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勇的臉都綠了,賈思邈的話就像是尖刀一樣,一刀一刀地刺入了他的心臟。
你說,讓他怎麼辦?
如果真的告到市局去,又有這麼多人給作證,蔡勇的派出所副所長的帽子,都得被摘掉。他真是又氣又惱,怎麼會惹出這樣的禍事來呢?他是真想上去,爆踹伏毅兩腳了,真是能惹禍啊。
他浩氣凜然道:“伏毅,這件事情確實是你的主要責任,你趕緊賠償人家店鋪的經濟損失。”
錢倒是小事兒,關鍵是委屈啊!
伏毅就感到眼淚要下來了,本以爲表哥能幫自己的忙呢,誰想到,他是衝着自己連連使眼色,這是分明要讓自己趕緊把錢給人家啊。白白的挨頓揍,還要給人家錢,這種感覺着實是不爽,就像自己是被虐狂似的。
蔡勇小聲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子長着呢,我們會慢慢把場子給找回來。”
伏毅咬咬牙,悲憤道:“好,我賠,你們算算多少錢吧?”
賈思邈道:“這個……店鋪被砸的這些桌椅是沒有多少錢,關鍵是我女朋友身上和精神上受到的創傷。現在,她的腦袋上被開了個口子,已經造成了腦震盪。她還有心臟病,你說要是犯病了怎麼辦?最最重要的,是讓她的精神蒙受了創傷。我在外面有工作,都是她一個人呆在店裡。你說說,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有男人敢闖入店中非禮,她往後一個人還敢再呆在店裡嗎?往後,她一個人敢走夜路了嗎?她一個人呆在房間中,還敢睡覺了嗎?就算是睡覺,也得被噩夢給驚醒……”
蔡勇的腦袋都疼了,打斷了賈思邈的話,問道:“我們都明白,你的女朋友確實是受了不小的傷害,你就說的多少錢吧?如果合理的話,我們會給你做主。”
賈思邈道:“既然涉案嫌疑人是你的表弟,而你又是派出所的刑警,那我就少算點吧,給個十萬塊,我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十萬?你去搶啊?”伏毅當場發飆,怒道:“我就是碰了她幾下,就是腦震盪了?那我呢?我被她那樣暴打,又把耳朵咬掉了半個,我找誰說理去。”
賈思邈是真不客氣,罵道:“你那是活該,這都是你自找的。我告訴你,你這是強姦未遂,我可以去法院起訴你,讓你進監獄啃窩頭。這事兒,就算你表哥是刑警,也沒有用,我就不信他敢公然的護着你。”
左一句表哥,右一句表哥的,把蔡勇給套得死死的。
蔡勇是真惱火了,不過,他不敢衝着賈思邈發飆,就把矛頭直指伏毅,暴喝道:“十萬塊錢,這都是少的了,你惹下了這麼大的亂子,人家沒有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你就偷着樂去吧。還想怎麼樣呀?趕緊賠錢。”
人越聚越多,蔡勇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這身制服太惹眼了。
還呆下去?他是巴不得趕緊走掉,再多呆一刻,他都怕會不會把麻煩惹到自己的身上。好不容易爬到了副所長的位置,他還指望着把西城區公安分局局長的女兒追到手呢,那樣他興許還能再往上爬一爬。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是真不敢惹事。
伏毅恨得牙根兒癢癢的,怒道:“好,好,我賠償。”
十萬塊錢,當場通過銀行轉賬,付給了賈思邈,伏毅和蔡勇等人這才離去。人,也漸漸地跟着散去了。坐在警車上,誰都沒有說話,等回到了派出所的辦公室,蔡勇將伏毅的手銬給解開了,沒好氣的道:“伏毅,你怎麼能幹出這樣糊塗的事情來呢?”
這回,伏毅是真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咆哮道:“蔡勇,你還是我表哥嗎?光顧着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就這麼把我給賣了。我是你親表弟呀?我白白的讓人給走了,耳朵都讓人給咬下來半個,你非但不幫助我,還讓我去賠錢。”
“你是不想去醫院,把你的耳朵接上了吧?”
“還接什麼接呀?我還不如讓他們給打死算了……啊~~~”
蔡勇上去一腳,將伏毅給踹翻了,然後咣咣就是好幾腳,心頭的怒火這纔算是稍微消減了一些。又上前,將伏毅給拽了起來,丟進了警車中,把他送往了醫院。這件事情,必須要稍微忍一忍了,等到事態稍微平息下來,他再出手,肯定不會讓賈思邈和張兮兮好過的。
伏毅一聲沒吭,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想的是什麼。
這件事情,倒是讓賈思邈對張兮兮刮目相看了,看着這小丫頭整天咋咋呼呼的,到了關鍵時刻,竟然這麼狠、這麼有主見。他扶着張兮兮走回到了休息室中,輕聲道:“兮兮,沒事了,我幫你檢查下傷勢。”
張兮兮竟然笑了:“賈哥,你說我剛纔厲害吧?還敢非禮我?這傢伙讓我給揍得,連耳朵都讓我給咬掉了半個。最後的那一刻,我假裝暈倒,也不錯吧?”
賈思邈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有閒心去想那些事情。她額頭上的傷勢倒是沒有什麼,賈思邈讓她閉上眼睛,惹得張兮兮反而把眼眸睜大了,叫道:“賈哥,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狠着呢。”
“我知道,我是給你治傷。”
其實,賈思邈是不想泄露水戒指的秘密,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直接將水戒指放到了張兮兮的傷口上,默默調息着內勁,融入到水戒指中。漸漸地,水戒指散發出來了淡淡的藍色光彩,籠罩在了傷口周圍。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傷口癒合了,也就是半個多小時都是時間,張兮兮的傷口徹底痊癒了。
然後,賈思邈又從藥箱中,摸出來了一個小瓷瓶,把裡面的藥粉倒出來,用水和開,然後塗抹在了張兮兮的額頭傷口上。再用繃帶給綁上,他這才道:“兮兮,沒事的,過一會兒把繃帶解開,你額頭上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你站起來試試,身上還有哪兒感覺不得勁兒的,我給你看看。”
張兮兮剛剛站起身子,就疼得一咧嘴,又跌坐了下來。
賈思邈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是哪兒疼啊?”
張兮兮手捂着小腹,罵道:“那傢伙一腳踹在了我的小腹上,疼死我了。”
賈思邈道:“你把手挪開,我幫你看看。”
張兮兮羞窘道:“這樣……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的,誰知道你會趁機對我出什麼事情來。”
像我這樣的良民,上哪兒找去呀?難道說,在她的眼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賈思邈苦笑了兩聲道:“我是大夫,在大夫的眼中,只有患者,是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只是小腹,你只是把T恤撩起來就行了。”
張兮兮臉蛋都紅到了耳朵根兒,小聲道:“那……好吧。”
她坐在牀上,輕輕將小腹給撩了起來。快要到了露出了胸衣邊緣的時候,她連忙用手給壓住了,問道:“這樣行了吧?”
賈思邈點點頭,很明顯,在她的小腹上有一道淤青,正是腳印的痕跡。這讓他的心裡很是惱火,你說,你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子下這樣的狠手,也太毒辣了吧?伏毅,等找到機會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問道:“感覺怎麼樣……”
“啊……”張兮兮疼得倒吸了幾口冷氣,叫道:“好疼,疼啊。”
“沒事,這肯定是有點兒痛,你稍微忍着點兒,等會兒,我保證讓你爽歪歪的。”對這個,賈思邈是很有信心的,他從皮箱中又摸出了一個小藥瓶,把藥粉輕輕塗抹到了張兮兮的小腹上,然後用手指一點點的輕揉着,輕聲道:“兮兮,我動作輕點兒,溫柔點兒,你要是疼了,就吱一聲。”
張兮兮嗯了一聲,喃喃道:“賈哥,你輕點兒,人家是第一次……”
蓬!房門被撞開了,唐子瑜叫道:“兮兮,你怎麼能跟他幹那種事情呢?是你主動的,還是他強迫的?趕緊給我過來。”
一愣,張兮兮叫道:“子瑜,你說什麼呢?賈哥給我治傷呢。”
“治傷?”唐子瑜這才見賈思邈在輕輕揉着張兮兮的小腹,那兒還能明顯地有淤青,就有些懵了,問道:“你倆可以真是的,治傷就治傷了,我在門外聽着,還以爲你倆是在幹什麼呢。一會兒說動作輕點兒,溫柔點兒,忍着點兒疼。一會兒又說,這是第一次……你說,我能不急嗎?”
“什麼呀?”張兮兮的臉蛋騰下紅到了耳朵根,是真想踹唐子瑜兩腳了,羞憤道:“賈哥給我揉小腹,當然是要輕點兒,溫柔點兒了?這是我的第一次受傷,你不把話聽明白,就在這兒胡思亂想的,少來玷污我和賈哥的清白。”
唐子瑜吐了吐小舌頭,問道:“行,行,是我的錯。兮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聽說這兒打架了,還沒放學就趕緊跑過來了。”
張兮兮一下子就來勁兒了,大聲道:“我跟你說呀,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唐子瑜叫道:“哇,賈哥也太強了,這一下子就撈到了十萬?賈哥,你是我的偶像啊,我現在老崇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