝茶水什麼的,否則,非嗆到不可。三個小時,還嫌少?他不禁上下打量着賈思邈,都懷疑賈思邈有沒有累斷了褲衩的皮筋,這是怎麼做到的呢。看來,等抽時間,要好好的問問賈思邈,人家是醫道高手,肯定是有這方面的方子。
不對!他連忙否決了這個念頭,現在,他是來抓賈思邈,給雲峰報仇的呀?他大聲道:“唐大小姐,不能只聽你的片面之詞,我們要講究證據……”
唐子瑜道:“證據,有啊?當時君傲也在場的。君傲,你說是不是啊?”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沈君傲的身上。
沈君傲的臉蛋騰下也紅了,點頭道:“對,子瑜說的都是真的,賈思邈根本就不可能有作案的時間。”
胡和尚摸着光頭,迷惑道:“二狗子,我怎麼不太明白啊?君傲和子瑜,在說什麼呀?”
李二狗子瞪了他兩眼,哼哼道:“不明白,等見到妙真了,你去問妙真。”
在這一刻,賈思邈的內心中說不出來的是什麼滋味兒,有甜蜜,有酸澀……真是讓人感動啊,他的眼角都有些溼潤了。如果說,是沈君傲說出的這番話,倒也沒有什麼,畢竟他倆確實是發生過關係,可唐子瑜……他們是很純潔的朋友關係啊。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貞潔是最爲重要的了,唐子瑜說出這樣的話,就等於是當衆宣佈了她和賈思邈的關係,是真有些小小的犧牲啊。
這下,巴刀就有些爲難了,曹濤低聲道:“堂主,我覺得這件事情,咱們還是將賈思邈交給刑堂來處理最好了。你想想,那樣,咱們也不至於爲難了,還能顧全了幫會的規矩,至於宋玉、郭笑天等人怎麼做,那是他們的事情了。”
燙手的山芋,還是丟掉的好。
巴刀點頭道:“對,就這麼辦了。”
徐平道:“堂主,咱們要是將賈思邈交給了刑堂,也太對不起雲峰了吧?他是我們的兄弟,死的那麼慘……”
巴刀不悅道:“你能確保,賈思邈百分百就是兇手嗎?”
“這個……”
“你要是能確保,你就動手幹掉了賈思邈,我不攔着。你要是不能確保,咱們就將他交給刑堂,以宋玉那鐵面無私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徇私枉法的。如果賈思邈有罪,他一定會狠狠地治他不可。”
“可是堂主……”
“行了,別可是了,事情就這麼辦。”
巴刀大聲道:“賈思邈,不管怎麼說,都是在雲峰的兇案現場,發現了飛鷹堂的香主令牌,跟你都脫不掉干係。這樣吧,你跟我們去刑堂一趟,你是否冤枉,自有刑堂的人來定奪。”
上次,只是把雲雷的腿打折了,賈思邈又是道歉了,又是賠錢的,宋玉還打了他十大殺威棒。這要是再去,還能有好了?反正,唐子瑜和沈君傲等人,對宋玉是沒有任何的好感。
唐子瑜一口拒絕了:“不行,你們沒有賈思邈害人的證據,就應該放了他。”
巴刀問道:“賈思邈,你說怎麼辦吧?”
有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現在,羅道烈正值用人之際,昨天晚上還跟賈思邈商量,讓賈思邈帶着思羽社的兄弟,偷偷地潛入到中俄邊境,將那夥兒俄羅斯人給幹掉了。還有啊,羅道烈和狗爺、趙靈武、孟非,都是賈思邈沒有殺害雲峰最有利的證人。羅道烈會眼睜睜地看着洪門的人殺了自己?打死賈思邈都不相信。
賈思邈點頭道:“行,我願意跟你們去刑堂,一定將雲峰的死調查清楚不可。”
“好,咱們現在就走。”
巴刀暗暗舒了口氣,他還擔心賈思邈不走呢。這樣,再看着賈思邈,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重。這青年,有些時候,還是挺爺們兒的。其實,他的心中也不希望賈思邈就是殺害了雲峰的兇手。要是宋玉能證明賈思邈是清白的,最好不過了。
唐飲之、唐子瑜等人都攔了上來,大聲道:“賈思邈(賈哥),你不能跟他們走啊?他們肯定會誣陷你的。”
“沒事,沒做虧心事,不怕寡婦來敲門。子瑜、君傲,你們在宿舍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老唐,你趕緊去報道,順便幫我請個假。”
“賈哥……”
“行了,別說了,我走了。”
男兒別太優柔寡斷了,賈思邈衝着唐子瑜、沈君傲等人揮揮手,跟着巴刀就往出走。
望着賈思邈的背影,唐子瑜大聲道:“賈哥,洪門的人要是敢害你,我們蜀中唐門跟洪門是,勢不兩立。”
這算是威脅嗎?
巴刀和曹濤、徐平等豹堂的人,心頭俱是一沉,他們知道,唐子瑜說的話,絕非兒戲啊。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洪門的刑堂中。
這還是賈思邈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從外面看上去很簡樸,大廳很寬敞,只有幾張桌椅,顯得空空蕩蕩的。再往裡,有一道鐵門,走廊的兩邊是一個個的隔間,那就是囚禁那些觸犯了幫規的人的地方。
說白了,這就是洪門的牢房啊!
早就有人稟報,宋玉和郭笑天,高超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當聽說雲峰被殺了,而賈思邈是懷疑對象的時候,高超狠狠地吃了一驚。
宋玉問道:“老巴,你說,賈思邈殺了雲峰,有直接證據嗎?”
“呃,這個還沒有。”
“那你怎麼就確定賈思邈是殺人兇手呢?”
“推測……”
“推測?”
宋玉哼了一聲,問道:“現場除了留下的飛鷹堂香主令牌,還有什麼東西嗎?比如說是犯罪嫌疑人的腳印、目擊證人、血跡等等,這些警方有沒有化驗出來呢?”
巴刀搖頭道:“還沒有……”
宋玉瞪了巴刀兩眼,呵斥道:“老巴,你行啊?這也沒有,那也沒有的,你就敢帶着豹堂的人,去殺賈思邈給雲峰報仇?我看,倒是你觸犯了咱們洪門的門規。”
巴刀嚇了一跳,連冷汗都下來了,在洪門中,有幾個人不懼怕宋玉的?當下,他又把唐子瑜、沈君傲的話,跟宋玉說了一下,然後訕笑道:“可能……真是我搞錯了,我太魯莽了一些。”
宋玉手指着巴刀,大聲道:“你呀,險些釀成了大錯,這要是蜀中唐門跟青幫合作了,你就是洪門的千古罪人了。”
幸虧是聽了曹濤的話,過來了。否則,後果真是不敢想象啊?越聽宋玉分析,巴刀越是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關鍵是,他太着急爲雲峰報仇了,纔會犯了這樣的錯誤。
巴刀擺手道:“那行,老宋,賈思邈就交給你們刑堂了,我們回去了。”
看着巴刀要離開,徐平問道:“宋堂主,咱們現在是沒法兒確定,賈思邈就是殺害了雲峰的兇手,但是也不能否定,賈思邈跟雲峰的死,沒有任何的關係啊?我覺得,他至少是還沒有洗脫嫌疑。”
“還沒洗脫?”
巴刀瞪了徐平一眼,呵斥道:“你說什麼呢?唐大小姐都說了,昨天晚上九點多鐘,她和賈思邈在牀上……嘿,賈思邈沒有離開過,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啊。”
“可是……”
“還可是什麼?”
巴刀都想踹徐平兩腳了,罵道:“咱們豹堂新招收了不少弟子,走,回去看看。”
好不容易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宋玉了,還在這兒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巴刀哼哼了幾聲,作勢要和曹濤、徐平離開,卻又讓宋玉給叫住了。對於徐平剛纔說的話,宋玉倒是挺贊同,既然還沒有確定賈思邈和雲峰的死有關係,或者是沒關係,就暫且扣押在刑堂。等抓到了兇手,再放了也不遲。
巴刀點頭道:“行,就照你說的來辦。”
等到巴刀、徐平等人一走,賈思邈苦笑道:“宋堂主,我真的沒有殺雲峰……”
宋玉道:“有沒有殺,你、我都不說了算,我會派人調查的。”
郭笑天拍了拍賈思邈的肩膀,呵呵笑道:“老宋,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案件給調查給水落石出。”
賈思邈道:“我跟你們一起到兇案現場看看,還想看看雲峰的屍體,畢竟我是學醫的,對這方面也懂一些。”
“行,那咱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