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刑警在現場勘察情況,這點,賈思邈絲毫不用擔心,他和李二狗子、吳阿蒙根本就沒在那兒,而是躲藏在暗處了。再就是,有這麼多人走來走去的,想要辨認出韓復的腳印,相當有難度。不過,賈思邈特意留了那兩個青幫弟子逃出去,他們會詳細描述韓復的長相,那就是猛虎幫和青幫的事情了,不關賈思邈任何的事情。
程隆和程宇等人都在這兒,他們不知道戴晴雯去找賈思邈了。當看到幾輛警車行駛過來,又看到賈思邈和沈君傲等十幾個刑警一起過來,他們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這是狐假虎威啊?青幫的人再厲害,也不敢當着刑警的面兒,來殺人。
黑的,就是黑的,跟白的還是沒法兒比。
賈思邈問道:“程爺,我聽說戴爺被殺了?人呢,有沒有查到線索?”
程隆搖頭道:“還沒有,倒是賈少,你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
“這個,我要看看現場才行。”
賈思邈走過去瞅了瞅,就見到戴永彪仰面倒在地上,脖頸中了致命的一刀,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一片,不知道是中了多少刀。這一切,他自然是明白,當時就在旁邊瞅着了,是韓復一刀刀,愣是將戴永彪給砍殺的。
賈思邈嘆聲道:“唉,戴爺英雄了得,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啊?”
程宇很激動,撲上來,怒道:“賈思邈,你少在這兒假惺惺的,就是你乾的。”
賈思邈皺眉道:“程少,你可千萬別這麼說,這兒有刑警在這兒呢,說話要付法律責任的。要是有證據,你儘管報警抓我。”
“你還狡辯……”
“我有什麼好狡辯的?不是我乾的,就不是我乾的。”
賈思邈問道:“程爺,兇手的刀法很厲害啊?又快又狠,明顯就是衝着戴爺來的。你想想,江湖道兒上,都有什麼人能有這樣的刀法?絕對不多見啊。”
程宇還想上去,卻讓青幫的人給拽住了。現在的這種情況,周圍有這麼多的刑警在這兒呢,他要是上去踹賈思邈兩腳,刑警再把他給扣押起來,那就是得不償失了。忍忍吧,誰不想捅賈思邈幾刀啊。
程隆皺眉道:“江湖道兒上,有這樣功夫的高手,還真是不多見,我們青幫十大高手中的刀神丁鵬、還有洪門豹堂堂主巴刀等等,都有這樣的刀法。不過,他們應該都不會出現在南江市纔對啊。”
“那這事兒是真有些棘手了。”
賈思邈嘆息了一聲:“唉,就是不知道這兇手是跟你們青幫有仇,還是跟戴爺有仇了。”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程隆也想上去捅賈思邈兩刀,自從他來到南江市,惹出來了這麼多的亂子,徹底打亂了他和戴永彪的部署。今天,青幫可真是損失慘重啊,野玫瑰夜總會被挑了,連戴永彪都死了,他實在是不敢隱瞞,當即打電話跟鐵戰說了。
鐵戰很是惱火,將他臭罵了一頓。儘快將西江寧家的事情給擺平,他就立即趕回到南江市來,倒是想看看,賈思邈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程隆、戴永彪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兩個青幫弟子,就是目擊證人,他們又跟沈君傲詳細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沈君傲登記在案,然後又對現場進行了取證,這才道:“程隆,對於戴永彪的死,我們警方也深表痛心,我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人總要入土爲安吧?這事兒,你們的意思是……”
程隆道:“我們先將老戴送到殯儀館保存起來,等過段時間再說。”
“那也行。”
沈君傲將本子合上,丟給了旁邊的大張,大聲道:“有什麼線索跟我們警方說一聲,我們一定全力調查案件。”
這都是一貫的流程了,程隆自然是明白,他的嘴上哼哈答應着,心中卻在暗罵,你們警方要是辦案有道,怎麼不將賈思邈給抓起來?他就是殺了我們青幫弟子,燒燬了野玫瑰夜總會的兇手。可關鍵是,沒有證據啊。
當時的情況太過於緊急,他和戴永彪、程宇等人要不是趁亂,從暗室逃脫,現在估計也早就被幹掉了。要說,賈思邈是真狠啊,程隆狠狠地瞪着賈思邈,真是越瞅越氣。
賈思邈像是沒有看到,走過去,拍了拍程隆的肩膀,很是同情的道:“程爺,請節哀啊,戴爺都死了,你可要保重身子,別再一股火上不來,那我會很心痛地。”
程隆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怒道:“賈思邈,你少在這兒假惺惺地。你放心,你死了,我也會活得好好的。”
“真的嗎?”
賈思邈笑了笑,低聲道:“程爺,今天在野玫瑰夜總會的那把火燒得挺過癮吧?當時我是沒有時間了,否則,我非把耗子洞給找出來不可。讓幾隻小老鼠從耗子洞逃脫了,真是丟人哦。”
“你……你……”
“我怎麼?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
“你可別亂說啊,旁邊有刑警在這兒呢。小心,我告你誹謗,你再被抓起來。”
賈思邈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嘆聲道:“唉,程爺,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我還想着扒光了你的衣服。再找十幾個男人,把你給輪了,你說,那得是怎麼樣的精彩畫面?你的身子這麼胖,估計跟配豬差不多……”
跟賈思邈罵架,十個程隆也不是對手。最近發生這一連串兒事情,本來就讓程隆憋了一股子火,又被賈思邈這樣連損帶氣的,他是真的忍不住了,眼珠子狠狠地瞪着賈思邈,想說又說不出來,張嘴吐了一口血。
賈思邈往旁邊一跳,可別濺到自己身上,叫道:“哎呀,程爺真是重感情啊,看到戴爺死了,他是急火攻心,氣得吐血了。”
程隆手指着賈思邈罵道:“小兔崽子,我……我……”
賈思邈關切道:“程爺,你想要跟我說什麼?是想吃兔崽子嗎?那可不太好,我還是給你整兩隻活兔吧?還有肉……”
程隆一張嘴,又吐出了一口血水,身子搖搖晃晃,眼瞅着都站不穩了。程宇等人趕緊都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將程隆給擡到了車上。
返身,程宇拔出了一把刀,怒道:“賈思邈,你真是囂張得夠可以啊?老子今天非廢了你不可。”
賈思邈往後退了幾步,躲在了沈君傲的身後,害怕道:“哎呀,殺人了,殺人了。”
沈君傲叱喝道:“程宇,你幹什麼?當着我們刑警的面兒,就想傷人嗎?”
程宇氣得臉都綠了,上來了幾個青幫弟子,趕緊將他給拽住了。這要是真的上去了,不會把賈思邈給怎麼樣,他還不進去啊?現在,戴永彪死了,程隆被氣倒了,南江市的青幫弟子中,只有程宇來支撐大局了,他要是再進去,這些青幫弟子,豈不是成了一盤散沙?程宇的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終於是忍了下來。
賈思邈又跟戴晴雯打了個招呼,轉身跳上了警車。吳阿蒙和李二狗子駕駛着車子,回酒吧了。
沈君傲留下了幾個刑警在這兒辦案,就跟賈思邈回賈家老宅了。當他們回到房間中,唐子瑜和張兮兮都已經回來了,正在房間中興奮地聊着天兒。
賈思邈大聲道:“今天真是太過癮了,揚眉吐氣了一把。兮兮,冰箱裡有沒有什麼熟食,酒菜啥的,咱們喝一杯啊。”
張兮兮和唐子瑜都來勁兒了,必須喝一杯。
沒有什麼特別的吃的,一包花生米,幾個雞爪子,還有的就是張兮兮和唐子瑜的零食了,她們都給貢獻了出來。人的心情好,吃什麼都能下酒。張兮兮嚷嚷着,非要讓賈思邈給講個笑話。
賈思邈笑道:“那我就講個酒鬼的笑話。”
這個酒鬼,嗜酒如命,可家裡有窮。這一天,他好不容易搞了個雞爪子,就喝一口酒,舔一口雞爪子。正喝得來勁兒,突然間停電了,雞爪子也跟着掉到了地上。他伸手在地上摸了摸,把雞爪子撿起來,繼續喝。
等到天亮的時候,他才注意到,他舔的不是雞爪子,把一根生了鏽的鐵釘都給舔的鋥亮,那雞爪子在一邊靜靜地躺着呢。
張兮兮和唐子瑜笑了,沈君傲也咯咯地笑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幾個人把罐兒啤喝光了,連白酒都喝了幾瓶,一個個都醉醺醺的,酒勁兒往上涌了。
賈思邈也有些多了,問道:“君傲,現在幾點了?”
沈君傲道:“一點了。”
“整嗎?”
“整……整什麼啊?兮兮和子瑜還在旁邊呢。”
“呃,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一點整嗎?”
張兮兮的臉蛋紅撲撲的,皺眉道:“你倆整來整去的,整什麼呀?真是的,一天不整,就難受。”
唐子瑜也道:“我覺得也行,兮兮,咱倆還是走吧,別耽誤了人家的正經事兒。”
賈思邈趕緊解釋道:“我就是想問問,現在是一點整嗎?”
張兮兮咯咯道:“整,你倆現在就整吧。”