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是真急了。
她一走進來,就大聲道:“賈思邈,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李二狗子道:“賈哥睡着了,我想他應該不是那種亂講話的人吧?”
“還不是?”
娜塔莎來回走了兩圈兒,大聲道:“算了,你們還是趕緊把賈思邈叫醒,趕緊走吧?我在這兒邊,幫你們頂着。”
唐子瑜急道:“是啊,你說得對。君傲,二狗子,咱們還是趕緊跟賈哥跑路吧?等晚上,要是奧托洛夫斯基家族的人沒有信兒,克魯科夫肯定不會放咱們走的。”
沈君傲道:“你們別急,賈哥應該是有分寸。”
“還有分寸?你瞅瞅,他都喝得爛醉如泥了。”
“嗨,你們嚷嚷什麼呢?給我倒點水。”
賈思邈翻身坐了起來,嚷嚷着。這下,娜塔莎和唐子瑜等人都圍了上去,還喝什麼水啊,趕緊走吧。
“走?去哪兒啊?”
“永遠有多遠,就走多遠。”
“呃,我不走,等會兒奧托洛夫斯基家族的人來信兒了,咱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一半兒了。”
“你還真相信,會來信兒啊?”
唐子瑜拽着他的胳膊,大聲道:“趕緊走吧,咱們幾個,誰不知道誰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了,這讓她們幾個都是一驚。
娜塔莎幾步走到了門口,問道:“誰啊?”
克魯科夫大聲道:“娜塔莎,賈思邈在嗎?趕緊開門啊,我找他有急事。”
完了,壞事了。
“你等會兒,他喝多了,我去叫他。”
娜塔莎回來了,催促道:“我爹帶人過來了,賈思邈,估計是來抓你的。唐子瑜、沈君傲,你們帶着賈思邈跳窗戶走,我擋着我爹。”
“跳窗戶走?”
賈思邈的眼珠子差點兒跳出來,叫道:“我的大小姐啊,這可是六樓,你以爲我們都會飛檐走壁啊?”
“呃,那怎麼辦?把牀單、被套什麼的都系在一起,你們爬下去吧。”
“對,對,就這樣。”
讓娜塔莎這樣一說,唐子瑜和沈君傲也有幾分緊張了。
賈思邈邁步就往出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怕什麼?走。”
啊?她們幾個沒想到,賈思邈會突然往出走,趕緊都追了出來。啪!賈思邈已經將房門給打開了,在走廊中,克魯科夫和十幾個保鏢堵在走廊的門口,這是真要抓人啊!娜塔莎橫身擋在了賈思邈的身前,大聲道:“爹,你不能對賈思邈亂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男人。”
什麼亂來啊?
一愣,克魯科夫一把抓住了娜塔莎,驚喜道:“你……你說什麼?賈思邈是你的男人?”
“對。”
“那你們有沒有發生過關係呢?”
“發生了,我肚中都懷了他的骨肉。”
“哈哈,真是太好了。”
克魯科夫大笑着,連連點頭道:“好啊,這纔是我女兒呢,你是怕我反對你們的婚事吧?放心,我極力贊同,有孩子就生下來,我早就想抱外孫子了。如果說,你們現在就把婚事給辦了,更好啊。”
啊?這是幹什麼呀?本來,唐子瑜和沈君傲都在懷疑,娜塔莎說的是假的,是故意說給克魯科夫聽的。這樣,好來保全賈思邈。可現在,聽克魯科夫的語氣,不會是他們父女設下的圈套,或者是賈思邈真的揹着她們,跟娜塔莎幹出了苟且的事情吧。
這年頭,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昨天晚上,娜塔莎就故意脫光了衣服,在房間中走,來勾引賈思邈。什麼夢遊啊?這更是堅定了她倆的想法。這下,她倆看着賈思邈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禽獸就是禽獸,成不了教授的。
娜塔莎真是又羞又急,大聲道:“行,行,我們就結婚,你先出去等會兒。”
“等什麼啊?”
克魯科夫將娜塔莎給拽到了一邊,衝着賈思邈笑道:“賈少,你娶了我們家娜塔莎,那咱們往後就是一家人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整個克魯科夫家族全都聽你的。”
呃,這又是怎麼個情況啊?娜塔莎和唐子瑜等人更是懵圈了。
賈思邈問道:“那個……克魯科夫先生,奧托洛夫斯基家族的人來信兒了嗎?”
“哎呀,你瞅瞅。”
克魯科夫一拍腦門兒,有幾分緊張,更多的是興奮:“看我,光顧着跟你們說話了,都忘記正事兒了。我跟你說呀,奧托洛夫斯基家族的李族長親自過來了,指名點姓要見你。”
“來……真來了?”
“是啊,趕緊跟我走。”
克魯科夫拽着賈思邈就往出走,娜塔莎和唐子瑜等人跟在身後,她們的內心中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賈思邈鬧得是哪出啊?真是讓人想不透。很快,就來到會客廳中,在沙發上,坐着一個穿着貂皮的中年美婦,她盤着秀髮,手指上戴着碩大的藍寶石戒指,很有範兒,很有氣質。
在她的身後,站着幾個身高馬大的俄羅斯青年,這都是她的貼身保鏢,在整個俄羅斯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在大廳中,還有幾個侍女小心翼翼地陪着那個中年美婦,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啊。
這下,見到克魯科夫進來了,她們算是舒了口氣,連忙閃身退到了一邊。
克魯科夫往前走了幾步,笑道:“李族長,你還親自過來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李莎莎道:“你,給我過來。”
克魯科夫一喜,剛要往前走,就聽李莎莎又道:“我不是說你,是說賈思邈。”
真是不給面子啊!要是擱在以往,克魯科夫非發飆不可。可現在,他感到特有面子,特榮耀。剛纔,娜塔莎都說了,賈思邈是她的男人,那不就是克魯科夫家族的女婿?連他都跟着沾光啊。
賈思邈往前走了幾步,盯着那個中年美婦看了又看的,喉嚨中竟然有了幾分哽咽,到了嘴邊的話都沒有吐出來。這……可能就是血濃於水的血緣關係吧?李莎莎的眼角也有些溼潤,但是她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臉上都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李家的女人,都是女強人啊!
她站起身子,伸手摸了摸賈思邈的臉蛋,咯咯笑了:“行,不愧是我們李家的人。你在華夏國乾的那些事情,我都聽說了,不錯。”
世上,又有幾個人能讓李莎莎說一聲“不錯”的?
賈思邈哽咽着道:“姑姑,你知道我爹在什麼地方嗎?”
李莎莎道:“他?我也不知道啊,賈半仙沒跟你說嗎?”
“沒說啊。”
“那……你慢慢就會知道了。”
李莎莎又恢復了鎮定,把目光落到了克魯科夫的身上,問道:“克魯科夫,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呃……”克魯科夫反應倒是挺快,剛纔,他可是清楚地聽賈思邈叫李莎莎姑姑,難怪李莎莎會親自過來了,敢情他們是直系親屬啊?不過,他有些不太明白,那賈思邈爲什麼不姓李,而姓賈呢。
這些,都不算什麼。
克魯科夫連忙道:“賈思邈是我女兒的男人,也就是我的女婿。”
哦?李莎莎就將目光落到了賈思邈的身上,問道:“這是真的?”
賈思邈咳咳道:“姑姑,這個……”
李莎莎是誰啊,一下子就明白了,笑道:“克魯科夫,我就跟你明說吧,我是賈思邈的親姑姑。明白了吧?我們整個奧托洛夫斯基家族就是他的堅實後盾,他的一言一行,就跟我說的話,一模一樣。”
克魯科夫內心驚駭,連忙道:“是,是,我知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咣噹推開了,一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急道:“老爺,大事……大事不好了。”
當着客人的面兒,急躁什麼?克魯科夫問道:“怎麼回事,你不能穩當點兒啊?”
那人道:“外面來了黑壓壓一羣人,爲首的是……是……”
“是誰啊?”
“是俄羅斯黑手黨的教父安東列夫。”
“啊?”
克魯科夫的心差點兒從口腔中躥跳出來,連忙道:“他……他怎麼來了?”
李莎莎道:“克魯科夫先生,別急,是我把安東列夫叫過來的。走,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幾個人走出來,安東列夫大笑道:“李族長,你來的早啊,哪個是少主?”
李莎莎摟住了賈思邈的肩膀,很是熱情的介紹道:“他就是我們家的賈思邈,這位是俄羅斯黑手黨的教父安東列夫先生。”
賈思邈可不敢託大了,往前走了幾步,拱手道:“小子見過安東列夫先生。”
安東列夫趕緊上前扶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幾下,大笑道:“哈哈,果然是少主,很有風範啊。”轉身,他衝着身後的那些黑手黨的人,大聲道:“趕緊叫少主,快點。”
“少主。”
這些人齊聲聲地喊了一嗓子,讓克魯科夫的腿腳一軟,站在他身邊的保鏢更是差點兒癱倒在了地上。
我的乖乖,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娜塔莎看着賈思邈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竟然是奧托洛夫斯基家族的人,還是俄羅斯黑手黨教父的少主,那他爹是誰啊?有這麼強大的勢力……哎呀,難道說,他爹就是洪門的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