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女人?
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還是發生在賈思邈的面前。
一拳頭,藍萍讓霍恩覺直接一拳,給打翻在地上。然後,霍恩覺上去就是一通爆踹,罵道:“死三八,都勾搭到我們霍家的頭上來了?老子今天非廢了你不可,看你往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這是怎麼個情況?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賈思邈趕緊上去攔住了霍恩覺,問道:“二少爺,你這是幹什麼呀?怎麼能隨便打人呢?”
“揍的就是這個女人。”
霍恩覺抓起了一把椅子,照着藍萍砸了下去。
賈思邈伸手,抓住了椅子,皺眉道:“二少爺,我不管你們之前是有什麼恩怨,但這是在酒吧中,我希望你給我個面子,別打擾了我們的正常生意。”
霍恩覺道:“賈思邈,我勸你最好是別插手這件事情。我都找她好久了,這回,終於是找到了,誰的面子我都不給。”
不管藍萍和霍恩覺有什麼恩怨,可她畢竟是自己的房東,這個酒吧是賈思邈從藍萍那兒租來的。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在這兒捱揍吧?賈思邈道:“我希望你能冷靜冷靜,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慢慢說呢?”
旁邊,李二狗子趕緊上來,將藍萍給拉起來,手指着霍恩覺,怒道:“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對於賈思邈,霍恩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愣是讓他的沿江路兩岸改造項目給奪走了,還想怎麼樣啊?他也知道,霍東昇都跟自己說過,儘可能不要去得罪賈思邈。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他去得罪人家,而是人家瞅着自己好欺負,蹬鼻子上臉了。
瞅着沒?連賈思邈的手下,都敢對自己指手畫腳的了,霍恩覺又哪裡忍得住?
他臉色陰沉,一字一頓道:“賈思邈,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是我跟藍萍的私人恩怨。難道說,你非要爲了一個女人,跟我結怨嗎?”
這事兒,還真是難辦啊。
賈思邈低聲道:“二少,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你跟她的事情說一說,讓我明白個其中緣由。如果真是她的錯,我二話不說,絕不插手。”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但是誰都明白,如果不是藍萍的錯,他是鐵定要插手了。
藍萍鼻青臉腫的,惶恐道:“賈思邈,不要把我交給他,我求你了。”
霍恩覺冷笑道:“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現在,就是要人。”
這下,賈思邈也隱隱地明白了幾分。當他接手水雲間酒吧的時候,就聽說過關於藍萍的一些事情。她大學沒有畢業,就讓一個有錢的大老闆給包養了。而這個水雲間酒吧,就是那個老闆送給她的。
那個老闆是誰?
上次,賈思邈和秦破軍在兮兮酒吧鬥武,藍萍過來了,聽說霍恩覺在這兒,轉身就急匆匆地走掉了。而現在,霍恩覺見到了藍萍,二話不說,上來就暴打,這說明了什麼?很有可能,藍萍傍上的大款,就是霍家人,甚至於有可能就是霍恩覺的父親霍東昇。
這種事情,擱在誰的身上都受不了。而藍萍,破壞的是霍恩覺爹媽的感情啊!這是第三者,這是小三兒,不值得同情。
賈思邈是老實人,本不該摻和到霍家的家事,可真要把藍萍交給了霍恩覺,她的小命兒就沒了。這種事情,他哪能眼睜睜地看着呢?賈思邈嘆聲道:“二少,這樣吧,今天的事情先到這兒,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
“你的面子值幾個錢?”
霍恩覺揮揮手,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保鏢都站了起來,他那英俊的面孔,透着幾分猙獰,叫囂道:“賈思邈,沒有你什麼事情,你要是再橫插一槓,休怪我不客氣。”
要打起來了?
商甲舟沒有上前去,要是霍家人能跟賈思邈拼個兩敗俱傷,這是最合適不過了。到時候,他是看棋局再下棋子,確定站到哪個一方,或者是乾脆袖手旁觀。而周圍的那些人,也察覺出來了氣氛有些不太對勁,紛紛聚攏了過來。
一再的退讓,霍恩覺也是跟着一再地迫近,還真以爲人都是好欺負的呀?
藍萍軟弱無助地抓着李二狗子的胳膊,李二狗子甩着漢奸頭,連腰桿都挺直了,低聲道:“藍老闆,你放心,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
王海嘯、吳阿蒙、張栓子等人也都隱藏在了人羣中,做好了隨時都攻殺的準備。
這要是籠絡的一個機會啊,秦破軍走上來兩步,勸道:“二少,算了吧。今天是賈思邈的生意開張的日子,你就忍忍吧,有事兒往後再說。”
商甲舟在霍恩覺的耳邊,低聲道:“今天這兒都是人家賈思邈的人,真要是動起手來,你肯定吃虧不可。你幹不過人家賈思邈,還是忍忍吧。”
這是什麼意思?在刺激人啊。
霍恩覺咬着牙,緊盯着賈思邈,喝道:“賈思邈,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非要橫插一槓?”
說實話,賈思邈是真不想跟霍家人爲敵,至少現在是不想。可是,他也知道一點,因爲沿江路兩岸的改造項目,已經跟霍家人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境地。這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裡面蘊藏着的漩渦,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現在,王海嘯等人都回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幹一票。
賈思邈道:“二少,秦少爺的話說得很好,今天是我酒吧生意開張的日子,我不想惹任何的麻煩。等過了今天,隨便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去幹涉。”
一個保鏢,在霍恩覺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霍恩覺的臉色更是陰鷲,停頓了幾秒鐘,終於是大聲道:“好,賈少,我今天就給你一個面子。”
轉身,霍恩覺衝着藍萍,喝道:“臭三八,你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要是不把你賣到窯子裡,讓你被萬人騎,我就不是霍恩覺。”
沒打起來,霍恩覺竟然走了,這讓秦破軍和商甲舟等人都有些失望。同時,他們看着賈思邈的眼神,就更是不一樣了。這人的潛力很大啊,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敢跟霍恩覺叫板兒了。
秦破軍就有些哭笑不得,早在半個多月前,他不就是跟自己叫板兒了?
賈思邈擺擺手,這些人都漸漸地散去了,他走到了藍萍的身邊,輕聲道:“藍姐,沒事了。”
藍萍一屁股癱坐在了沙發上,渾身戰慄,還沒有從剛纔的緊張和惶恐中恢復過來。
賈思邈給倒了一杯酒,藍萍一口氣幹了下去。然後,從坤包中拿出來了一盒女士香菸,她抽出一根叼在嘴上,賈思邈上前幫她點燃了。用力吸了兩口,煙霧繚繞,她緊張、惶恐的心緒,這才稍微了一些。
藍萍道:“賈思邈,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
賈思邈擺擺手,坐到了她的對面,問道:“那個男人是不是霍東昇?”
一驚,藍萍苦澀道:“你什麼都知道了?我是不是很下賤?”
賈思邈道:“每個人,都有個人的活法兒,你肯定是也有自己的苦衷吧?藍姐,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了。”
“霍家人肯定是不會放過你,要不,你出去躲段時間?”
“我不甘心。”
“現在,已經不是甘心不甘心的時候了。你要是信得過我,就給我一個銀行卡號,每個月,我都會按時將四十萬的租金給你打過去。”
藍萍將菸頭用力在菸灰缸中碾碎,霍下站了起來,正色道:“賈思邈,我相信你。不過,等我去忙完了一件事情,再說。”
“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謝謝你了。”
藍萍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賈思邈,我還真要麻煩你一件事情……”
賈思邈道:“藍姐,你說。”
藍萍道:“你現在……能不能抽出點兒時間來,跟我出去一趟。”
“好。”
她是要跟自己去開房嗎?那是扯淡!即便是風騷如於純,在這個時候,也不會幹出這樣瘋狂的事情來。答應了,就很有可能是扛雷了,可賈思邈沒有任何的猶豫。男人啊,在女人的面前,總是那麼心軟。更何況,藍萍有恩於他。
在別人的眼中,這是房東和租戶的關係。可是在賈思邈的眼中,是藍萍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往上爬的機會。如果沒有藍萍,他怎麼能有這個酒吧。沒有酒吧,他又哪能有這麼多的兄弟?沒有這些兄弟,他早就讓人給踩腳底下了。
沒有想到賈思邈會這麼爽快,藍萍很是感動,邁步走了出去。
賈思邈叮囑了李二狗子、吳阿蒙、陳宮等人幾句,跟着藍萍走了出去。
禽獸啊!
賈哥,你能不能矜持點兒,這就跟人家開房去了?李二狗子嘟囔着道:“賈哥這是趁人之危,太狠了。”
王海嘯笑道:“怎麼?嫉妒了?”
李二狗子咧嘴道:“不是嫉妒了,是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