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來啊。”
當聽說,賈思邈要調查徐平,宋玉就有些緊張了,趕緊來勸說賈思邈。
賈思邈笑道:“我明白,你就放心吧,保證不會打草驚蛇。”
如果說,徐平真是殺害了雲峰的兇手,那他是用什麼殺的雲峰?單打獨鬥,他的功夫並不比雲峰高多少。在徐平的身上,肯定是有一把利劍,可關鍵是徐平往日裡不用劍啊?那他的這把劍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徐平一直隱藏着功夫。明明是用劍,偏偏就用刀,這樣就算是有事情,也不至於懷疑到他的身上。
順藤摸瓜!
在徐平的背後,還有沒有其他人?這纔是至爲重要的。
宋玉道:“反正,你一切小心爲上,實在不行,就找我。”
“好。”
“我這兒有徐平的資料,興許你能用得上。”
賈思邈點點頭,接過資料,大步走了出去。
本來是爲了雲峰的事情的,誰想到,竟然交了個“姑父”。這下,賈思邈在洪門,也算是有親戚關係的人了,還是刑堂的堂主,權力很大啊!在房間中,唐子瑜和沈君傲、李二狗子、胡和尚、高超等人,還在這兒等着,當見到賈思邈過來了,他們都圍了上來。
“賈哥,怎麼樣了?”
“唉,我還是屬於待定狀態。算了,不想那些事情了。”
高超笑道:“賈少,走,咱們喝一杯去。”
賈思邈苦笑道:“還是算了,哪有心情喝酒啊?改天吧。”
“行。”
高超倒是挺爽快的,拍着胸膛,大聲道:“這事兒,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證讓你跟雲峰的死撇清關係。”
“好兄弟啊。”賈思邈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跟郭笑天打了個招呼,這才和唐子瑜、沈君傲等人離去了。關於他和宋玉、葉河淇的事情,沒有跟她們說。這件事情,關係重大,要是讓洪門的人知道了,影響不太好。
你想想,一個是洪門的刑堂堂主,一個是青幫幫主的姑媽,他們的結合,簡直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不過,賈思邈必須是極力促成他們的婚事,他們就是賈思邈的前車之鑑啊。
回到了房間中,咣噹!賈思邈將房門一關,就把宋玉懷疑是徐平的事情,跟她們說了一下,這才道:“咱們必須想辦法,查清楚徐平昨天晚上,到底是幹了些什麼。雲峰,到底是不是他殺的,還有,他還有沒有同黨……”
胡和尚罵道:“娘希匹的,將他給抓起來,他要是敢不說,我將他的卵蛋都哪能擠出來當魚泡踩。”
這傢伙就是這樣口無遮攔的,唐子瑜和沈君傲臉蛋微紅,搖頭道:“動粗的,肯定是不行了,咱們關鍵是用什麼法子,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徐平給約出來,還能從他的口中把咱們要知道的信息,掏出來。”
李二狗子笑道:“我覺得,咱們應該從曹濤的身上下手。在徽州市的時候,咱們跟他的關係不錯,看能不能通過他,將徐平給約出來?”
這樣辦,肯定是行了,可誰知道徐平的同黨,是不是曹濤呢?
根據宋玉給的資料,徐平的家是芬河市的,那兒是緊挨着中俄邊境的一個小城市,主要是以貿易爲主。豹堂就是負責防守的,在這個重要的地方,就有豹堂的堂口。而徐平,在當時只不過是豹堂的一個弟子。後來,在一次和那夥兒俄羅斯人的對戰中,拼命廝殺,立下了戰功,才一點點地提拔起來,當上了豹堂的一個香主。
徐平的人是過來了,但是他的家人——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姐姐,都還在芬河市。反正,賈思邈和思羽社的人,都要去一趟中俄邊境,趁着這個機會,非將徐平的老底都給掀開了不可。
當下,賈思邈給吳阿蒙撥打電話,讓他和董大炮、小六子、張克瑞,還有思羽社的四十個兄弟,不用來冰城了,直接分批前往芬河市。以旅遊、做貿易的名義,這樣不至於暴露行蹤。
一個城市,突然間多了這麼多人,怕惹起那夥兒俄羅斯人的注意。賈思邈和吳阿蒙等人是奇兵,必須是出奇制勝,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吳阿蒙點頭道:“行,我們這就趕往芬河市。”
賈思邈笑道:“等見面,我送你一件寶貝,保證讓你欣喜若狂。”
“什麼寶貝?”
“現在不能說,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行。”
吳阿蒙不像李二狗子那樣喜形於色,他要低調得多。李二狗子在旁邊聽到這個消息,都跳了起來,問道:“賈哥,你要給阿蒙什麼寶貝啊?”
賈思邈微笑道:“不能說,不能說,一說都是錯。”
“呃,還跟我打啞謎?是不是,你給阿蒙準備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啊?”
“你說呢?”
“他練有十三太保橫練的硬氣功,是不能跟女孩子發生關係的。唉,我就可憐可憐他,你把那個女孩子給我吧。”
“你想得美,要是讓藍姐知道了,你就倒大黴了。”
哎呀,一提起藍姐,賈思邈纔想起來,這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有藍姐的任何消息啊?狗爺也不行啊,辦事兒太沒有力度和速度。他正要撥打電話,問問狗爺,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是賈思邈,你是哪位?”
“賈思邈,難道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趕緊來龍衛報到。”
“哎呀,是尉遲先生啊?我這不是攤了點事兒嘛,這就去,這就去。”
“快點。”
“呃,對了,咱們龍衛是在哪兒報到啊?”
“你從大門出來,會有車在那兒等你。”
“好的。”
得瑟,光顧着得瑟了,怎麼就忘記了龍衛的事情呢?當下,賈思邈讓李二狗子約曹濤、徐平等人,晚上出來喝酒,他要趕緊去龍衛一趟。
要說人家龍衛,還真是不一樣,出門都有車接送……啊?這,這是什麼車啊?當賈思邈走到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在門口不遠處的冰面上,停靠着一匹馬,馬後面拉着的是一個爬犁。
一個老人戴着狗皮帽子,穿着羊皮襖,手中拎着個鞭子,衝着賈思邈凌空揮舞了一下鞭子。啪,啪啪!鞭梢發出了類似於鞭炮般的響聲,這是在叫他啊。
賈思邈顛顛地幾步過去了,吃驚道:“咱們……咱們就坐這個東西嗎?”
那老人大笑道:“哈哈,在冰面上,汽車也沒有馬拉爬犁的速度快啊。”
這些年走南闖北的,還是第一次坐馬拉爬犁。賈思邈坐在了爬犁上,那老人坐在了前面,照着馬屁股抽了一鞭子,大聲道:“駕。”
那馬兒噠噠噠地就奔跑起來,冰面上有積雪,要是車子行駛起來,輪胎一下子就會陷入到積雪中。在雪下,就是溜溜光的冰面,就算是防滑輪胎,也休想快速奔跑起來。可馬拉着爬犁就不一樣了,嗖嗖嗖地奔跑着,真是過癮啊。
賈思邈是純陽絕脈,還是一身單薄的圓領中山裝,就這樣坐在爬犁上,寒風如刀子一樣嗖嗖地刮過來,瞬間就把衣服給打透了。可賈思邈的精神頭很好,就這樣面對着前面,惹得那老人連眼珠子都瞪圓了。
“你不怕冷啊?”
“不冷。”
“這天氣,有零下三十來度,我穿着羊皮襖還凍得不行呢,你竟然就穿着個單衣……”
“傻小子睡涼炕,全靠火力壯。”
“哈哈,還是年輕好啊。”
那老人大笑着,從腰間摸出了一個葫蘆,遞給了賈思邈,大聲道:“來,喝幾口燒刀子,絕對過癮。”
賈思邈搖頭道:“不用了,我不太喜歡喝酒。”
“你是怕我有傳染病嗎?”
“呃,沒那意思。”
“那你怕我給你下毒?”
“我喝……”
賈思邈抓起了酒葫蘆,狠勁兒地灌了幾口。哇!這酒是真烈啊,比貞潔烈女還更要烈,入喉就跟刀子一樣割過,熱乎乎、火辣辣的,讓賈思邈的渾身上下就跟火燒了一樣。不過,在燒過了之後,渾身暖洋洋的,很舒坦。
賈思邈忍不住又灌了幾口,讚道:“好酒啊。”
“哦?你小子還挺識貨的呀?我跟你說,我這酒一般人都不懂,這是用純糧食釀造出來的,再在地下困了幾十年……嗨,你給我留點兒,等會兒都喝光了。”
那老人見賈思邈咚咚咚地一個勁兒地喝,也是真心疼了,這小子倒是不裝假。本來,就是讓他喝幾口,來暖和暖和身子,他可倒好,再等會兒都喝光了。
賈思邈笑了笑,問道:“老爺子,你也是龍衛的人?”
那老人道:“什麼龍衛?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呃,那你在龍衛是幹什麼的呀?”
“看大門的,趕馬車的。”
“你叫什麼名字啊?”
“名字?我叫衛西,別人都叫我老衛。”
這老爺子還挺健談的,兩個人這樣邊走邊聊着,差不多過去了有十幾分鍾,終於是停了下來。這裡,算是一個江心小島,四面都是已經乾枯的雜草叢了,很高,都快要到人的腰了。衛西趕着馬車,從一條小道穿過了過去,馬兒又跑了幾分鐘,突然一轉,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