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賈思邈跟狗爺開戰了的事情,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一夜間傳遍了南江市大街小巷。等到賈思邈早上醒來,電話是一個接一個,商甲舟、於純等人都打來了電話,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搞的賈思邈像是遭受到了小報記者的採訪,不斷地回答着這樣、那樣的問題。
不管是怎麼樣,他和狗爺演的這一場戲,算是圓滿落幕了。不知道躲藏在暗處的那個姚芊芊,會是怎麼樣的反應?魔女?賈思邈對她倒是越來越期待了,於純是風騷入骨、她呢,又會是怎麼樣的女人?
在洋河酒廠忙碌了一天,等到晚上,他們都趕到了葉藍秋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單身宿舍中,陳宮邀請了王蓓蓓,也過來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二人的關係越來越是融洽,但是在中間,還是有一層膜……哦,是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廚房是敞開式的,抽油煙機響着,葉母正在炒着菜,吳清月和葉藍秋來給打下手,賈思邈和唐子瑜、沈君傲、張兮兮在那兒打牌,誰輸了,就在臉上貼紙條。
李二狗子和吳阿蒙,和陳宮在那兒邊吃着東西,邊聊天,看着電視。而王蓓蓓和於純,哄着玲玲,在房間中,跑來跑去的,氣氛很不錯。
一道又一道的菜餚端到了餐桌上,沒有多久,就有十幾道菜出爐了。沒有什麼精品菜,就是普通的家常小菜。木須柿子、麻婆豆腐、肉末茄子、蒜苗炒肉……越是這樣,吃着才越是有味道、有感覺。
李二狗子拎上來了一箱啤酒,人手一瓶,這樣邊吃喝着,邊說笑着。葉藍秋的心情很激動,跟張兮兮、沈君傲等人幹了好幾瓶啤酒,臉蛋紅撲撲的,連眉宇間都飄蕩着醉人的光彩。而葉母更是高興了,自從葉河洛自殺,她和葉藍秋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日子越過越好,終於是有了奔頭。這回,葉藍秋已經步入了社會中,不再跟賈思邈是師徒的關係,等抽個時間,她就親自跟賈思邈說說,跟葉藍秋的事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就是不知道,賈思邈跟張兮兮、於純、唐子瑜等人的關係怎麼樣。看着,好像是很融洽的樣子啊?當媽的,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結婚了,看着男人整天在女人堆中混。這一點,葉母無法接受。
就在這個時候,王蓓蓓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王大全打來的,急道:“蓓蓓,你在哪兒呢?爺爺出事了。”
“爺爺出事……”剛剛夾起一筷子菜的王蓓蓓,直接連菜帶筷子都掉落在了地上,臉色劇變,顫聲道:“爺爺出什麼事情了?嚴重嗎?”
“唉,這幾天天氣潮溼,又下雨,爺爺的類風溼性關節炎又發作了,關節疼痛了。可是,我們怎麼讓他去醫院他都不去。非要去把神婆請來,跳大神。”
“跳大神?”
現在的一些老人,還是比較封建迷信,有個頭疼腦熱的,不是說自身有問題。而是說撞鬼、中邪,讓黃皮子給招上了。王老噶一輩子都生活在南江邊,空氣潮溼,他就說是自己晚上出去,碰到水鬼了,纔會導致四肢疼痛。
什麼類風溼性關節炎呀?那純屬是扯淡,還是趕緊讓神婆來跳大神,降妖除魔才行。
王大全、王蓓蓓這樣的年輕人,當然是相信科學了。可關鍵是,老爺子不信,誰都沒轍。
王蓓蓓也沒有心情吃飯了,連忙道:“大哥,我這就趕回去。”
王大全道:“陳宮不是有幾個朋友,都是醫院的嗎?你能不能跟他們聯繫一下,來拉貝村一趟啊?”
“我就跟他們在一起呢。”
“那趕緊過來吧,跳大神的神婆都來了。”
“好,我跟他們說說。”
掛斷了電話,王蓓蓓將王老噶、神婆的事情都跟陳宮、賈思邈、葉藍秋、唐子瑜等人說了說,急道:“賈大哥、藍秋,你們能不能……能不能跟我去一趟拉貝村啊?我爺爺就是不來醫院看病,你們去幫忙瞅瞅吧。”
賈思邈道:“蓓蓓,你是陳宮的朋友,那就是我們的朋友,沒事的。不過,我想問問,你爺爺得的真是類風溼性關節炎?”
王蓓蓓看了眼陳宮,臉蛋微紅,點頭道:“是,絕對是。之前,有大夫給看過。”
賈思邈嗯了一聲,將車鑰匙丟給了陳宮,然後道:“走,那我們去瞅瞅。陳宮,你跟蓓蓓去樓下準備車,我和子瑜去藥房拿點藥,立即就走。”
葉藍秋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這還出什麼飯啊,張兮兮、沈君傲、李二狗子等人不懂醫,去了也沒用。再就是,晚上還要忙着酒吧的生意,也沒有時間趕過去。看着賈思邈等人駕駛着車子離去,他們也都跟着去了兮兮酒吧。
一直說拉貝村,賈思邈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陳宮駕駛着車子,王蓓蓓坐在副駕駛,唐子瑜和葉藍秋坐在後座,賈思邈就很是自然低坐在了她們的中間。道路是不錯,可是,長年累月都有運沙車從這兒來回跑,什麼道都跑完了,坑坑窪窪的,都不敢快開了。
賈思邈是沒了,車子左右搖晃,讓他夾在美人中間,暖呼呼、軟綿綿的,絕對是一種享受。二十多裡地,沒有多久的時間就趕到了。車子終於是停下,幾個人從車上跳下來,立即被潮溼的空氣所包圍了。
左邊就是南江支流,右邊是拉貝村。
在支流的上游,有裡幾艘採砂船,亮着聚光燈,不是很亮,也沒有機器的轟鳴聲。很靜,很靜,那船、那水、那村,都融入到了黑暗中。不瞭解內情的人,肯定會認爲採砂船的人真是講究,一到晚上就不工作了,就是不想驚擾了村民們的休息。可瞭解的人卻知道,人家這是在淘金,自然越是低調越好。
道路就在南江支流的江岸邊,右側全都是樹林。
往前走了幾步,右邊出現了一條道路,再往左是一條橫跨南江兩岸的小橋。車輛是行駛不了了,但是行人和摩托車是沒有問題。幾個人往右一拐,就進入了拉貝村。說是村子,這兒是真富有啊。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樓房,道路清潔,兩邊還種植着花草樹木,比一般的住宅小區還要敞亮。
在道路的盡頭處,是一棟三層的別墅。現在,張燈結綵、敲鑼打鼓的,還有戲班子在戲臺上唱着大戲,相當熱鬧。要知道,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拉貝村民卻絲毫沒有睡意,全都涌到了那別墅那兒,黑壓壓的一大片。
唐子瑜掩着小嘴,吃驚道:“蓓蓓,這……這就是你們拉貝村?”
王蓓蓓道:“是啊,走,那棟別墅就是我家。”
“這麼有錢?”
“還行吧?我爺爺是族長,採砂場每年給村子裡不少錢,大傢伙還有不少在採砂場做工的,也都賺不少。”
葉藍秋問道:“吹拉彈唱的,是有人要結婚嗎?”
王蓓蓓苦笑道:“結什麼婚啊,那肯定是神婆搞的鬼。走,咱們還是趕緊過去瞅瞅吧。”
幾個人跟着王蓓蓓,一直走到了別墅門口。王大全接到電話,早就在這兒等着了,見到王蓓蓓和賈思邈等人,他趕緊迎了上來,跟賈思邈等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急道:“蓓蓓,爺爺最疼你了,你去勸勸讓爺爺,讓賈大夫來給看看吧。”
王蓓蓓道:“我也不知道爺爺肯不肯聽我的呀?我試試吧。”
她擡腳要進去,卻讓王大全給攔住了,現在神婆在裡面做法式,禁止任何人入內。如果不進去,又怎麼能給人看病?王蓓蓓皺了皺眉頭,回頭問道:“陳宮,賈大哥,你們有什麼法子嗎?”
陳宮苦笑道:“我們現在要先想辦法混進去,否則,想給老爺子治病都不能。”
賈思邈沉吟了一下,問道:“蓓蓓,那兒不是有唱戲的嗎?你能不能搞來一套道袍?”
“道袍?”
“對呀,你就這樣,這樣。”
賈思邈跟王蓓蓓低聲嘀咕了幾句話,王蓓蓓是眉飛色舞,興奮道:“好,好,就這樣辦了。可是,賈大哥,你……你有辦法治癒我爺爺的病症嗎?”
賈思邈微笑道:“我儘量試試。”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王蓓蓓就回來了,手中拿着兩件道袍道袍、拂塵什麼的,還有兩套女孩子的戲服。賈思邈和陳宮、葉藍秋、唐子瑜都換上,這就是道士帶着個道童,還有兩個侍女了,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可太過於倉促,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王蓓蓓和王大全衝着賈思邈、陳宮等人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能行嗎?包括賈思邈在內,幾個人的心裡都沒有底。關鍵是,不這樣弄,沒有別的法子了。一個人的醫術再高明,可人家患者不讓你治,你又能有什麼辦法?沒幾分鐘,王大全打開了大門,大聲道:“有請龍虎山的賈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