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誓,洪家兄弟,不得私做眼線,捉拿自己人,即有舊仇宿恨,當傳齊衆兄弟,判斷曲直,決不得記恨在心,萬一誤會捉拿,應立即放走,如有違背,五雷誅滅。”
“等一下。”
這樣唸叨下去,自己豈不是真的加入洪門了?這麼多誓言,萬一壞了門規,不是要受三刀六洞的刑罰吧?想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狗爺皺眉道:“賈少,你又怎麼了?”
賈思邈鄭重道:“狗爺,你別誤會,我就覺得吧,加入洪門是一件十分莊重、十分嚴肅的事情,豈能就這麼草率了?我決定了,還是沐浴更衣、戒齋九九八十一天,這樣再來入洪門,你覺得怎麼樣?”
瞅着沒?這小夥子真是年輕有爲啊,比其他的那些要加入洪門的人,虔誠了許多。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地做到沐浴更衣,戒齋的?姑且不說賈思邈能不能做到,但是他有這份心思,這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狗爺挺感動:“賈少,你說的這樣行是行,可我們現在時間緊、任務重……”
“沒事的,我口頭上已經加入洪門了,就等着戒齋完畢,再次正式加入洪門,不就行了嗎?現在,國家這麼強盛,我們洪門也要跟社會、跟世界想接軌嘛,你說對不對?”
“話是這麼說,可是……”
“狗爺,我問你,洪門在美國、英國、俄羅斯等國家都有組織吧?他們加入洪門,也是這麼莊重嗎?沒有吧?人家是資本主義國家,入洪門也肯定跟咱們不一樣。在我的心中,洪門很神聖,很神聖,如洪門,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宏願。所以,我是說什麼都不能草率了,讓自己這輩子留下悔恨。”
“這倒是對,我現在就覺得,我當初加入洪門的時候,不夠隆重。”
頓了頓,狗爺趕緊道:“咱們現在是在說你的事情,怎麼拐到我的身上來了?趕緊吧,還是繼續跟我念三十六誓。”
賈思邈突然舉起手臂,高聲道:“我賈思邈,從現在開始,加入洪門。等到九九八十一天戒齋之後,一定沐浴更衣,拜入洪武門下。狗爺,你現在給我一個信物,證明我是洪門的。要不要像韋小寶那樣,在腳底下刺上反清復明。”
狗爺就樂了:“那倒不用,這樣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飛鷹堂旗下的一個香主了。”
“香主?每個月有多少工資啊,你總要給我一個像你那樣的令牌吧?拿出去,多拉風啊。”
“自香主以上,都是有令牌的。”
狗爺跟手下人說了一聲,沒多大會兒的工夫,那手下回來,就交給了狗爺一個令牌。狗爺轉手交給了賈思邈,鄭重道:“我們飛鷹堂共有三個香主,其餘兩個人在北方,沒有跟我過來,剩下的那個人就是何武。在碧海雲天的時候,何武被殺了,你就接替他的位置吧。這是香主令牌,你收下。”
香主令牌是紫檀木的,跟堂主令牌不太一樣,但是在正面,都是“洪武門下,英才輩出”的篆書。背面,是展翅翱翔的雄鷹,寥寥幾筆,相當有氣勢。
賈思邈將令牌別在了腰間,叉着腰,來回走了幾圈兒,很興奮:“狗爺,你看我現在拉風不?”
“拉風,十分拉風。”
狗爺的心裡嘀咕着,拉風個屁。這是在南方,你要是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去,會立即讓青幫的人給砍成爛泥。不過,這要是在北方,那就不一樣了,一個小小的香主,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賈思邈很滿意,擺擺手,大步往出走:“行了,令牌拿到手了,我得回去了。”
“什麼?”
“哦,我是說,我終於加入洪門了,可以回去了。”
“你現在是飛鷹堂的香主了,回去把三十六誓背下來,要是門內有什麼消息,或者是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是,我聽堂主的。”
誰加入洪門了?我可沒有念什麼三十六誓,更是沒有焚香叩首。拿着香主令牌,就是洪門中人了?要真的是那樣,拎着刀把狗爺給砍了,自己都能當堂主了。反正,這都是糊弄陸輝的玩意兒,別的,哪裡還管那麼多。
回到了兮兮酒吧,賈思邈讓張兮兮叫了幾個飯菜,他就在包廂中,大口地吞吃了起來。忙了幾乎是一整天,都沒有休息過。同時,他還給於純撥打了一個電話,得到的消息是,明天學府路小學就開學了。
馬永清的兒子馬偉,沒有去上培訓班,玲玲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不過,明天學校開學,馬偉肯定會去學校上課。到時候,想辦法將馬偉給綁架了,一切事情自然就都搞定了。
真狠啊!
賈思邈摸着鼻子,像自己這樣的良民,也會去幹那種綁架、勒索的事情?這世道啊,做一個好人是真難啊。
啪啪!張兮兮敲了兩下房門,走了進來,盯着賈思邈看了又看的,直瞅得他心裡有些發毛,問道:“幹嘛呀?你沒見過帥哥咋的,這樣一門兒盯着我看。”
張兮兮問道:“賈哥,我可跟你說啊,我姐那麼好的人都跟你了,你可別揹着她,再幹出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紅杏出牆的勾當。”
“張兮兮,你怎麼說話呢?我是那種人嗎?”
“你說呢?”
“我說什麼呀?你這是在玷污我的清白名譽,我的貞潔……”
“行了,你這些口頭上的誓言,還是留給我姐去聽吧。”
張兮兮哼哼了兩聲,沒好氣的道:“那個女人又來找你了。”
“哪個女人啊?”
“還好是誰?戴晴雯嘍。”
“啊?她又來找我做什麼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還能做什麼?做男人和女人應該做的事情唄。”
賈思邈嘆聲道:“兮兮,你很邪惡啊。”
張兮兮道:“行了,趕緊去吧,指不定是又有什麼事情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腳正不怕穿破鞋,賈思邈纔不怕呢。他是行得正、走得端,走到哪兒都是堂堂正正,響噹噹的純爺們兒。不過,戴晴雯找自己又能是什麼事情呢?上次,爲了拉攏住她,他差點兒連都犧牲了色相。難道說,她這次來找自己,是想要向自己索要身子了?有可能啊。
飢渴中的女人,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賈思邈趕緊緊了緊腰帶,又檢查了一下褲子的拉鍊,確保是沒有什麼問題了,這才走了出來。離老遠,就看到戴晴雯身着一身黑色的緊身連衣裙,是束腰的那種。本來,她就纖瘦的身材,更是顯得有骨感。
她的頭髮披散着,鼻樑上戴了一副時尚的眼鏡,別說,還真有幾分味道。不過,賈思邈卻挑不起興趣,跟於純、張冪、吳清月等人比起來,她還是差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當然了,賈思邈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男人,可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呢?看着也養眼啊,倒在牀上,連做起活兒來,都更是有激情。
賈思邈輕笑道:“戴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有時間啊。”
戴晴雯皺了皺眉頭,嗔道:“咋的,沒有時間就不能來看你呀?”
“行,當然行了,我這兒的大門時刻爲止敞開着。”
“殺來跟我甜言蜜語的。”
戴晴雯瞟了他一眼,突然問道:“我問問你,發生在惜惜冷飲廠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一愣,賈思邈問道:“什麼事情啊?”
“又來跟我裝糊塗,是不是?”
“裝什麼糊塗啊?我是真不知道,你趕緊跟我說說,惜惜冷飲廠怎麼了?”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惜惜冷飲廠。”
“這個我知道,不就是山寨我們的兮兮保健系列冷飲的嗎?這又有什麼,我們兮兮保健系列冷飲有信譽、有保證,又豈是他們所能山寨得了的?我根本就沒有將惜惜冷飲廠的事情發在心上。”
戴晴雯盯着賈思邈看了又看的,彷彿是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只可惜,讓她失望了。雖然說,賈思邈不是中戲畢業的,也不是什麼演員出身,但他的天生的草根型演員,很出色,絕對的本色演出。這樣,反而更是鎮定自若,讓人看不出來。
當下,戴晴雯就將發生在惜惜冷飲廠的事情,跟賈思邈說了下。
賈思邈高呼冤枉啊:“這怎麼可能是我呢?你們青幫的人,又不是沒長眼睛,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我呢。我身邊有多少人手,或者是人員的調動,又哪能瞞得過你們呢?晴雯,這事兒你必須要跟你二叔,還有程隆說一聲,我真是很無辜啊。我倒不是怕你們青幫把賬算到我頭上,是怕親者痛,仇者快啊。”
戴晴雯道:“我知道啊,要是不相信你,我哪能坐在這兒跟你說話啊?我二叔和程叔叔他們早就派人過來,把你的兮兮酒吧給平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對我誤會就好,像我這樣的良民,哪能幹那種喪盡天良的禽獸事情呢?”賈思邈拍了拍胸膛,突然一把抓住了戴晴雯的手,問道:“晴雯,是不是你在你二叔和程隆等人的面前,幫我說好話了?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